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邪神的世界?
没有想象中的岩浆,没有想象中的黑暗,没有想象中恶心的邪神眷族。
“我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想笑。”
熟悉的水泥丛林,柏油路,路灯。
这些东西,组合起来,与他记忆中遥远的世界慢慢重合。
他快速走进一家商店,喊了几声老板,但是根本没有人。
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大袋子,货架上的饮料,零食被一扫而空。
“吨吨吨,嗝。”
满意的打了个饱嗝,顺手把空掉的可乐瓶扔进垃圾桶,雅托纳开始在这座城市中寻找。
网吧,超市,商场,游乐园,公园。
凡是可能有人的地方全都被他找了一遍。
太阳还是那个位置。
雅托纳几乎找遍了整座城市。
但是偌大的城市,没有一个人。
恐惧蔓延在他的心头。
群居动物中的个体脱离群体后,开始发生变化。
雅托纳没有感到疲劳,但是他决定,还是回家坐坐。
家是最能让人放松的地方。
“咔……”
寂静的楼道里,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
雅托纳冲上楼道,直奔声音的源头。
在他看到声源时,他惊呆了。
一样的短发,一样的面容,一样的身材,以及……一样的……震惊。
“你是……”
“你是……”
“我叫雅托纳。”
“我叫苏云。”
雅托纳心中惊骇万分。
“这……的确是我的名字……。”
苏云继续追问。
“雅托纳……是……外国人吗……”
雅托纳看了看苏云,这个自己。
“啊,是外国人。”
“那你的全名是?”
“阿克勃德·元·雅托纳。”
(阿克勃德,诗史中造物之神的名讳。)
“那你的样子……”
“华裔。”
雅托纳一直在上下打量苏云。
跟自己一模一样!
“请进。”
苏云在打开房门后礼貌的请雅托纳进来。
“谢谢……”
“请坐,我先去冲杯咖啡。”
“打扰了。”
雅托纳看着苏云转身走向厨房。
这……到底是谁的世界?
不一会,苏云端着两杯咖啡走了过来。
雅托纳则一直盯着苏云。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和你长的一样吗?”
雅托纳沉声质问。
“不好奇,不是自己的事,而且是别人的私人问题,就算感兴趣,也不可以不礼貌,给别人造成麻烦和困扰。”
苏云饮了一小口咖啡,然后舒适的呼出一口气。
“你就这么让我进了你家,你不怀疑我吗?”
雅托纳进一步试探苏云。
他想知道,眼前这个同名同姓甚至习惯,身上所有特征都完全相同的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反正我也什么都没有,钱我没有,色也没有,进我家,我就把你当个朋友,身无一物,自然豁达。”
雅托纳一直在来回打量苏云,此时他停下了。
“你太善良了。”
“谢谢。”
“可是善良过头就是傻。”
“何人不傻?”
“可是这个世界不是靠你一个善良就能活下去的。”
雅托纳很激动,他感觉过去的自己真的很傻。
每个人都想给过去的自己来一个巴掌,但是他们不能,所以只好在现在嘲笑过去的自己。
不论是自嘲还是在心里装作不在意,但是如果你想起以前做的傻事,你依然会觉得不自然,你很可能会做一些其他奇怪的事情吸引别人或者自己的注意力。
雅托纳就是如此,他觉得这个自己实在是有些……所以激动异常。
这个自己太善良了,善良的不成样子。
善良的诡异。
大多数人善良,但是却不傻,此时雅托纳眼前的苏云实在是善良过头了。
外神也是神,难道神爱世人也适用于外神?
这绝对不可能。
雅托纳身体前驱,瞪着苏云,整个人显得很有压迫力。
“你一定不是‘善良’,你是其他的什么东西对不对?”
苏云依旧是那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呵。”雅托纳嗤笑一声,双眼毫不掩饰蔑视之情。
“诺大个城市,一个活人都没有,你的出现不突兀吗?是你拿我当傻子,还是我拿你当傻子?”
苏云淡淡的睹了一眼气势有些凌厉的雅托纳。
“我一直都生活在这里,不知道你说的没有活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砰!
雅托纳拍案而起,摘下背着的的枪,检查了一下弹巢,然后把枪口对准苏云。
“我特么用得着跟你废话这么多?要不是你长得跟我这么像,我会好声好气的问你?”
雅托纳失去了自己的耐心。
两人之间的气氛僵持到冰点。
屋子中的恶意没有丝毫掩盖,苏云犹如农夫,雅托纳犹如毒蛇。
一边是愤怒的无以复加,一边是风轻云淡。
咔……
房门被第三个人打开。
雅托纳与苏云都是不可思议的盯着门口的人。
那是一个绝对不可能,且不可以出现在这里的人。
……
月女神在高空俯视众生。
黑夜,自古以来都是最让人感到恐慌的东西。
因为黑暗代表未知,而未知代表危险。
哥灵华怜悯世人,于是月女神出现了。
他在黑夜里向人间撒下青辉,或许是感觉自己孤单,她经常也会选出人间的出色信徒,死后升上天空,一通分享这俯瞰众生,高高在上的权能感。
但是,月女神并不是黑夜的主宰。
黑夜一直都是黑夜,祂从未被任何人,让任何事主宰过。
很显然,祂的眷属并不是人类。
血族。
古老神秘的血族。
黑夜的眷族,他们不会受到黑夜降临的影响,甚至自己的状态会更加的好。
感受到白日削弱的力量慢慢回流体内,仇恨与愤怒也同力量慢慢增长。
露妮丝的力量已经恢复到全盛。
一股从没有过的仇恨与愤怒填满了她空虚的灵魂,爱慕与思考和理智被这突如其来的情绪挤压到一个角落。
狮子座第十八颗星辰。
星幕满天。
她一步一步走到城墙边。
“小姑娘,那里是不可以靠近的。”
卫兵虽然最开始时被恐惧震慑的手脚发软,但是现在已经缓的七七八八了。
他忠实的履行自己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