“大家,都到齐了吗?”
绮罗翼一脸严肃地踏入议事客厅,环顾了一下四周,心中不免唏嘘。
昨天大家还在这裡嬉笑著,热热闹闹,如今周遭却是那麽的死静,人数也寥寥无几。
翼观察著这裡的每一个人,不难看出,这些少女都或多或少都曾哭过了,有几个人的眼圈带著明显的红肿,其他人则强自克制著自己的悲伤。但不用多说,没有任何一人的心情是轻鬆的。
在偌大的大厅中,翼能看到所有到场了的人,分别是: 英玲奈、海未、小鸟、穗乃果,和妮可。
只有不到一半的人吗…还真是意料之外呢
“高坂同学,西木野同学和绘里小姐去哪裡了?” 翼向在场的另一名Leader发问。
与此同时。
穗乃果在发楞。
唉…也难怪,在这样的情境下,没有谁还能够保持冷静的心态。
此时的果果,正在盯著自己的双手发呆。在十几年的人生中,她从未如何痛恨过自己的手:虽然因时时要在家人的店中帮忙揉麵团,她的小手并不像小鸟、凛的那般顺滑,但不论怎麽看,也配得上“美丽”一词了,白白胖胖,正是这样一对少女的手掌。
可是
就在刚刚,这双手沾满了希的….(作呕)穗乃果不忍再去想,那可是一直以来同甘共苦的好伙伴啊!
果果不停的洗手、抹乾、洗手、再擦乾,但不管用了多少肥皂,还是嗅得到那股发腥的铁锈味,让果果感到十分噁心。虽然是她自告奋勇的和真姬一起去调查,她也不忍心将希就这样抛在外面的空地上,但在处理好一切之后,她的心中不免感到些疙瘩——这味道,为什么就洗不掉呢。
坐在一旁的妮可,无奈地拍了一下穗乃果。
“啊啊!是!”就像是在课堂偷偷补觉被老师抓到的学生,果果如惊弓之鸟一般坐直了身子。“绮罗同学?你刚刚说了什麽?”
“我刚刚在问,西木野和绚瀬她们去了哪裡?”
“啊啊,这样啊,真姬她,好像还在检查希的身体呢(少许失落),家裡开医院的人果然好厉害啊…至于绘里吗...”
果果略带惭愧“我也不知道她在哪裡呢…一大早就没再看到她了呢。”
“毕竟是最亲密的朋友去世了….无法接受是正常的吧。” 统堂英玲奈插口道。“我们应该给她一些时间才对,慢慢来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其实不只是绘里,在营区另一个角落的花阳也同样需要一些时间。
稍早之前,海未才去了花阳的房间,本来想要通知她下午开会的事情,但还在走廊,海未便远远地听见花阳那嚎啕的哭声。
门内的花阳哭得梨花带雨,头深深埋在优木杏树的胸间,平日内向的她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杏树就像一位母亲一般,怜惜温柔的抚摸著花阳的头髮,在她耳边轻声说著安慰的话。儘管胸前的衣襟早已被鼻涕跟眼泪沾湿,十分狼藉,但杏树也毫不在意,体贴地分担著花阳的悲伤和担心。
左手摸著花阳的头,杏树右手对门外的海未做出襟声的手势,并歪著头,苦笑了一下。
善解人意的海未旋即关上了房门,不再打扰他们。
“虽然她们这样很让人担心啦,但比起这些,我们居然还坐在这裡,悠哉地开著会,这样真的好吗?”
看得出来,妮可对两位Leader的安排有少许的不满。当急之务,应该是赶快通知警察,并设法离开这诡异的地方吧?
“我们也想早点离开。”说著,翼摊开了手上的地图,指了指身处的主建筑。
“但众所周知,我们本次合宿的地点是在真姬家的一个别墅裡。说是别墅,但其实这佔地面积大的就像度假区一样,难以想像啊,开医院的家裡居然能这麽有钱啊。”
“抱歉扯远了,你们也是知道的,我们昨天来这裡的时候可是坐了好几个小时的旅游巴,费了好大的力气才顺利抵达的。这个别墅建于荒郊野外之中。如果靠近市区的话,营区佔地也不可能会这麽大吧,光是地皮就要好贵的。”
海未接著翼的话说道,“然后,别说是手机讯号了,如此郊外的地方连电视讯号都接受的不太好 (妮可:原来如此,怪不得这几天电视里全都是雪花呢!)
”本来,为了和外界保持联络,真姬家在这裡和这裡(指向主建筑跟住宿区)搭了两条电话通讯线,所以我们原本可以用有线电话跟外面接触。可是…”说著看向了小鸟
小鸟坐在轮椅上,低著头:“今早起床,我本来想跟妈妈打电话报平安,结果我发现电话都坏掉了,用不了。后来MAKI酱跟我说是通讯线断掉了,而且是人为的….在这之后不久,晨跑的杏树跟英玲奈同学就发现希和凛了….“
小鸟卷缩在轮椅中,心中不免感到害怕,一旁的海未握住了小鸟的手,给予她说下去的勇气。
“所以,就算发生了不幸的事情,我们也只能一直在这裡待机。“翼队无奈地说道,”既然已经无法报警了,我也想赶快带著大家回到市区。可是,据真姬同学所说,这裡距离她所知道的最近的民宿区有大概二十公里远,就算用跑的,也至少需要五个小时的时间。更何况…我们无法放下晕迷不醒的星空以及脚受伤了的小鸟同学。“
“对…对不起,如果我不是在昨天的练习中,那麽不小心的话…”小鸟落寞的说道。
“小鸟酱,这不怪你哦,归根究底,这都是身为Leader的我的责任,假如我不安排这次活动的话…又或许假如我谨慎一点的话…”泪水在果果的眼中打转,两人相视一望,都不禁呜咽了起来。
虽然很想安慰她们两个,但海未很清楚,她们不能一直停歇不前。
“翼同学,但就这样待在这裡什麽也不做,也不太好吧?第一,我们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接我们回去;第二,说不定杀害希的凶手还会做进一步过分的行动呢!”海未用坚毅的目光,环视著大厅中的每一个人。
“虽然很不愿承认,但在没有外人在的因素下,凶手只能是此时在营地裡的其中一人呢。”
随著这个大家都不愿面对、但也不得不接受的现实被海未公之于众,现场的氛围一下降到了冰点,大家你望著我、我望著你,没有一人胆敢打破这异样的宁静。
杀害希的凶手,果然就是我们中的一人吗?
不过,真的有人会做出这麽过分的事情吗?
不愿去相信,但又不得不去相信。
“真是难以置信!至少我是不觉得缪斯中的任何一人,会对希酱下杀手呢!我们一直以来都是很和睦的啊。”
妮可觉得这观点荒谬至极,大家都是一起走过来的朋友吧?经历过那麽多的事情跟重重困难,缪斯的成员们都不可能会对伙伴抱有敌意的啊!
听到这有些失礼的言论,英玲奈挑了一下眉毛。“矢泽同学,难道你想说的是,我们A-Rise中的一人便是杀人凶手吗?”
“妮可才没这麽说呢!妮可只是觉得,缪斯的大家不可能会伤害彼此啊,谁知道呢。”
“好了!你们两个都冷静一下。”翼朗声打断了针锋相对的两人,
“比起这个,园田同学,我早就安排了大巴在三天后的下午来接我们回去,就跟我们预定的行程一样,这裡的食物和水的储备也很充足,高坂同学今早才确认过的。
“至于另一点,其实我也同意,我们不可以就这样坐以待毙,但是…”
“翼队长!“英玲奈打断了她的思绪,”如果这样的话,不如让我一个人,连夜赶去报警吧!如此一来,不仅我们很快就能安全了,凶手也不会再敢轻举妄动的吧!
毕竟在我报警后,警察随时都可能在来的路上了。“
“嗯?“英玲奈的想法如灵光一闪般,翼不禁去思考这意料外的可能性。”你一个人跑过去吗?最近的民居可在二十公里外哦,没有问题吗?“
“大概没问题的,只需劳烦高坂同学,帮我准备一下乾粮跟饮用水就行。” 英玲奈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平时都有在跑步锻炼身体,所以我对体力方面还蛮有自信的。二十公里,说起来好像很远…但其实也就是半个马拉松的路程,今天下午出发的话,撇除休息的时间,我大概明天中午就能到住宿区了,说不定半路上就有不少居住此地的人家了呢。”
说著,英玲奈用侧眼瞄了瞄一旁的妮可,“而且,比起留在这裡受到某些人的猜忌,我还不如出去小跑一下呢,至少可以证明我的清白,以及某小姐的无理取闹。”
“啊啊?!你说什麽??你这个机器人!” 妮可受不了英玲奈的嘲讽,气得像一隻小猫般,随时准备扑过去跟她拼命。
哼...亏妮可我以前还那么崇拜Arise呢,其他人都还好,没想到英玲奈居然那么难以相处啊。
机器人,这个外号是以前Lovelive!大赛时,缪斯全员帮英玲奈取的。其实这也是有讚美对手的意思:讚扬英玲奈在Live中就好似稳定运行的机器一样,舞步跟歌唱部分都不会犯任何的差错,感觉不到她有半点的紧张。但在这种情况下,妮可口中的“机器人”就不可能包含任何夸奖的美意了。
(真是的…在这样严峻的情况下,她们两个居然也能吵起架来啊)
翼无奈地看著如箭在弦的二人,摸了摸头痛的前额。
…英玲奈,虽然不得不承认,但你一时赌气所提出来的计划已经是现时最好的方法了。
比较让我在意的是,老天真的会让这一切顺利吗?
敢问苍天,如果您计划让我们顺利的话,那又为何要让希的惨剧发生呢?
そう、行っちゃうの?
(这样啊,你要走了?)
追いかけないけど
(虽然我不会去追你)
基本だね群れるのキライよ
(基本上阿 我讨厌跟人呆在一起喔)
孤独の切なさわかる人だけど
(虽然是了解 孤独的悲伤的人)
时々言葉を交わし合って
(但有时仍会彼此交换话语)
お互いの场所でお互いの想い
(在彼此的地方互相想念)
高める each other's day
(我们的每一天逐渐高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