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身边这些恐怖的黑暗,它们就像有生命一样,一口一口的吞噬着自己的躯体,这些冰冷的淤泥是那样的透骨,而自己的头部在这些刺骨寒气的侵蚀下更使自己苦不堪言。
渐渐的,黑暗将他吞噬。这就是死亡吗?他非常的好奇,也因为他从没经历过死亡,作为一个高手,不允许失败,更别说死亡。
“可我这次真的败了。”
身体彻底垮掉。失败这个词根本就不帅,我以后还怎么和别人说自己是一名高手!也许我根本就不是高手呢?淤泥好像和他心意相通,而他们侵蚀的速度也在这一瞬间加快了不少,他放弃了,放弃了抵抗。
“仔细想想我做过的事也够多了,也许死亡会是更好的结果也说不定呢?”
用尽最后的力气,努力的从淤泥中拔出胳膊,单手握拳,他发誓如果有来世他一定要努力成为一个高手,至少要比现在的自己更厉害。
倒下的手臂丝毫没有溅起半点淤泥,安静的再次被吞噬再黑暗之中,当他的整个身躯被消逝殆尽时,也就是他的生命走到最后的时候了吧。
“怎么这些玩意一股子消毒水的味道!”
“哎呀,老子喘不过气来了!!”
“这尼玛啥玩意!!!”
咣叽一脚,稀里哗啦的响声以及惊叫的女生传入了耳朵。
“卧槽,老子这么大还没见过脑袋中了枪还这样生龙活虎的丫头。”
“医生,脑袋中枪还这样生龙活虎的男生咱们也没见过哦!”
一名医生,一名护士,这就是当其一睁开眼睛后看见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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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妹,你还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寸头,憨脸,黑色的眼镜框,如果不是看过了他的证件他真的连想不到眼前这个一脸傻样的家伙是个警察。
其一看着他摇了摇头:“我真的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晕倒前是在一个小树林里,然后好像还有一堆人围着我。”
“一堆人围着你?还真是可怕的故事……然后呢?”
“然后?”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警察,努力的表现出和蔼的样子,说实话有点可笑。“然后醒来就到这里了啊。”
警察在自己本子上敲了敲圆珠笔,虽说询问了将近十分钟了,可是自己的记事本上任何有用的东西都有。
“好吧,那让我们换个话题。”他翻了一页纸,将圆珠笔调到了蓝色的地方:“你昨天晚上为什么要去拉鲲山?”
其一愣了一下,这个问题自己还真没想到怎么回答,自己毕竟不是这个身体的主人,而且他也很好奇,这个小姑娘为什么大晚上的自己一个人到山顶去?
眼看这个女孩不发言这个中年大叔推了推眼镜继续问道:“我已经调查过了,从你家到拉鲲山刚好是一个小时左右,而你家的电子锁最后一次锁门时间就是在晚上十点左右。”他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法医的判断是你中枪的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左右。也就是说你从离开家之后几乎是直奔拉鲲山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也好奇为什么我要去拉鲲山。”
“请你实话实说!”中年大叔并未回答,而他身后站着的警员却凶狠到:“我告诉你,向你这种知情不报的隐瞒事实的家伙我们可见得多了!”
“小顺!!”大叔立刻转身看着年轻的探员呵斥到:“注意你说话的语气,咱们这不是审问!“
其一没说话,双手抱胸的在一旁看着两个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请你们安静点,这里是医院。”护士看屋子里语气好像略有升温,便从门口说到:“病人还需静养,请你们出去吧。”
大叔瞪了一下叫做小顺的警察,叹了口气站起身:“抱歉,打扰你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你想起了什么的话请记得告诉我。”用圆珠笔快速的在记事本上写下了他的电话到:“这是我的电话,有事就打电话给我。”
护士侧身让出门口示意两人赶紧出去,随后就走到其一的身边,问道:小妹妹,还需要什么吗?“毕竟在她看来这么小的孩子经理了这种事情内心一定很害怕吧。
“嗯,我想要个镜子。”
出了病房,大叔随手就拉住了站在一旁刚打算进去的医生:“不好意思医生,请问一下她的伤怎么样了。”
“你问这个干吗。”医生好奇的瞅着他到:“警察一般不管这个吧。”
大叔笑了笑:“抱歉啊,只是好奇而已。”说着他从口袋了掏出了一支烟叼到了嘴上。
医生抬手抽走他的香烟“医院禁止抽烟!”他将烟又塞进大叔的口袋说到: “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子弹是贴着她颅骨穿过,虽然这么说但是子弹带动的冲击力还是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那是什么样的影响?”
“脑震荡吧,而且可能会有间歇性失忆甚至严重失忆的症状。”
皱着眉头看着病房的房门:失忆吗?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外边两个人说话,而屋内的其一竖着耳朵使劲的听。他很想知道自己原本的身体有没有被这些警察发现,不过应该不会才对,因为江湖的事自然是由江湖来管,而这些警察应该改不会发现才对。
“该死的,什么都听不到啊。”其一的头有些疼。这个女孩的身体一点内力都没有,再加上病房的隔音效果太好了,外边一点声音都传不进来。
不过想到这里她也索性不听了。从一旁的床头柜上拿过了刚刚护士带了的镜子,自己现在还不知道这个女孩长什么样子呢。虽然那天晚上看过,但是天色太黑了,并没有看的太仔细。
齐肩鲍勃式头发,大眼睛,高鼻梁,其实说实话长得不错,只不过不错的有点很平常,没什么特别漂亮的地方。其一叹了口气,他这辈子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变成一个女孩子。
不过既然自己变成了她那原本这个身体里的女孩是不是就已经......毕竟是自己害了她,也许当初走地堂的人根本就不想杀她的呢?
其一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些问题。抬头看了一眼床边的铭牌。
“瑶佳...吗,虽然很对不起你。但是以后我会成为你活下去的。我会用你的名字来为我们报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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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门.....门主。”
男人跪在地上不敢抬头,而椅子上窈窕的身影此时却显得如此的骇人。
“你没有什么想解释的?”空灵的妙音如黄莺出谷,可男人却大气也不敢出的盯着地板。红木的板此时就好像地狱的血海一样,他的汗水不自然的贴着脸颊流下。
椅子上的人轻哼一声:“交给你的两个任务本来就没指望你全都能完成,毕竟那个其一本来就和咱们不对付,和咱们合作本来就是难上加难,这就算了,但是你他怎么还死了。”
仔细一看这跪在地上的男子不就是那天晚上在小树林的故事男,而听到这话,故事男更是浑身僵硬赶紧到:“门主,当时我们在和姚家的那个小姑娘谈生意,结果其一先生突然出现,我们也没想到他就是其一先生啊。”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而且其一先生也不是我们杀的.....”
“我当然知道其一不是你杀的,就凭你还没那本事。可是当晚的事情确实明摆着的,现在整个江湖都知道是咱们走地堂的杀了其一,虽说其一并不是什么能影响江湖的人物。可是咱们确实在做生意的时候杀了人家,以后谁还敢和咱们走地堂做生意?”
门主的话字字如刀,每说一句故事男的心都沉一下,他叹了口将背后的佩刀放在一旁。“门主,我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女子眼含笑意的看着故事男。“那你还在等什么?”
“门主今日之后希望你能.....”
“我答应你。”
故事男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眼前这个坐在椅子上的女子,这是他第一次觉得她是这么有人情味,可惜却也是最后一次。
女人站起身子,走出屋门,她迈过故事男的尸体,丝毫不介意自己的玉足踩到地板上逐渐扩散的血液。
屋门渐渐关上,而她却从未回头,这个从十五岁开始就一直保护自己的大叔今天将永远地留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