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为更贴合文意,在略加思考后,本人星野决定将第六章的标题从原先的《孤獨なHeaven》更改为《勇気のReason》,《孤獨なHeaven》则延用为第七章的标题,这点还请大家留意。
6.5章正文:
小鸟的心正处在崩溃的边缘。
“虽然你这么说,但那也不可能是小海!不要随便怀疑人家啊!”小鸟站起身,泪流满面,声音却显得有些刺耳。
真是难得一见,平时温柔体贴的小鸟酱,此时浑身因激动和绝望而颤抖着,犹如闹市里的泼妇。
“是我!是小鸟杀掉了希酱!这样总行了吧?小鸟我平日在空闲时,偷偷修习了好朋友小海的爱好,然后不知为何,那天晚上出手伤害了自己的同伴!这样没问题了吗?”
小鸟哭着叫道。
翼心里也不好受…但她还是略显无情地注视着小鸟。
“南同学…请不要这样,你自己是不是凶手你自己最清楚了,这样幼稚的假自首不会帮到海未的。”翼冷静地直视小鸟,她很理解小鸟的心情,但如此大吵大闹并不会帮到海未,反而有害无益。
“你先稍微冷静一下..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还园田一个清白,但你不觉得,如此胡闹地扭曲事实,甚至不惜装成恶人,对星空和已经逝去的东条同学很是失礼吗?”
小鸟一屁股坐回轮椅上,自顾自“呜呜“哭着,穗乃果拍着她的肩膀,但却说不出半句安慰的话——此刻她内心的难受,并不会比小鸟少。
“为什么呀?只是因为会弓道,一向守律的呜咪酱就要受到大家的怀疑吗…小海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何一定要忍受大家的冷眼才行呀..呜呜..“
小鸟的啼哭不断窜入真姬的耳朵,令她也不安起来。
“…我去通知大家,等一下在客厅集合。”
索性,她找了一个借口,满心伤感地离门而去。
…眼不见为净吧。
仪事客厅里…
大家再次聚集在了一块,但气氛颇为沉重。除了不出席的绘里以及精神状态欠佳的凛外,全员都到齐了,可每个人都低着头,显得心事重重。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海未背靠着墙角倚立,独自面对着其余众人,中间隔着一小段尴尬的距离。
只有翼一人在说话,将苦苦思索出来的情報,重复给了不知情的那幾人,剩下的人一声不吭。
海未也就这样垂头听着,安静、没有发出一点异声。
“…我的分析大概就是这样了,园田同学,你想要说些什么吗?”翼用她那双碧玉般的绿瞳,想看穿面前之人的内心。
没有以往的自信和端庄,此刻的海未是肉眼可见的消沉。
尽管很失礼,但在翼的眼中,无论怎么看都有些像疑犯被捕时的无力感,那副虚脱的神情,真相被公之于众后,连斥力反驳的力气也没了。
朱唇微起,海未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她咬了咬下唇,将要说的话活生生吞回肚中。
“海未。”
身为缪斯的同伴,真姬始终有些不忍。事实上,亲手揭开那些谜团,她心中的难受可能是缪斯众人之最,连语气也带着少见的轻柔。
“如果是我们误会你了,我们会向你道歉的…可是…你不打算澄清一下吗?”
海未没有回答。
其实,她的内心在绞痛着,看到大家猜疑又略带同情的目光,海未此生从没像这般难受过。
心在滴血…这已经不只是耻辱了,更添绝望。
大家的目光仿佛强酸一般,连沐浴在其中哪怕再多一秒,都觉得十分难熬。
她很想大叫“不是这样的!你们都错了!”,她也很想摔门而去,来逃避这一切。
但仅存的矜持让她强自克制住这失态的想法。
海未脑中浮现出大家的声音,不再是平日的欢声笑语,而是带着恐惧和陌生感的声音。
“唉?不会吧?海未是杀人凶手?”
“…我早就猜到了,她平时那样只是在演习罢了。”
“原来修习弓道,是为了做那种残忍的事情吗。”
海未想要冷静下来,但无论如何都摆脱不掉脑中的碎碎低语,那伤人的语句,有如利刃一样,狠狠刺穿海未的自尊心,并在其内大肆搅拌。
良久,海未目光黯淡,只吐出了一句话。
“清者自清,哪怕我说凶手不是我,你们也不会相信吧?”
自从被绘里警告后,海未原以为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直到被大家传召到客厅之前,都还在默默帮忙准备晚饭。
她以为坚强的自己,能承受得了这一切。
但她失算了,芳龄才十七的少女,无论经历过怎样的修行,都还是太过脆弱了。
妮可静静地呆在厅内。
她成为学园偶像的目的,是想让喜欢自己的人绽放笑容,老实说,她很不喜欢此刻弥漫着的这不安氛围。
刚刚,海未回到厨房帮忙时,妮可就察觉到她的神情有些古怪。
“?你怎么了嘛?身体不舒服吗?”
“没…没什么。”
妮可凑近海未的耳朵,悄悄地问她。
“刚刚绘里是不是跟你说了些什么呀?海未你现在脸色发青,别以为妮可看不出来哦。”
….
“就告诉妮可吧,绘里跟你说了些什么秘密呢?”
…
眼见海未没有回答,尽管妮可非~常非常好奇,但她没有问下去。海未这固执的家伙,如果她不想说出口,那不论别人怎么问她,她都不会吐出半点风声。
什么嘛!妮可鼓起腮帮子,心中有些不满。连妮可我也不信任吗?海未她在卖什么关子!
此时此刻,身处这诡异的议事厅中,妮可隐约猜到了当时海未在想些什么…大概绘里跟她提到过,此时她身上的嫌疑吧。
明知会受到怀疑,却仍旧勇敢现身在大家面前,先不论凶手的问题,海未这股顽强的精神,就已经令妮可佩服不已了。
比起这个..还是先整合一下真姬和翼所说的情报吧。想要充分理解发生了的事情,最好的方法就是以凶手的角度,来整理一条时间线。
首先,凶手在事发前便模仿真姬的字迹,做好了一块有关“厕所水龙头坏掉了”的告示牌,并在案发当晚,趁众人睡觉时挂在了洗手间门外。在这之后,残忍的凶手提前配备好三种武器:某种利器、手枪跟弓箭,埋伏在主建筑和住宿区的必经之路上。
她应该没有预设要杀害的目标,甚至连能否成功也不是很确定——凶手也不晓得当晚会否有人去洗手间,更不可能预测得到第一个看到牌子的人是谁。假如当晚没人在夜里上厕所,那固然这件事就因此不了了之;又比如真姬是第一个看到牌子的人,那一切准备工作都会徒劳无功,而我们也只会把这当成是某人的恶作剧。
凶手只是做好自己的埋伏工作,静静等待着猎物上钩,令到我们根本无从提防。
很不巧,首先发现那牌子的是夜里失眠的凛酱,她一心以为这告示出于真姬之手,未经确认便先入为主地以为水管确实坏掉了。由于外面漆黑一片,而营区没有安装照明灯,心里感到的害怕的凛便叫上还醒着的希,陪伴她前往主建筑的洗手间解决内急。
然后,就在她们折返的路上,凶手出击了。
心底极其残忍变态的凶手,可能是为了享受狩猎的**,尽管持有高杀伤力的手枪,可一来忌惮枪声会惊动其他人,二来有心进行猫捉老鼠的游戏,于是在追逐凛和希数圈后才用弓箭准确无误的,射杀倒地不起的希。
与此同时,满身鲜血的凛因过度恐惧以及劳累,就此晕迷不醒。
在简单处理掉杀人现场的痕迹后,凶手耗费了不少时间和精力,将一动不动的二人搬到离住宿区较远的草场跑道附近,并用贴肉垂直射击的方式,用子弹射穿希的左胸,制造出虚假的致命伤。现场地面上的小坑以及子弹头,将真姬和翼从一开始便导入了误区。
然后,因为希奋力拔箭的举动,之前射中希腹部的弓矢未能完全**,箭头微嵌入了肉里。为了彻底掩盖自己所使凶器,凶手用随身携带的利器割开该处伤口,将最后的线索根除,也让我们幻想出“凶手不止一人”的可能性。
….这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虽然是随机杀人,但凶手很明显计划好了一切。
每个人携带的行李都有限,长弓不可能是凶手带进营区的。有鉴于此,真姬在召集大家前事先查看了一下营区北部的靶场,果然发现有一整袋练习套装不见了踪影。
消失的箭袋,明显就是凶器的来源。
虽然这分析很合理,但唯独有一点,妮可不论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为什么唯独凛会被留下来呢?要是斩草除根的话,凶手肯定会趁凛晕迷时…把凛也处理掉吧(妮可我怎么会想到如此残忍的事情啊…)。
难道是因为凶手误以为全身血迹的凛也死掉了?还是说,凶手认为凛会一直晕迷下去,不对自己造成威胁吗?
而且,真的要善后的话,怎么不将回收后的箭矢和弓放回原处呢?虽然除了海未外,没有人会去那较偏僻的靶场练习射箭,但整整一套弓箭不翼而飞,也有让人发现的可能性。
妮可放弃了思考,想不透的事情,不管再怎么榨干精力去想,也不会突然开窍的。
….
“那么…”
杏树开口打破了沉默。
“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这问题点醒了伤感中的大家,事实上,他们确实失去了方向。
哪怕知道海未是凶手,翼和果果也没有想好该怎么做。英玲奈在通知警察的路上,她们也没有联络外界的方法。
海未沉默而不置可否的态度,也让她们摸不清状况。
在部分人的心里,海未的沉默并不能代表着什么。至少,哪怕所有矛头都指向了海未,但果果和小鸟仍不会相信海未会伤害一直以来最亲密的朋友。
在她们眼中,海未只是因为伤心和失望而沉默,用自己的行动,对惹上身的污水进行着无声的抗议。
“清者自清。”海未刚刚这样说过。
没做过的事情,又何必面红耳赤地去争辩呢?有没有做过,自己心里是最清楚的,哪怕被怀疑,杀人的恶行也并不会无中生有。
真姬陷入了思考,内心的异样感让她不禁怀疑,自己的判断是不是正确的:或许海未并不是凶手?而是被人栽赃的吗? 可是,另一方面,沉默不语的海未又令真姬不得不怀疑她,哪怕想为她澄清,可海未的默默不语也让她无从下手啊…
如今在英玲奈回来之前,首要任务是保护好大家的安全,不要再让希酱的惨剧重演了。所以,如何在警察来到前安顿好海未,值得好好考虑一下。
谁也不敢肯定,此刻看似冷静而哀伤的海未,心里是否在打着自己的算盘。
有可能,心知警察快到了的海未会不顾一切地展开逃亡,如绘里那样,消失在大家的视野里,逃避法律对杀人恶行的制裁。唯一的分别是,绘里没有杀人的嫌疑,而海未有。
也有可能,凶手会因大难即将临头,而显露出自己的真面目,用鱼死网破的心态再度伤害其他团员。
希和凛的悲剧,哪怕只是仅此一件,真姬也会嫌多。
“海未,虽然我不觉得翼的推论有错,但也有可能是我们误会了你,让你心里十分难受,所以你才一直不说话吧?”
“清者自清…你刚刚是这么说的吧?想必等警察来了之后,他们专业的调查会还给你一个公道。”
“这个自然。真姬,有什么你就不妨直说吧。”海未有些不解,真姬的口气为何突然间变得如此委婉。
“所以…在一切安定下来之前,你就先跟我呆在一起吧。如无意外,警察会在今天或明天赶到,就先委屈你一段时间了。”真姬叹了口气。“当然,你可以理解为我在监视你…但我觉得你若接受这个提案,不论是对你还是对我们都会有好处。”
如果她是清白的话,她肯定会欣然接受吧!唯一的问题是,海未本人对这提案的想法如何。
她会不会觉得真姬对她的监视,纯粹是对她的不信任?
更甚,海未会不会因心中有鬼,而拒绝真姬呢…?
一时之间,大厅里的目光都聚焦在海未身上。
片刻后,海未看了一眼面前的大家,如此发问道——
“你们,觉得真姬的提案如何?大家都愿意接受吗?“
众人一愣,没有人预料过海未会这样反问;比起说出自己的想法,她更在意大家是否支持这个提案吗?
“呃…”
其实真姬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如果海未和她一直呆在一起,那不论接下来有什么事情发生,都会和海未无关,在警察到来之前她都不会再有嫌疑。
另一方面,对缪斯和Arise的众人来说,尽管心中不明说,但始终有人不愿相信海未是凶手。
不管她们怎么想,真姬的提案都是一种保障:对怀疑她的人而言,真姬的监视可以免除掉一定后患;而对一直信任着海未的人来说,真姬陪伴在海未身边,可以在一段时间里给海未提供不在场证明,海未若是欣然接受的话,也显出她内心的坦荡。
可以想象,大家心里都是偏向赞同这提案。
“我知道了…”
众说纷坛后,海未淡淡说道,显得心中光明磊落。
“我自己没什么所谓,但如果你们都这样想的话…我这几天就跟真姬呆在一起吧。“
“如果能证明自己清白的话,不论是什么我也愿意去做。“
突然,海未的脸色有些发白,之前保持沉默的顽固气势也渐渐消散了。
唇角蠕动,她想要说些什么…
终于,她小声说出自己的请求。
“可至少,让我今晚跟你们一起用餐吧。凛难得地恢复过来了,虽然你们怀疑我,可身为缪斯的一员,我也想为她送上祝福啊..”
….
一起用餐,这在往日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但此刻沦为疑犯的海未,也只能向大家低头恳求。
这句话听在众人心里,又是一阵绞痛。
她们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这样的想法:
“哪怕海未不是凶手…我们之间的关系,还能回到如往常一样吗?”
“我们这样怀疑海未,还配做她的伙伴吗?”
大家彼此间的距离,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变得十分遥远了呢…”
第六章
《勇気のReason》
完
平気、大丈夫よ!
(没关系 不要紧的!)
悲しくてもそう答えなきゃ
(即使悲伤也要苦中作乐)
みんな気がついて
(但大家可都察觉到了)
本当じゃない 強がりだと
(那并非真心话 只是一味的逞强)
泣いてたのは昨日
(昨晚哭泣的我)
今の自分は強くなれそう
(仿似能使今日我的愈发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