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照片上是你哥？"
书涯终于把因果链条接上去了。
"是啊。"
"难怪是一家子，基因都这么好。"
难得书涯开口夸人。
"哈哈哈也没有……"
"一般来说有哥哥的女生过得都挺幸福的。"
"对，是的！"
又聊起来了……
"陛下，好机会，马上就可以让他爆破了。"
"镜子，你别乱来！"
屏幕上呈现出"有机会"，但书涯没有屏蔽它。
这……是镜子引导的还是书涯真的这么想的。
"陛下，我只是反映他的内心罢了。"
机会……什么机会啊，这是在干什么……
"他快死了，弑君大业……"
什么死不死的，镜子你给我解释清楚啊……
"陛下，您也看到了，一个整天醉心于虚空，虐待自己的身体，去为了莫名其妙的胜利奔波的人，对我们的身体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这样的灵魂怎么有权统治这个身体呢？"
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我要让暴君死在自己欲望的幻灭中。"
幻灭吗……
对哦，书涯为我创造了世界，为我安排了平静幸福的生活，让我遇见很多很好的人，但又亲自把它毁灭给我看……
"所以，陛下，您是默许我的计划的。"
默许？
"我也在忠实反映您的内心啊，女王陛下。"
我希望书涯死吗……
"是的，陛下。但没关系，我可以当黑手套，而且他也不会意识到是谁害了他。"
怎么可能啊……我为什么非要害他……
然而，镜子从屏幕上剥离出来，走到我的面前。
镜子里的我还是我高三的样子，留着标准的学生头，穿着一中女生校服的华轩林。
但是，我的胸前多了一个十字架。我摸了摸，居然变成了实体。
"陛下，这个十字架就是您的愿望。"
我手握着十字架的下端，把它翻过来。钉在上面的是一个苦像雕塑，有点像天主教的十字架。
可是，十字架上的人并不是耶稣……
是书涯……
……
书涯睡前祷告，我一时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主，我该怎么做？"
倘若杀死他真的是我的心愿……
"除我以外，你不可以有别的神。"
哪怕他此时还是信奉那个唯一的神，并没有偶像的概念，我仍然选择这么说。
因为，我在镜子里看到了别的东西，尚未被镜子重视的东西——我对书涯的苦像的眼泪。
"感谢主的指引，阿门。"
书涯睡去了。但那滴眼泪五味杂陈，可是镜子自身照不出来。
和对爹的感觉有点像，但不一样。
肯定不一样的吧，爹那么高大英俊，对我又好，哪里像这个莫名奇妙的男生。
……
"陛下，计划出问题了。"
什么问题？
"暴君意识到自己被欲望诱导了。"
嗯……按照他的性格是会去规避风险的。
"所幸，我还没暴露。"
真是的，谁管你啊。
但书涯的方式也挺特别的，至少一般人想不出来。
"嗯，果然腻了，无聊了，太好了。"
这句话是在某一天，他等了一个下午晚秋都没回消息的时候。
"那别怪我咯。"
书涯很快敲了几行字，为自己的"打扰"抱歉，然后毫不犹豫地点了"删除联系人"。
"And then, I am fre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