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坐在简易的桌台边,汉米顿苦恼地捂着头,十分不解地看着桌子上的麻将,与已经完全输光的筹码。
虽然这些筹码不过是开局大家方便计分用的代替物,完全没有给筹码赋予任何的现实价值。然而,即便如此,在短短的三十分钟内就把全部筹码输光这件事,比把钱完全输光更加难受一点。
“不是……师傅啊,你的牌技真的是……太烂了吧?你真的明白麻将的规则吗,还是说你对这个游戏有什么根本性的误解??”
而奥尔芬也更加迷茫地皱着眉头,没想到时隔多月没有和自己师父打过麻将,这个人的技术不增反降。
“不,那个……我……我懂啊!规则我都懂,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一直连输,是因为我牌运太差了吗?!”
五十岁的帅大叔不知所措地挠了挠胡渣,向自己的小徒弟投去了质疑的目光,不解地询问道:“欧尼斯特,你……应该没有在这场对局中使用先祖魔力吧?该不会,你也在出老千吧?!”
看着赢了个大满贯、面前堆积的筹码甚至都快要挡住面庞的十五岁少年,汉米顿像是发牢骚般指着他的鼻子吼道,不想去接受自己每日都大败特败的现实。
“师父,您可能是魔族最强的男人,但是……恕我直言,和您对战我根本就不需要动脑子,都一定能取胜。”
少年十分无奈地叹息道,根本就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在这种情况下给自己的师父留个面子。于是,他也很自暴自弃地说出了尖锐的台词——不过说话的语气还是很有礼貌的。
“不是我说你呀,师父……你看看才完全是新手的波拉瑞兹,就算是这个牌龄仅有三十分钟的萌新,都至少能胡一两把的呀!你是怎么回事啊,师父?”
无论是奥尔芬还是欧尼斯特,两人都无法摆出一丝作为胜者的喜悦。
毕竟,蹂躏一个刚刚才学会打麻将的萌新、和这个不管拿到什么牌都一定会输的大叔——这根本就无法得到任何的成就感。
不如说,在场唯一一个能够悠哉乐呵地说出【打麻将真开心】的人,就只剩下输掉一半筹码的新手波拉瑞兹了。
“啊啊啊,不打了不打了!真没意思!”
深深地叹了口气,穿着背心的健壮男人就离开了牌桌,摇着头走回了岗亭内,取出了麻将盒子,没趣地开始收拾东西了。
“不过,你们俩到底是来这里干什么的,我可不觉得你们今天有找我闲聊的雅兴啊。”
回想起了奥尔芬今天早些时间的重大失职,汉米顿强行将话题转向了其他的方向,不想去面对自己牌技垃圾的现实。
“本来是想来找师傅,当面感谢一下刚刚在法庭内的帮助的。不过……看见师父你刚刚差点和我一样擅离职守的行为……说实话我心情有点复杂呢……”
奥尔芬挠了挠头,脸上的表情确实和他口里的台词一样复杂,一时间找不出更好的台词去接话了。
“不过……嗯……谢了……没有师父你和欧尼斯特替我说话,估计……就算是艾莎姐也控制不住全场对我的敌意吧。这次的事情的确是我不成熟的冲动引起的,在接下来的日子我也会尽量避免同样的错误。”
被下令停职的日班组门卫低下了脑袋,诚心诚意地感激着自己的师父。这极其难得的认真态度,着实让波拉瑞兹和欧尼斯特十分意外。
但这也难怪,除去艾克莎尔,奥尔芬第二尊敬的人就是自己的师父——【铁幕的汉米顿】。
如果说把奥尔芬捡回来抚养的恩人,是艾克莎尔。那么,教会他一切战斗上的技巧与门卫素养的恩人,就是汉米顿。
只要师父一声令下,奥尔芬绝对会为其赴汤蹈火——前提是不影响自己的游戏时间与艾克莎尔的利益。
“哈哈哈,你不用在意,奥尔芬。毕竟,你是我的徒弟——只要有这份犹如血液般的羁绊,我就会袒护你到最后一刻!”
中年男子听见自己徒弟难得的道歉台词后,立刻就豪爽地笑了起来,一下子就忘掉了刚刚因为输牌的不愉快:“因为我相信,自己的徒弟中一定不会有恶人。即使做了错事,也不过是一时的失策。包容自己徒弟的过失,是为人师表的必修课——哪怕整个世界与你为敌,我都会成保护你的【铁幕】。”
“……师父!”
瞬间心中被一股暖流填满的奥尔芬就笑了出来,感受着这股来自【最强】庇护的温暖,他此刻心中除了感激以外,没有其他多余的感情。
或许,这就是汉米顿运气极差无比、幸运女神从不眷顾自己的理由吧……
因为——
——能够成为这种男人的徒弟,是奥尔芬一生中最幸运的事情。恐怕,只有夺走了本属于他人的幸运,奥尔芬才能有幸得到如此珍贵的至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