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胖的情报官将调查文件放在切斯特的办公桌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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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啦,这种时候增加你的工作,下次请你去美食街吃饭。”
听到切斯特难得一闻的客气话,情报官下意识弯下腰,听清内容后,他的五官扭在一起,大概是不知道该作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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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口结舌了会儿,他还是说出了之前想说的话,
“切斯特队长,调查不麻烦,可您要调查的这位……很麻烦!”
手在裤腿上擦了擦,掩住嘴,声音放得很低,
“资料的保密等级是S,调查是会有记录,所以……”
所以,
不仅无法查阅具体资料,连基本资料的阅览也会留下记录。也就是说,接下来对方出现任何问题,切斯特先生黑锅背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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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清理缠在自己可爱女儿身边的害虫,切斯特先生平时也会做类似的事,委托情报官帮他进行一下‘嫌疑人调查’,但这次的目标和平时完全不是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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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斯特有些尴尬,对自己的人品如此不被人信任有些生气,
“你都在想些什么?!我怀疑这个人和忻都此次的事件有关,正在秘密调查,去去去,快去干活!”
赶走了一点都放心不下的情报官,切斯特翻开了手上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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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
少得过分!
几乎就是一张白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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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桃坪;
性别:男;
年龄:20;
出生地:清源山;
所属宗门:权限不足;
权限不足;
权限不足;
权限不足;
权限不足;
权限不足;
权限不足;
权限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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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
切斯特丢开手上的文件,表情难看,
“还真没谦虚,真不麻烦,就几个字。”
放在办公桌上的脚剧烈抖动着,焦躁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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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亲,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心情那么好!”
“死丫头!你哪只眼珠子看见我心情好了!没心情陪你胡闹,爱滚多远滚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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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舞之足蹈之,这是幽国那边的说法,形容人心情很好时的动作,前辈亲现在超高兴!”
田恬甜笑眯眯解释着,随后神情一转,变得伤心至极,手上的黄色文件袋遮住了她的半张脸,语声戚戚,
“我只是说出实情,居然……亏我还连夜向师傅亲要了情报,哎!~多情总被无情伤,我这就走……”
“亲爱的可爱的敬爱的田小姐!~超豪华水果套餐马上就到!!”
……
——
田恬甜吃着切斯特‘诚心诚意’买回来的豪华水果套餐,时不时闭眼回味,看来是相当高级的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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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斯特皱眉翻着资料。资料很少,称得上简陋,但和之前那张相比就是豪华版了。
他看得很认真,逐字逐句,严肃的表情能吓到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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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师傅亲给我资料时让我问下前辈亲,你查这些是要干嘛?如果是要做坏事,让我立刻去安全部自首。前辈亲,我需要去自首吗?”
少女天真地说着让人很不安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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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混蛋就不会说些好话!?……资料上的那个邱雪是怎么回事?12岁病故,病因不明?”
他摸着胡茬,有点在意那个病因不明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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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因不明就是病因不明。12岁就去世了,真是可怜,”
少女用廉价的同情说着廉价的感慨。挑了几个味道不错的,准备带给大黑和小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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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跟他扯上关系的女人都死了?”
切斯特手指按在某行记录上,
“郁莘,圣历144年在迷雾森林失踪,下落不明……下落不明,病因不明……”
有问题,
拓荒者的直觉这么提醒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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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莘,郁莘,郁莘……耳熟!怎么念着这么耳熟!?郁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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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差不多要把脑浆挖出来时,田恬甜插嘴了,
“前辈亲超薄情,超薄情!我一定要告诉师傅亲!那么重要的事你都能忘记,没想到师傅亲说的那些是真的。”
“老瞎子又说什么混账话了?”
切斯特掏了掏耳朵,一幅洗耳恭听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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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卷发少女站起身,直了直腰,模仿着师傅低沉的口吻,
“他的世界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他妻子,一个是他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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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呸呸!”
切斯特使劲往地上吐着口水,
“恶心人是不是!小伊先不说,为什么会把那个暴力女算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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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力女,说起妻子时,切斯特总是这样介绍。没人会这样称呼一个死者,在他心里,莎莉丝特从未离开过,一切都和以前一样,”
背诵完深情台词的田恬甜睁开眼,看到了切斯特脸上那细微的变化,
“前辈亲!!你不会……害~~~!羞~~~!”
卷发少女拉长了声音,眼睛愉悦地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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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会先把你屁股打烂,之后再把老瞎子的另一只眼……”
站起身的切斯特定在当场,满值的怒气消失不见,表情凝固在脸上。办公室内,还算欢快的空气从窗户逃脱,不详的气氛蔓延开,空间变得粘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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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前辈亲想起来了呢。圣历144年,前辈亲和格吉尔亲被师傅委托去迷雾之森执行调查任务,师傅亲的眼睛就是在那次任务里瞎掉的,格吉尔亲的腿也是在那次任务里断掉的。
当时你们护送的研究队伍里就有一个女人叫郁莘,师傅亲确认过了,那个郁莘死……不对,那个失踪的郁莘就是这个‘郁莘’。
前辈亲,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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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历149年6月19,14:30;
忻都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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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桃坪偏头躲过罗文尔的喷嚏,身体各处的剧痛让他皱了皱眉头。他穿着白色的训练服,躺在地上,双手各拿着两个巨大的金属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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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最近熬夜太厉害了,”
罗尔文站远了些,
“有件事需要通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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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那么重要,需要教授您亲自跑一趟,”
双手上举,金属球跟着缓缓上升。罗尔文摇了摇头,
“重要倒不至于,但必须我来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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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坪的动作一顿,随后恢复正常,
“又有人调查我?真奇怪,每次到新地方,都有人调查我?难道是我做事太招摇了?”
稍稍反省了一下,还是没有找到自己被人注意的理由。
罗尔文用很微妙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这次有点不同,调查你的是安全部……关于这个,你有什么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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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坪想到了伊薇琳父亲的身份,
“……我是没什么线索,但罗尔文教授似乎有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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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之前的解释全白费了,不知道流言已经变成什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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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只是听到一些消息……”
“千万别告诉我你听到的消息,无知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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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康复动作,下肢的疼痛变得次要,四肢和躯干的连接地带的刺痛占据了感知。伴随着抽搐的针刺感,躯干被不可名状的异质攀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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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泰罗说了,你中午要和安其罗教授去忻都国立大学。”
“恩,有些事。”
——
圣历149年6月19,15:30;
忻都研究所停车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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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罗推着气色糟糕的桃坪坐上运输车辆,安其罗教授早已坐在车上,
“桃坪!快点!那边快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