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行动!

作者:新八菜 更新时间:2011/8/12 14:50:50 字数:0

“喂,你听说了没有?华先生家收养了那个孤儿。”

“哪个孤儿?难道是指那个瘟神!?”

如往常一样的早晨,出来买菜的主妇们聚到一起来聊天,而今天的话题貌似围绕着一个刚被收养的孤儿。

“天哪!华先生也真是太好心了,干嘛收养那个可怕的小鬼!?”

“就是啊!我听说那个小鬼一到晚上,眼睛会发出幽光,跟妖怪一样……”

主妇们口中的“瘟神”、“小鬼”就是当时年仅9岁的华风道。

不过,主妇们这样反感年幼的华风道也不是没有理由的——从小就是孤儿的华风道在6岁之前一直在孤儿院生活。而6岁那年,小小的华风道迎来了人生中最开心的一件事——有一对来孤儿院领养孤儿的夫妇决定将风道收为养子。

突然降临的爸爸妈妈对华风道很好,有些内向的风道也渐渐变得开朗。但就在人们都还在为这个幸运的孤儿高兴时,不久之后的一场火灾让华风道的养父母丧生——仿佛只是做了一场美梦,华风道又回到了原来的孤儿院。

没有人知道这件事给这个年幼的孩子造成了什么样的伤害或是阴影,只是再回到孤儿院时,这个孩子比以前更加内向了——或者说是更加阴郁了……

但事情并没有就此告一段落,在那之后发生的事,即使是偶然也让人有点难以相信——在之后的一年里,先后有两个家庭收养过华风道,然而无一例外——全都死于意外,一个是死于车祸,连那对夫妇亲生的小女儿也没能幸免,而另一个是死于飞机失事——然后人们看到的是,那个阴郁的小鬼却每每都能幸免。

从那以后,即使孤儿院有来领养孤儿的夫妇,华风道也不会成为他们的目标——这是理所当然的吧!这个小鬼在当地已经出名了!“瘟神”、“妖魔”……这已经是周围的人们背地里对这个7岁小孩的称呼了——三对养父母全部在领养他之后丧命,难道不是因为他带来了厄运?谁还愿意接受这么可怕的家伙!?

即使是在孤儿院里,院长也经常担心这个小鬼会把厄运带到这里来,但又苦于没人愿意把这个瘟神领走。就连以前的玩伴们也大喊着“瘟神、瘟神”朝他扔石头、戏弄他、嘲笑他。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不再被人信任,也不再被人亲近,曾今还会害羞的华风道似乎没有了任何感情——不再哭、不再笑,只是冷冷地看着那些排挤着自己的人们——这就是华风道的童年,人们经常愿意去回忆的美好的童年,但对华风道来说根本不可能,他所拥有的只是越来越沉默的态度、越来越冰冷的眼神、越来越冷漠的性格……

但上天似乎想给这个小小的瘟神最后一次机会,9岁那年华风道的第四对养父母出现在了孤儿院门口——准确的来说到场的只有养父——一个叫华流尘的男人。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年轻不少的容貌显得有些轻浮,加上脸上有些不正经的微笑,让人觉得这个男人不太可靠。

就连领养孩子的理由,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长大了,不好玩了,要再领养一个”之类的不伦不类的理由。完全无视院长好心的忠告,即使院长告知了关于华风道的事情,叫华流尘的男人坚决要收养一直躲在角落里的华风道:“啊~没关系没关系。我就要这个小子了。”

……

即使事情已经过去了7年,华风道也依旧不清楚为什么父亲当时会愿意领养这样的自己——明明已经是个很美满的家庭了,根本没有领养孩子的必要——在华风道成为华流尘养子的时候,华流尘已经有两个孩子了,也就是华风道已故的哥哥华雪程和现在的北斗集团千金、比自己小两岁的妹妹华雨馨。

如果……没有我的出现的话,也许……至少妈妈和哥哥不会死于意外吧……

在不知不觉之中,连华风道也开始相信自己会带来厄运……

独自一个人走在回旧公寓的路上,华风道的脸色比以往更加阴冷:不管怎么说,现在也不是在街上瞎逛的时候,别的暂且不论,至少有一件事情已经明朗了——那就是现在有一大批人正面临着要去经历自己曾多次经历过的痛苦——失去挚爱的亲人的痛苦。然而事实是:别说从那个什么集团手中救人,自己连该采取什么行动都不知道,而敌人又是连花择隐那样强得像怪物的人都能轻易打倒的家伙——简单来说情况真是糟透了!

“作为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高中生,现在的你能做什么?”华风道这样问自己,确实,对于那些强大的敌人,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我到底该怎么办啊!!!???”虽然十分头疼,但华风道也明白再苦恼也无济于事,自己不可能突然变成超人。

不过花择隐还是提出了一个勉强算得上是权宜之计的建议。

“至少现在我们要增加我方的战力。风道,想要参与到此次行动中你必须变强,否则你也只会白白送上性命,但既然能开启虚无之瞳,足以说明你很好地继承了战鬼之血,”花择隐的建议就是,“我们要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让你身上的战鬼之血完全觉醒!”

“话虽这么说,不过我连战鬼门的能力是什么也不清楚,就连偶尔开启的虚无之瞳也完全不知道有什么作用,话说那个死鱼眼白痴的家伙真的可靠吗?”说实话,曾经接受过训练的华风道有信心打倒强大的对手,但前提是双方的身体能力接近,如果对方是刀枪不入、一拳击碎石墙的怪物,那再强力的格斗技也没有意义了……

自己真的能变得足以和那些怪物抗衡吗?另外……华风道满心疑惑地看着拎在自己手上的一袋子东西,“那个家伙要我买一些绷带、伤药之类的东西?阿隐那家伙的伤势不是好得差不多了吗?”

刚回到家,华风道就看到了一个完全不期望看到的人——白雪依。

“喂,母熊!虽然我这里没有贴‘野兽禁止入内’的告示,你也不用这么天天厚着脸皮来吧?”

本以为会像往常一样立马发飙的白雪依,今天却很冷静,出现在脸上的也不是什么愤怒的表情,倒是一脸神秘的坏笑:“咦?我只是听说今后你会任我修理,所以我就来了啊~”

“哈啊?你是脑子短路了吧?我才不会当你的沙包呢!”华风道也不愿对这个暴力女多加理会,“喂,阿隐!这些药和绷带是你要的吧?拿去!”

“嗯?我可没说要什么绷带之类的,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然而在看电视的花择隐却给出了这样的回答,接着他竖起食指严肃地说道,“就算真的有伤势没有恢复的话,只要喝下一瓶醋肯定就痊愈了!”

“怎么说呢……你能活到现在真是奇迹……”摇了摇头将花择隐的奇怪言论抛到脑后,华风道晃着那一袋医用品,“那这到底是谁要用啊?”

“咦?要用这些东西的不是你吗?”花择隐理所当然地转过头回答。

“我?为什么我要用到这些东西?我又没受伤!”

“谁知道呢?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受伤了……”背后传来的白雪依的声音不知为什么让人背上阵阵发凉,总觉得那比刚才猖狂的坏笑背后隐藏着什么阴谋……

“哦,风道,你回来了!训练用的场地已经准备好了。”正好岑伦从楼下上来,这倒是提醒了华风道。

“啊,原来是这样,因为训练的话难免会受伤,所以才要我去买这些东西啊……是吧……”——但是……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岑伦所说的训练用场地,实际上就是出租房的一间地下室,把堆在其中的杂物清理了一下就是所谓的训练场地了——除了四面的水泥墙和灰尘什么也没有。

然而此刻,站在“训练场”入口的华风道心情很沉重——因为他刚刚得知了自己的训练的主要内容——“嘿嘿嘿嘿呵呵呵呵……”白雪依用完全不顾及形象的、普通高中女生完全不该发出也无法发出的猥琐笑声,拍着华风道的肩说,“训练的主要内容就是由我来攻击你——在人的生命受到威胁时,潜在的力量也容易觉醒!哈哈哈哈哈……来,叫老师!”

“……”华风道在短暂的石化之后,“我抗议!我要求换老师,训练我的人不能以索取我的性命为目标!”

“啊?风道,你说什么?”也不知何时从身后消失的,花择隐和岑伦已经远远地站在门口,“考虑到场面可能会过于血腥而对精神造成过大负担,我们决定回避一下!”

然后,在关上门的瞬间用坚定的语气留下了这么一句话:“风道,要活下来!”

一片寂静……

这个让人感觉透不过气来的水泥房间里,只剩下自己和一头被允许“杀人不犯法”的白熊了,情况很不妙……

“呃……其实上次以及上上次的事情,我一直想找个时间向你道歉的……”现在这里除了自己和白雪依并没有其他人,不必顾及面子问题,为了活下去,从来不向人示弱的凶恶高中生,现在正浑身冷汗地说着这样的话。

“没关系没关系,道歉就不必了,”白雪依捏得拳头发出“咔”、“咔”的响声,布满血丝的双眼放射出野兽看见猎物时的凶光,“今天新仇旧账一起算,本姑娘绝不会让你竖着出去的!”……

“死·鱼·眼!!!你给我记住!!!”

华风道撕心裂肺又凄厉至极的惨叫很可惜地没能从地下室传出去……

……

已经是第三天训练的结束了,在此期间华风道多少对花择隐他们所说的真气有了一定的了解:所谓的真气,就是人类体内存在的一种能量形式,落神就是在战斗时,把所谓的真气集中到一点爆发出来,从而做出破坏力惊人的攻击——将真气汇于手上,打出的拳头就能击碎墙壁;将真气汇于腿部,就能一下子跃上房顶。然而,这种技巧可不是普通人一朝一夕能掌握的技巧,像华风道这样仅仅只用了三天的时间,绝大部分要归功于他体内落神八门之一的血——继承落神八门之血的人,无论是八门中的哪一门,他们在学习这些战斗技巧时都有着常人难以媲美的天赋,再加上落神之血本身赐予他们的特殊能力——这也是为什么尽管需要冒着生命的危险,凡尘殿还是有如此众多的普通落神愿意尝试用渡血术来获得落神之血。

而至于华风道身上所谓的战鬼之血,却似乎并未觉醒。

“啊疼疼疼!你的脑子无法理解‘轻一点’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人渣!?本姑娘亲自给你包扎伤口你就该感动地满脸鼻涕眼泪了!”白雪依粗暴地把整卷绷带砸在华风道的面门上,“居然还敢抱怨,我还嫌很麻烦呢!”

“要是嫌麻烦的话,你刚刚下手轻一点不就好了!?”说完华风道就拿起一卷绷带气冲冲地出了出租房——偏偏阿隐和阿伦又出去了,单独和这个女人多呆哪怕一会儿自己恐怕就会疯掉!

就这样,浑身伤痕累累、缠满绷带和创可贴的华风道此时正坐在附近公园的长椅上吹着晚风——幸运的是现在是夏天,不至于可怜兮兮地坐在那儿瑟瑟发抖。

话说回来,就是在这个公园,自己还有阿隐、阿伦三人为了驱除罗丁傲身上的黑魔差点丢掉性命——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从附近的居民或是不良少年那里听到过罗丁傲的消息了。

失去了唯一的亲人,那家伙在自己的姐姐死去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呢?有时候华风道会有些好奇,但马上他又会自嘲地笑笑——连真正意义上的亲人都没有的自己,怎么可能体会得了他的心情……

本就无人问津的废弃公园,再加上快要下山的太阳、丛生的杂草,这样寂静的环境不免让华风道有些昏昏欲睡,但就在这时,“喵——!!!”

“这是……猫的惨叫?”被突如其来的刺耳叫声吓了一跳的华风道循着声音,拨开茂密的杂草,出现在眼前的声音的主人,是一只被石头砸得奄奄一息的流浪猫,而“凶手”是一个看上去只有七八岁的小女孩,穿着一身破旧的衣服,凌乱肮脏的头发让他看上去就像一个小乞丐,手里沾满鲜血的石头——当然是猫血,则是“凶器”。

嗯……虽然受害者只是一只流浪猫,但这血腥的场面还是让华风道不禁皱了皱眉头——这个小鬼是心理扭曲了吗?这么说来,是听说过最近经常有流浪狗和流浪猫被杀,就是这个小鬼干的吗?

而正在犯案的凶手似乎也觉察到了华风道的视线,狠狠地瞪了一眼华风道之后就拖着猫尸准备离开。不过华风道可不是什么充满正义感的家伙——恐怕也只有白痴才懒得去管这种事吧?但就在这时——

“站住!!!”一个巨大的身影突然从草丛中窜了出来!“你跑不了的!”

正是不见了一下午的花择隐——“白痴出现了!”

看到突然像疯狗一样从草丛中窜出来的花择隐,连那个小鬼也吓了一跳,但即刻又死拽着猫尸开始逃跑。

“哼!你以为你还逃得……”话还没说完,花择隐只觉得自己的左脸颊重重地凹陷了进去——华风道一拳命中花择隐的面门。

华风道一把揪起中拳倒地的花择隐:“白痴,你不是和阿伦一起去调查什么敌情了吗!?”——真受不了这个家伙了!居然把正事搁到一边来陪小鬼玩过家家了!

“啊~是风道啊,”花择隐显然也对华风道的出现感到意外,但他还是用一贯的不紧不慢的语气回答,“因为在去的路上遇到了这个小鬼,觉得很可疑就一路跟踪到这里了,放心吧,调查情报这种事交给阿伦就好了……”

“不要一边掏耳屎一边说着这种不负责任的话啊!”华风道感觉自己额头的青筋开始爆出来了……等等!刚刚自己是不是遗漏了花择隐话中什么更关键的东西?啊,对了!“你说那个小鬼可疑?什么可疑?”

就算杀流浪猫不是普通小孩会做的事,但从这一点上能联系到什么其他事情上吗?

“嗯,一开始我只是怀疑,但现在我确定了…”花择隐继续掏着耳屎,“这小家伙是个鬼魂。”

“鬼…魂?”华风道的大脑还无法立刻理解花择隐超出常识的发言。

“嗯,所以作为落神我不能放着她不管。”

“等等,那怎么看都是一个活生生的小孩吧!”华风道一边指着身后正在穿过马路的小鬼,一边转过头去,但华风道自己的言论马上就被眼前的事实所推翻了——一辆停在街对面的面包车,明明隔在华风道与面包车之间的小鬼应该会挡住华风道的视线,但华风道却能清楚的看到车子本应被挡住的部分!

这么说来,如果好好留意一下的话,这个小鬼的确给人一种很不协调的存在感,这种感觉很难形容,但如果一定要说的话——这个小鬼……就像她只是个鬼魂一般……

“鬼……吗……”夕阳已经渐渐没入地平线,一片死寂的废弃公园只有几只乌鸦发出不祥的叫声,华风道只觉得自己的背上一阵恶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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