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则低下了头在消化希斯瑞莉亚的话。
“告诉你这么多，主要是为了让你明白，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你就是这个世界的人了，不好好融入这个世界的规则，只有死路一条。而规则，则是强者制定的，我们的魔王，就是凌驾于你之上的强者，弱者就应该服从强者的命令。”
“开…什么玩笑……”
我无力地吐出这句话，声音低到甚至连我差点都听不到。
“伊洛蒂亚，我说这些都是为了你好，希望你好好想想。等魔王她来的时候，放下你所谓的尊严，放弃你那天真的自由幻想，好好地对她言听计从。”
希斯瑞莉亚说着语气变得无奈起来。
我能听得出她话语中的诚意劝服，可是我还感到了极大的侮辱，就像是有人告诉我说，为了好好活命，你就乖乖戴上项圈给别人当一条任劳任怨的狗吧。
叫我怎么可能变得这么下.贱，怎么可能放弃做人的尊严？
“希斯瑞莉亚。”
突然间牢房门口处传来主人的声音，那是冰冷到零度的呼唤。
“希望你能坚持得下去。”
希斯瑞莉亚轻声对我说，然后露出惋惜的表情，随即转过头，朝主人走了过去。
希斯瑞莉亚这次竟然没有朝主人打招呼，而是直接从主人身边走出牢房的门口的。
换了主人走进来，我看着主人冷漠到如同在看陌生人的眼神，身体不寒而栗。
主人走到我身前，俯下身伸手轻轻摸了摸我的脸，我茫然地感受着这淡淡的温暖。
手慢慢滑到我的额头，掀起我的刘海。
再细细地扫着我的眉毛，这是主人从未对我做过的温柔动作。
突然间右眼一黑。
“啊！！！”
下一瞬间我惨叫了出来。
感觉眼眶空空的，我的右眼竟然…大脑的刺痛感如同海浪一波波袭来，却未停止，仅剩的左眼流出了痛楚的泪水，滚烫的热流淌过脸颊，右脸是血，左脸是泪水。
主人把拳头伸到我的眼前，展开，猩红色的球体展现在我面前，浸满泪水的左眼依稀看得见那只球体的蓝色瞳孔。
“四层。”
身体涌出热流，主人转手把眼珠按回我的眼睛里。
暖流不断包裹着头部慢慢消退了痛感，眼球也归位迅速愈合了起来，右眼恢复了视力后的视野是血红色的，是我的血。
主人在我面前垂下她的手掌，残留的鲜血缓缓滴下，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害怕了吗？”
急忙点头。
原来希斯瑞莉亚所说的希望我能坚持住是这个意思，接下来还会有我无法忍受得住的折磨吧，想想都不寒而栗起来。
主人的红瞳冰冷地盯着我，我仿佛可以在她的瞳眸深处里看得出无尽的深渊。
该求饶吗？
该放下身段吗？
该抛弃尊严吗？
“现在求饶，不会那么容易了。”
主人在我身上的蓝色裙子抹了抹她手上的血，凭空生出一把紫色的魔法刀刃来，脸上挂着的是与初见时邪魅而腹黑的笑容。
“呃啊！！！”
深入骨髓的剧痛贯穿大脑神经使我痛苦地哀嚎了出来。
我不知道这种慢性折磨经历了多久，我只知道受到这种折磨宛如坠下地狱，不断地发出凄惨的叫声，喉咙异常干哑。
主人收回手，魔法刀刃消散成紫光。
“很痛是吧？”
我满脸泪痕地点头，
主人摇了摇头，对我的表现很不满意的样子。
“你说你活着是为了什么呢？”
主人问出了希斯瑞莉亚问过的问题。
可是主人并没有等我回答，而是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也并不是自顾自，毕竟她是能听得到我内心的想法的。
“你什么都不知道，在原本的世界也是浑浑噩噩的，试问原本世界的你有为自己活过一天吗？有单纯地为自己定下过目标吗？”
主人问出了我从未想过的问题。随着伤口的愈合，痛觉也慢慢消失，我也可以专注地思考起来。
在地球上我是为什么而活的？
似乎一切都是被别人安排好的，人生的轨迹完全是按照父母所指的路线走的。
“你过去的一切只要你记住的我都看过了。”
不仅是读心术还有读脑术吗？
“其实你来到这个世界还是有点乐在其中的吧？第一次有了个小目标，想要平等和自由。你自己心里的高兴连你都没有发觉吧？”
听到主人的话后，我恍然间才发觉自己对这个世界是不是适应得太快了，仅仅过了一个多月。
我是不是其实真的有点乐在其中呢？只是我没有承认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