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

作者:sfgz98 更新时间:2019/3/5 9:10:34 字数:881

你在听一个故事。

你的目光追随着一片叶的飘落……

然后,你听见了一些声音,就在这空无的枝条之下。

你很好奇。因为现在远不是落叶的时节,况且在那树下竟然真的是火在烧。

一簇小小的、橘黄色的火焰在无风的密林间肆意的摇曳着,如果不是飘在空中,谁也不会觉得这样的火焰会有什么奇异。可在火焰的燃烧声里,却兀的传出这样一句话:『叶是一定要跟着你走的。』语气淡然,可声线偏又是那样的稚嫩。

邱笙应声看去,眼见的也只是个六七岁的小人儿。但这听来实在不似小孩儿的语气,口里说的也全然不是乞求的话语。

她似乎知道许多东西,可并不懂得什么。于是在一阵诡异的静默之后,这小人儿又开口说话了。

而这,似乎被称之为解释:

『你接住了叶,就应当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我在树上是叶;

飘在空中是叶;

落在地下是叶。

可唯独被你接在手里,我似乎便不是叶了……

我……好像是我!』

在邱笙与树之间这小人儿显得有些踟躇。她做了那么久的叶,早已习惯于听从树的安排,她在树上生长,然后从树上飘落,可像今天这样以一个人的形象站在地上却还是第一次。

她试探性的抬起一只脚,然后轻轻的落下。她熟悉这树下的每一寸泥土,拾叁条枝干延伸出的轨迹下,到处都是她飘落的痕迹;可直到这一步落下,她才真正懂得了夜的冰冷与大地的厚重。再一步迈出去,便是被火光照亮的温热的土地。可她毕竟做了那么久的叶,再一步抬起后竟迟迟无法落下。

她要找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我们生活在这森林深处,不想更不曾参与过你们的纷争。你要熄灭祂的火,树便抖落全部的叶来配合你。

事情本该就此为止。

你成为一个胜利者离开森林,我做为一片叶从树上飘落。这也是事情发展的最佳结果。

可你偏偏伸手接住了我……

我们是做为火的管理者在树上生长的,我的身上掺杂着火的根源,你要熄灭那火,就必须要连我一同杀死。

当我还是一片叶时,我可以遵从树的意志飘落在火里,然后和那火焰一起熄灭。

但我现在被你接在了手里!』

这小人儿说完,抬腿就向前踏了一步。这是再完美不过的借口,对她而言,没有比这更好的选择,无论怎样都是事情该有的样子。

她并不追寻死亡,但对活着也无甚渴求。在那漫长的生命里,她早就习惯了服从,怎样都好,只要不是自己做出的选择,那便是最好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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