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不许看我们阿芙拉]
[挡住挡住]
啊,这个时候发弹幕很分散我的注意力,不过好在对付这两个人类,也用不着多大的精力。
眼看五道龙卷风席卷着草叶石块,逐渐占据我全部的视野,即将把我也卷入其中,我抬起手指朝虚空轻轻一点。
这些龙卷风就开始自我销蚀,快速消失不见,耗费的时间不过短短几秒,甚至还不够埃文反应过来。
“什……什么啊,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破除了我的魔法?”
埃文好似看到了这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事。
休谟说道:“比我想象的还要强大,不过你究竟可怕到何种程度呢?我想知道具体的等级。”
[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好奇害死猫]
休谟摊开双臂,场地内的水雾迅速朝他那里聚集,他的身体漂浮到空中,衣袂翻飞。
我先前无聊的时候在公会的图书馆看过不少书,因为有着过目不忘的超强学习能力,对这个有些印象,好像是个水系魔法。
我敲打脑袋:“叫什么来着?”
那水雾凝聚成女人的模样,上半身的形态基本稳固,五官不清晰,但身材妖娆胸大腰细,是个身材很棒的女性,她的下半身则还是不成型的蒙蒙水雾。
她在休谟的身侧飞来飞去,好像在与其完成圆舞曲似的,音乐由她自己哼唱,声音空灵唯美。
观众台上有人说道:“是海之女妖啊!水系的高级魔法!”
我也想到了:“对,就是海之女妖,别看她长得漂亮,其实是……”
是凶悍的攻击系。
果然,没等我说出口,女妖突然停止哼唱,在休谟的指挥下发出变调的嘶吼,伸出尖牙利爪来夺我性命。
我轻蔑地笑,低声道:“拜托,人类不知好歹就算了,女妖也看不出我的真身吗?就因为我把智慧光圈藏到了铁壳中?”
“啊吼……”
女妖以极快的速度冲到我面前,我准确地借着冲击力将手掌怼到她的胸部,直陷入她的身体里面,那种被温暖水流包裹着的感觉格外舒适。
她暂时无法移动,可尖利的指甲还妄图刺入我眼瞳,这可是神之眼。
我的金色眼瞳光芒更盛,与生俱来的神力将她的整个手臂熔化,接着我**她身体的手攥成拳,嘭地发出爆炸式冲击波,将她在空中打散,重新变为灌溉草坪的雨滴。
[这么漂亮的女妖,你怎么忍心杀死]
[还是碎尸]
我小声道:“喂,别瞎说,她才没死,只是回归到原始状态,你们不会对着一滩水发春吧?”
[没有]
[当然不会]
[哪能啊,我们就是看看胸]
观众席再也没了声音,他们仿佛看到了神仙打架,一边感叹自我的废物无能,一边期待我们能使出更加绚烂的招式开眼界。
休谟也惊呆了:“连海之女妖都能轻松击败,你不会已经是圣魔导师级别了吧,或者传说中的法神其实早已存在,只是我们没人敢相信,法神竟是个小女孩?”
我拽着两根双马尾玩:“喂喂喂,你在那里说什么呢,还打吗?打不过就赶快认输,不然老板娘做的晚饭要凉了。”
休谟不知想到什么,自己又笑了起来:“呵,有意思,我今天定要试探出你的极限。”
他和埃文有短暂的眼神交流,随即共同踏步腾跃到空中,从我的两侧同时发起攻击,都发挥出了自己的最大实力。
末日风暴和海浪滔天两种堪称禁咒的魔法朝我袭来,整个场地内的气流都发生剧烈变化,狂风大作,本来渐小的雨势又变大,转为倾盆大雨。
风雨像是要把这片小天地撕碎,躲在看台屋檐下也无法避免被雨淋湿,费尔顿将冰夏挡在身后,艾琳则扒着栏杆,很担心我被雨淋。
我弄了个保护罩,里面干燥的很,没有一滴雨能侵入,魔法攻击也是,统统被阻隔在保护罩外。
休谟和埃文的指刃集中刺在某个点上,与防护罩相斥爆发出强大的对撞冲击波,休谟咬紧牙关:“不可能,我不相信,为什么你依然是这副轻松的表情,你是装出来的吧?”
[天真的人类]
[愚蠢到不可救药]
我在防护罩中悠哉地抱着胳膊:“身为大魔法师,就只有这么点攻击力,你们不觉得丢人吗?我先前让着你们,一直没有还手,但现在我感觉很无聊,我想结束战斗。”
我伸出一只手贴在防护罩上,为它灌注神力,这东西的斥力增强,很快像面金色的墙壁展开,将他们二人撞飞出去。
休谟还好,飞出两三米后就落地翻滚,而埃文直接砸到了看台底下的石墙中,整个身子嵌进去,喷出一口血,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这哪里是什么比试,根本就是我对红狼单方面地吊打。
我缓缓走到埃文边上,将他从墙中扯下来,接着把他按倒在地反扭过手臂,我听到了清晰的骨骼碎裂声。
“啊啊啊啊啊啊!痛痛痛,不要,不要啊!”
埃文惊恐地大喊,口中的血液喷溅到草叶上,红红绿绿的很好看。
“不要什么?”我一脚踩踏在他的小腿,又是粉碎性骨折,“你之前用指刃攻击佩恩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他也会觉得痛,他还只是个孩子。”
我开始滔滔不绝地列举罪状:“还有之前你暗算我们的事,本来看你已经重度伤残打算不再追究,没想到你又把自己给治好了,还在比赛的时候作弊,新账旧账一块算,你说,我接着掰断哪根骨头合适呢?”
[不如捏爆他的第三条腿]
[这个够狠]
[但是值得采纳]
我露出邪神的笑容:“呐,就采用这个办法吧。”
我将埃文翻身过来,他的左臂和右腿都已骨折,软踏踏地瘫在地面动不了,剩下的半截身子勉强蠕动,向休谟求助道:“大人,公会长大人!你得救救我啊,我帮红狼做过不少事的!”
休谟看向我,与我目光短暂接触后立刻恐惧地低下头,他应该意识到了我是个深不可测的无底洞,用尽全力也无法探测到我的极限,想与我抗衡是不可能之事。
与他的性命相比,断手断脚的埃文就是个随时可丢弃的棋子。
我笑着说道:“休谟大人,我想你能做出很好的选择。”
休谟低着头退后:“埃文与月光公会的过节我完全不知情,都是他自己犯下的错,便由他来赎罪吧。”
埃文张大了嘴巴涕泪横流,近乎癫狂状态,所剩的完好手臂疯狂地拍打着地面:“你在说什么啊休谟!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指使,你凭什么撇清干系,凭什么?!”
“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还想活着……阿芙拉,阿芙拉小姐……求求你不要杀我,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求你!”
我冷漠地看着他:“你当初切断铁索桥的时候,就没考虑我还有整个月光公会的人的性命,你现在问问他们,他们愿意原谅你吗?”
月光公会的成员们都在场,没人会同情这个曾经欺骗还想谋害他们的家伙,大家都只是沉默地摇头。
这就是答案。
埃文躺在地面,从悲痛到绝望,轻声地啜泣,他甚至闭上了眼睛,打算迎接躲不掉的命运。
[其实埃文也挺惨的]
[从始至终没人在意他的性命]
[完全的反派炮灰角色]
[可这并不能成为他作恶的理由]
“阿芙拉,动手吧。”
是谁在说话?是我自己的声音,不,这是从前的阿芙拉。
这算什么,是否杀死埃文都是我的决定,她凭什么冒出来,她有什么资格指使我,我现在是在朝着她希望的方向转变吗?
不管怎样,埃文今天必须死,不然以后会惹出更多麻烦,我蹲下来想要扼住他的咽喉,艾琳叫住了我。
“主人,主人请等一等,这种事情交给我吧!”艾琳从看台上跑下来,她的女仆装都湿透了,粉紫色短发也紧贴在额头。
但她依然紧紧地握着镰刀,杀伐果断之气没受半点影响,只要我一声令下,她会立刻用死亡轮舞斩杀埃文,不必弄脏我的手。
镰刀已经悬在了埃文脖颈上面,布鲁诺突然说道:“公会长大人,就算要杀死埃文,也请不要在祭典活动的现场,这是个神圣的场所。”
我反而坚定了决心:“正因为这是祭典活动,我希望在场的所有魔法师都明白这个道理,如果你不尊重别人的生命,你自己也别想好过。我希望能用埃文今日的鲜血留下教训,从今天起,大家都和睦相处,至少秉持做人最基本的道德!”
[说得好]
[鼓掌]
“艾琳,就交给你了。”我长出一口气,闭上眼睛,听到刀锋利落的切割声,还有液体飞溅的声音。
因为离得比较近,其中几滴温热的东西溅到我的侧脸,我几欲作呕,却不得不强忍住,我不断地告诉自己,我只是在履行对善的理解。
会好起来的,以后不必要的死亡会越来越少,只要我努力去维持这种平衡,人间终究会被塑造成我理想中的美好大陆。
我,可是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