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这的话,那个神父肯定能给你这坏掉的脑袋好好修理一下。”
远坂带我来的地方,是冬木市的教会,据她所说这里的神父似乎清楚的知道圣杯战争这个仪式的相关信息。
“Saber的话不一起来吗?”
“我的话就不用了。”
奇怪,是在顾忌着什么吗?从被召唤而来开始就一直跟随我的Saber选择了不进入冬木教会。
“Saber…为什么不一起来呢?”
“教会是圣杯战争中不可侵入的中立地带,考虑到这一点Saber不进来这里才是正常的,我的Archer也是如此哦。”
这个教会实际上并不大,却如高山耸立一般给来访的人一种压迫感,这不由得让我的心里打起了鼓,能被远坂这么认真的对待,想必那个神父应该是个德高望重的人吧。
“远坂,那个神父是怎样的人?”
“他原来是我父亲的徒弟,父亲过世之后他就成了我的监护人,也就是说他是我的师兄也是我的第二个师傅。”
“那个神父也是魔术师吗?”
“对,彻头彻尾的冒牌神父。”
虽然远坂好像有些讨厌对方,但是摆在脸上的依恋是做不了假的,那个神父想必是个严厉的好长辈吧。
据远坂所说,这个神父是这场圣杯战争的监督者,将由圣杯战争引起的危害减到最小限度,隐蔽神秘,使魔术师们遵守事先已经定好规则的圣堂教会派遣人就是监督者,而圣堂教会和魔术协会实际上是敌对组织,因此远坂称呼拜师魔术协会的这个神父为“冒牌神父”是完全没有错的,不过正因为他是监督者,才能解答我的疑问吧。
但在见到他之后我完全改变了我的想法……
“再三呼唤你都不予回应,倒是带来了一位奇怪的客人呢…他就是第七人了对吧,凛。”
在黑暗的祭坛上出现了一个男人,从他身上传来了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的强烈危机感和厌恶感,不知为何,“这个男人和我是绝对无法相容的”这句话浮现在了我的心头。
“我叫言峰绮礼,该如何称呼你,第七人的Master先生。”
“卫宫…士郎。”
“卫宫…”
“卫宫士郎,你是Saber的Master这件事是没有错对吧。”
“的确我与Saber缔结了契约,但是Master、圣杯战争这些东西我完全搞不懂是怎么回事,为了更清楚的了解这些帮助远坂参战,我才来到这里的。”
“帮助远坂参战?……原来如此,这还真是重伤,往事都浮现在眼前了。”
“那就请你从头到尾好好修理一下这个木脑袋吧。”
说话的是远坂,这是把我当做什么木器了么。
“远坂…”
“卫宫同学请给我好好的听!”
那副发火的样子,我想之前认为她是邻家女孩肯定是我的错觉。
“哦?没问题,毕竟这是你第一次拜托我做事,卫宫士郎,那份‘帮助远坂参战’的想法是从何而来的。”
“远坂救了我的命,所以我要帮助她。”
“报恩吗?那么杀人或是被杀的准备已经做好了对吧。”
“杀人……”
“这还真是让我吃了一惊,没想到不仅是外伤,就连内脏都已经大量出血了,被杀的准备已经做好了却没有杀人的觉悟吗?”
“听好了,卫宫士郎,你被卷入的这场战斗被称作‘圣杯战争’。”
“七名Master互相残杀的荒唐事对吧。”
“这一切都是为了选出圣杯的适格者而举行的仪式。”
“圣杯…该不会说的真的是那个圣杯吧。”
圣杯作为“能实现愿望的神之遗物”在世界各地所散布的传说、传记当中是有记载的,但也仅此而已。
“降临到这座城市的圣杯是真品,像是奇迹般出现在此地的Servant正是佐证之一。”
“……”
“拥有这般力量的圣杯,必定会给它的持有者带来无限的力量吧,在这份事实面前,物品的真伪并没有意义。”
即使是赝品,若是拥有真品一般的能力便不需要去计较真伪了,他所传达给我的就是这样一番话,既然这样……
“既然这样,为什么还会有圣杯战争这种事?这么厉害的东西大家一起分不就行了?”
“说的很对,但‘能得到圣杯的只有一人’这件事不是由我们而是由圣杯自己来决定的。”
“圣杯…决定的?”
圣杯是有着自我意志的?
“一切都是由圣杯本身而引发的,通过Master们的厮杀从而选择出唯一一个持有者,这就是‘圣杯战争’。”
“我不能认同这件事,只是为了选出一个人就非得杀死其他的Master这件事让我难以接受。”
“等等,卫宫同学,‘非得杀死其他的Master’这件事是误解哦。”
“是互相残杀。”
“绮礼闭嘴,听我说,降临在这个城市的圣杯是灵体,因为是灵体所以我们是触碰不到的,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吧。”
Servant是英灵,因此能触碰到圣杯的是她们。
“没错,圣杯战争真正的进行方式是消除其他Master的Servant,所以并不是非得杀死Master不可哦。”
“卫宫士郎,姑且问一句,你认为自己能打败自己的Servant吗?”
这不可能,Saber很明显要比我强太多了…
“Servant即使用Servant也很难打倒,那么要怎么办呢?很简单就能得出答案的问题吧,无论Servant如何强大,只要失去Master就会消失,也就是说——”
“杀死Master才是最优选择。”
“就是这样。”
“那假如Servant被先干掉了呢?能触碰圣杯的只有Servant对吧,那么失去Servant的Master不是就没有被杀死的价值了不是吗?”
“不对,只要令咒还在,就有作为Master的权利,举例来说有失去Master无处可去的Servant的话,他就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即使失去Master,Servant也不会马上就消失是吗……
“正因如此,Master才必须要杀死Master。”
“那…假如我现在就用光所有的令咒呢?”
远坂的恩可以以后再还,但我绝对不能认同杀人这件事。
“等等…那可是……”
“看清自己了吗?确实,那样的话会失去作为Master的权利,不过,会把能够实行强大魔术的令咒白白浪费的魔术师我认为是不存在的。”
“若是真的有的话,那家伙就不应该说是半吊子而是蠢蛋了。”
“……”
我想我明白远坂为什么会讨厌这个神父了。
“回到正题吧,卫宫士郎,若你要放弃作为Master资格的话也未尝不可,只需用尽令咒那么与Saber间的契约就会被切断,与之相对的,在圣杯战争结束前我会护你周全。”
“我为什么非得要你这家伙来护我周全?”
“我是被派遣到此地来监督这周而复始的圣杯战争的,保护失去Master资格的魔术师是作为监督者的首要职责。”
“周而复始?”
“什么意思?圣杯战争不是现在才开始的吗?”
“这已经是第五次了,上次是十年前,从周期来说是最短的一次。”
“这种事居然都已经发生了四次了……”
“对,之前每次发生的圣杯战争都十分惨烈,Master们被欲望驱使仅仅只是进行着无差别的杀戮。”
“无差别的杀戮…那么假如得到圣杯的人是个大恶人该怎么办。”
抱着最后一丝的希望,我提出了这个问题,但那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我们没有能力去阻止获得了圣杯的Master,毕竟那是能实现一切愿望的万能之釜,如果不想要这样的事情发生,那么,卫宫士郎,你自己成为赢到最后的人不就行了,如果是你赢到最后的话,至少就不会让圣杯落入无差别杀人者的手中了吧。”
“我明白了,我会赢到最后,但那并不是为了圣杯。”
而是为了圣杯不被滥用,而且我也有必须还给远坂的恩情,如果把这种万能的许愿机交给不会滥用这份力量的远坂,这份恩情也就能够还清了,这也是我能够还清这份重如泰山般救命之恩的唯一途径。
说完这句话,我便抬起双腿向着教会外走去。
“没有继续待下去的打算了吗?”
“没有那个必要了,想知道的都知道了,没有再和你这家伙待在一起的理由。”
和我一样,远坂也不打算向他告别,就这样头也不回的和我一起走出了教会。
“愉悦吧,少年,你的愿望终于要实现了。”
“……”
像是早已看穿了我一样,那家伙说出了我心底里潜藏最深的话。
“你很清楚才对,没有明确的邪恶,你的愿望就不会实现,就算你不愿意认同,但是对于‘正义的伙伴’来说,应该被打倒的恶是不可或缺的。”
我想我之所以本能的厌恶着他不是没有道理的,有着这样性格的人和谁都是合不来的……
“话说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