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毒辣的阳光炙烤着大地,才刚开始吃中午饭,突然来了一通电话,竟然说是凶杀案。青冈警官听完便扔下了筷子,对着挂断的电话破口大骂:“妈的!”随后就离开了警察局。
“都问过话了吗?”青冈警官把手搭在新人的左肩上,伸出头透过窗帘边的一条拳头大的缝隙窥视着房间里的一切。鼻梁已经撞到了铁质的窗户防盗网上。
“都问过了。死者叫宗本,死于枪击,子弹刚好射到后背脊柱上,是这栋别墅的主人,47岁,从事地产方面的工作。这栋别墅里除了屋子的主人外,还有两位女仆人、一位厨师和一位管家。前花园的大门在警察来之前一直都是紧锁着的,这么高的铁围栏,一般人爬不进来。”新手把手中的笔记本翻了一页,接着说道:“今天中午,屋子里来了一通电话,是直接接到主人房间里的,宗本听到电话铃后就跑了进去,锁上了门闩······”
“等下!你怎么知道它锁上了门闩?”青冈发现不对劲,便打断了新人的话。
“是一条固定在墙边的铁链锁到门边的那种,因为锁得比较用力,一位年长的女仆听见了。”新人解释道,然后接着说了下去:“不久便听到了枪响,女仆人发现不对劲,就报了警······
当时,两位女仆人在客厅打扫,厨师则一直在厨房,厨房门直接连通客厅,所以两位女仆人都能够证明他没有从里面出来过。”
“除非······他们全在撒谎,合伙杀害了房子的主人。”青冈推测着。新人点了点头,接着说:“最后一位是管家,他说他一直在前花园浇花,还和邻居打过招呼。奇怪的是······”
“接着说下去。”青冈把手交叉在胸前,稍稍压低了下巴,视线转移到了草坪上。
“奇怪的是,警方来到的时侯,门还是原本那样挂着门闩,窗户外面安装有防盗网······大概是自杀吧,不然就只能是密室杀人了。”
“先进去看看吧。”青冈带着话,走进了屋子。之前提及的四位佣人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两位女仆似乎受到了惊吓,两人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肩靠着肩向内靠拢着。其余两人的神情,倒是没有多大的变化。
刚打开门,青冈就感觉到因为房间长期不透风而造成的闷热。
房间很大,门对面是窗户,右边是宗本的办公桌,宗本的尸体就躺在办公桌的一角下,右手拿着固定电话的话筒,头部被办公桌抬高,死相十分难看。
青冈警官从口袋里拿出一条手帕,捂着鼻子。他看着办公桌面说道:“为什么这电话要摆在办公桌外面而不是摆放在靠着椅子的那边?这样子不是更方便听电话吗?而且,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为了搞清楚原因,青冈把目光移到了房子的左边,只见一只陈旧的燧发枪被横摆在墙边,上面是一副说不出名字的油画画像。青冈走了过去,弯下身子来仔细看了看地上的燧发枪,发现火门(击发位置)粘着一些黄色的固体,又抬头看了看那幅油画,它被摆放在尸体的正对面,他好像发现了什么,对站在一旁显得有些兴奋的新人问道:“这是什么。”青冈指着那幅油画。新人俯身过去想要抓起来······“白痴,别碰它!”青冈的一声呵斥,使得新人马上把手缩了回去,他仔细瞧了瞧,说道:“好像是绳子,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宗本对着绳子仔细地看了一阵子,发现绳子的一头连接着固定油画框架的钉子,在垂下来的另外一头打着一个手腕粗的死结。
青冈一时间想不明白,于是无意识的看了看门对面的窗帘,拉着新人回客厅给刚才那四个人继续做笔录。
“屋子里的窗帘,一直是关上的吗?”青冈对着他们问道,一位年长的女仆人先开了口:“是的,因为主人不喜欢阳光,所以一般我们都会把窗帘拉上,挡得严严实实。”
“那就奇怪了,我刚刚明明是透过窗帘的缝隙看进房间里面的,那条缝隙比我的大腿还要粗。”
“那是不可能的,我明明已经拉上了,除非是主人自己打开的吧。”
年长的女仆人接着说道。
青冈一脸疑惑地说道:“不过,我这里有一个找出凶手的好方法:等下我说一样物体,你们就说出一个相关联的物体,例如,小鸟 羽毛、面包 黄油······相信你们玩过,一个很经典的解密游戏,相信它会帮助我们找到凶手的。 ”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玩这个游戏?”管家开口了,他看了看站在青冈一旁的新人,新人也耸了耸肩表示不解。
“但如果真能逮住凶手,我想你们也不会介意什么了。”
“的确是这样,那就先从我开始吧。”厨师说道,说完后又调整了一下坐姿。
“杯子”“开水”,“床”“被子”······
随后,其他三人也玩了这个游戏。
“好吧,我知道凶手是谁了!”玩完游戏后,青冈沉思了一下,忽然间跳了起来说道。
“长官,请别再卖关子了。”新人打开笔记本,做出一副准备记录的姿势。
“先别急,先说下手法吧。其实那支燧发枪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射向自己的主人这一点,其实很简单,那是因为早已经有人把它放置好了。只要用垂下来细线轻捆住枪管的一头,然后把枪托顶在墙上,把枪口对准电话的位置,这样这支枪就会笔直地射向接电话的人。
我注意到挂着油画的那面墙上胸口高度的位置上,有一个细微的痕迹,而那正是那只燧发枪发射时因为后坐力的缘故,使得枪托和墙壁之间因摩擦而留下来的证据。
至于宗本为什么会一听到电话之后马上就跑回房间接听,而且还要锁上门闩,这一点恐怕是凶手事前对宗本说过些什么,一个宗本不想告诉别人的秘密。
门的把手在右边,也就是打开门的时候有可能会忽略掉左边的燧发枪,而且又走得这么匆忙,这也说得过去。”
“可是它为什么会自动发射?这不是很奇怪吗?”
“这就要联系到那挂窗帘了,它之所以会被凶手打开,是因为这正是整个计划的关键——利用阳光。 房子里这么闷热,只要在燧发枪的火门撒上点白磷,然后利用镜子反射阳光到火门上面去,自然而然地,那支枪就会点火发射了。”
“而凶手,则只能是在屋子外面的人。对,你也许知道了······但是我还有一个需要对管家说明的事情。”
“是什么?”管家低着头,意识到自己的诡计已经破产,显得有些失落。
“刚刚那个游戏,还记得吧?在我问‘发射’的时候,还记得你的回答是什么吗?”
“······镜子······”管家想了一下,回答道。
很好,现在,只要再仔细地调查一下,就能证实我刚才说的话,其他的留到警局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