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我的...頭好痛、好暈...」我摸著我的頭、打開我的雙眼,朦朧的視線讓我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即便如此,仍感覺得到有種聲音傳入我的耳中。那是一種哭聲,一種溫柔中帶著關懷卻傷心的哭聲,我清理著腦內的思緒,努力的會想著暈倒前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我的身體就像被打了麻醉一般,全身無力、昏昏欲睡,我拼命想看清楚到底是誰在哭泣,然而就在我試著轉頭時,頸部傳來了陣痛,我因為疼痛而稍微低吟了一聲。這時,哭聲停了一下,我模糊的視線前出現了一個人臉,視線慢慢對焦,我看到了女性的臉,她的臉上流著淚水,我想不起來她是誰,但感覺非常的熟悉。
那名女性張開嘴,並用著輕柔且帶著哭腔的語氣說:「阿鶴...阿鶴,你終於醒來了...快起來啊!快起來...阿鶴...」她叫著蔥叫我時的稱呼,她是我認識的人嗎?千萬的思緒在我小到不能再小的腦袋瓜中旋轉,我想起來了,她是雪舞,是在機場認識的隔壁班的女同學...機場?飛機?爆炸?雪舞?蔥?!
我頓時想起了所以的事,雪舞、旅行、飛機失事,全都想了起來,一想到我與蔥還有雪舞的安全就讓我馬上起身,我的視線漸漸恢復,轉頭看看流著淚的雪舞,她一看到我起身便抱著了我,她靠在我的身上哭泣,眼前的是一位膚色白皙,頭頂金髮且正在哭泣的美麗少女,相信任何人看到這個場景都會起憐憫之心,但我心中第一個想到的卻是從高中開始就陪著我的蔥。
「雪舞,蔥在哪?蔥怎麼了?」我對雪舞著急的問。
而雪舞沒說話,只低頭啜泣,並用手指著我的後方,看到她的反應,我感覺心臟跳了特別大的一下,我擔心的轉過頭,我看到了躺在地上蔥,她似乎也在昏迷,此時的我放了一百二十個心的將自己的身體挪到蔥身旁,並向雪舞詢問蔥的情況,但是得到的回應只有越來越大的哭聲。
「雪舞?蔥...她怎麼樣了?她到底怎樣了!?」我開始著急,我舉起顫抖的手放在蔥的鼻子前...沒有,又將手放在蔥的手臂上...也沒有。
在無意識下,我的淚水開始流出,全身起雞皮疙瘩、嘴唇顫抖,我轉頭問雪舞:「蔥...她...她還...對...吧?」我緊張到將不出話,而雪舞卻開始放聲大哭。
「蔥!快起來啊!不要跟我開玩笑!我們都很熟了,妳一定知道這樣我會生氣,快起來!妳夠了!蔥!快起來!快……啊啊啊!」我不斷的搖動蔥的身體,試圖讓他醒來,但...她死了,我心中有數,但一瞬間的衝擊使我也跟著雪舞大哭。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後,我們注意到天空已經快要變成金黃色,我們試著強壓著情緒,為了蔥稍微做了個墓「妳對她做過緊急處理了嗎?」我在蔥的墓前平淡的問雪舞「妳醒來後對她做過緊急處理了嗎?傷口包紮?人工呼吸?有嗎?」
然而雪舞沒有回答「為什麼?難道...難道妳上高級學校是念假的嗎!?連“緊急處理”那麼簡單的事都做不到嗎?」一怒之下,我對著雪舞大吼。
「蔥的...的確我也有責任,但在因為剛昏倒而虛弱的身體看到一個快死的人的時候你能保持冷靜做你說的“緊急處理”嗎?難道你上高級學校是念假的嗎!?」雪舞眼眶泛淚並憤怒的說著。
我回應道:「那至少也要有些微的動作吧?連一些簡單的思考也做不到嗎?如果當時妳的反應能再快一點,說不定就有足夠的時間做處理,如果妳能早點做說不定...說不定在我醒來後還有點希望能救她!」
雪舞這時搧了我一巴掌「我才不是個為了想在荒野上當原始人而學習的蠢蛋!」說完便往飛機殘骸附近的湖的方向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