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也好，世界也罢。总之这一切的总和是有规矩的。就像：时间不能逆转、过去不可更改、人死不能复生。它们中的有一部分已经被人类所发现并且利用，比如电磁方程，比如万有引力；它们中的另一部分的存在则受到质疑乃至还没能被人类所发现，可无论你怎么去否认，它们都是事实。”
虽然在解释着宇宙的运转和魔术的本质，但维多利亚一副非常轻松的模样，肖晓甚至觉得她言语之间有些吊儿郎当的不屑和鄙夷。
“一旦一种下因，就必然收获它的果。这就是魔术，也是世界的——终极规律。”
“......”肖晓有点无语。
他只是想借个手机来回家啊，怎么就扯到了因果循环、生死有命这些东西上来了啊！肖晓在心底疯狂的吐槽，可打死他也不敢把这些话真的说出来。
瞥了肖晓一眼，像是察觉到了他的不耐烦，维多利亚轻笑了一声。
“做过弊么？”
“额...做过。”肖晓本来还想辩驳一下，但看着对面那仿佛要将自己看穿的眼神，还是有些不甘的承认了。
“有哪些？”提问者显然有些得势不饶人。
“英语、数学......线代，微积分啥的。”
“为什么呢？”
这我哪知道啊？肖晓真有点欲哭无泪。他只是想回家而已，真的就那么难吗？照这样下去，怕是天还没亮，他过去干的事情就要被揭发光了。
“因为...不会做...？”
“bingo！”
终于从肖晓口中听到了真确答案，维多利亚也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尽管从答题者脸上的惊讶表情不难看出，这个答案是蒙的。
“这算什么？”肖晓有些傻了，不明白自己随口敷衍的回答算是哪门子答案。“某种为小学生定制的脑筋急转弯？”
维多利亚没有打断肖晓而是停了下来换上了“上钩了”的得意笑容，等待他吐槽结束。
“讲完了？”
“......”
“那~~么~~，想象一下。”女人特意的放缓了语调，还往前凑了一步，像是在诱惑又像是在挑逗。“作弊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呢？”
“得...高分？”肖晓愈发觉得维多利亚像是某种小恶魔在引诱他往某种坑里跳。
“结合之前我告诉你的，猜到魔术师的终极目的了吗？”
“额...没有。”尽管维多利亚说了那么多，可肖晓仍然是云里雾里的。
“哎。”讲了那么多，最终还是得到如此简单的回复，维多利亚也是叹了口气。“想不到消去记忆还伴有影响智力这样的副作用呢？”
“又开始人身攻击了！”
“换个说法，你应该能容易明白一点吧。”维多利亚沉吟了片刻。
“世界是有极限的，能理解吗？”
“诶？世界的极限？”
“各种意义上的极限，比如起源和终结，比如最南和最北，比如全知全能的‘和你。”
“最后那一项扯上我是什么意思啊？”肖晓明锐的察觉到了女人言语中的攻击，并且立刻提出了反驳。
“显而易见的吧，站在全知全能的对立面哟。”看着恼怒的肖晓，维多利亚淡淡的笑了笑。就像她在介绍自己时所说的那样，她是个能从别人的苦难表情中获得快乐的人。
“读过圣经吗？”
“我严重怀疑，你这种跳脱的思维逻辑就是完全不想让我理解。”
“在圣经的开头，描述了一个伟大的存在。”没有理会肖晓，维多利亚自顾自的说着。“起初神创造天地。地是空虚混沌，渊面黑暗；神的灵运行在水面上。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
肖晓在认识维多利亚的这几个小时一来，还从未在她的脸上看见过这样的表情。这他有些怀疑眼前的女人是基督教徒，可是女人的表情并非是虔诚，而像是由渴望和另外的数种情绪复杂交错而成。
维多利亚站在原处，像是发呆了。
宝石般的蓝色双眸眺望向远方，但稍加观察就会发现她的眼神并没有聚焦在某处，而是平行的向着远方前进。
难得的寂静也让肖晓原本被搅得乱七八糟的脑子重新运转了起来，世界的极限，作弊的魔术师，还有圣经开头那个名为神的存在。一个个线索被串联起来，一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生成。
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自他心底升起，那是一种和他所格格不入的冷漠和淡然。这种把一切本质都窥透的感觉让他有些不太习惯。
从短暂的失神中回复过来，肖晓猛地看向维多利亚所在的方向，才发现维多利亚也在看着自己。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一个表情，但从维多利亚脸上的淡淡笑容看来，这个讲故事的人对于自己的反应是挺满意的。
“总之世界是有极限的，当一个人将这个世界上全部都知识都理解了之后，你觉得他是怎样的一个存在呢？”
“魔术师的终极目的，及时想要到达‘神’的层次吗？”肖晓受了点那股神秘情绪的影响，声音低沉了不少。
维多利亚察觉到了肖晓的细微变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似笑非笑的接下了肖晓的提问。
“要窥探世界的真相，明白自己的起源和未来的方向。对于任何的高智慧生物而言，都是本能吧。”
“有限的寿命，无限的规则和只是的探索......”肖晓莫名其妙的念出了这句话。
“对于真相极度渴望的人们不愿意按部就班的浪费生命，所以才另辟蹊径的选择了魔术这条道路。”
“所以这一切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这当然和你有关系，”听到肖晓的提问后，维多利亚轻笑了一声。“想来你也猜到了，你失去的那部分记忆就是你作为魔术师而存在的另一人生。”
肖晓愣了愣，他确实猜到了自己失去的那部分记忆和魔术有关。但却没有想到维多利亚会这么直接说出来。
“我就是为此而来的。”维多利亚又是不着边际的说了一句。
“哈？”
“是来救你的哟。”维多利亚淡淡笑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