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为何,花朵的凋零,都不值得……
“能经常这样一起就好了”
“我们做朋友吧!”,如果你愿意的话。
“好啊,唱歌给你听哦”
……
维吾大帝对这个地方的统治,已有几个世纪。
又是一年樱花盛开的季节。这片大地的春天,属于樱花;最美丽的樱花,属于樱之城。很有名的樱之祭典,也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
作
为神子的樱之矢•梦璐,在装饰华丽的神社大厅里,独自练习着舞蹈。粉色的披肩发用金色的飘带扎成了逐渐散开的马尾,随着舞步飘动着;白色的浴衣上,点缀着
淡红的樱花图案和青色的飞鸟,袖口还有金色的流线;白色的腰带上系着红色的云缎,下方挂上装着绘马的荷包。加上手里金色的、骨上嵌着樱花的折扇。随着身体
的运动,每一个装饰,都舞动起来,如同梦一般。
她要在祭典上表演神乐,作为主要节目,被这个国度养大的她,不禁想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回报大家。
一个旋转,折扇合上,舞步随之停了下来,只有飘带还不肯安静。
“啪啪啪!”
有
人鼓掌。循声望过去,好友沧汀沪•瞳靠在门口。她似乎又在百忙之中溜出来了。黑色笔直的长发,被她的身体压在雕了花木门上;头微低着,刘海盖过了白的不自
然的脸颊,不知道她刚刚到底有没有在看。瞳依然穿着那腰带扎得很紧的短裤,上身却穿了长袖的黑色衬衫,风衣遮住了大部分,衬出高挑的身材——用她的话来
说,战士的穿着是为了方便活动,没什么搭调不搭调的。她抬起头,黑色的瞳孔一改平时的严肃冷漠。
“很美哦,梦璐”,特别是你。
“哎、咦……小瞳,什么时候来的嘛”
瞳没有回答她,而是笑了笑。
“有清茶么?”
“嗯!等我一下马上就来”
瞳看着她,直到她进了里屋,才拉开门走出去,坐在红炬木台上。这里的神社的后院,和社外一样,种满了樱花树,但是却与那一片片的粉红不同:这是满眼光洁的纯白。地上落满了花瓣,只被扫出了狭窄的几块地方作为小路——社中的人都不忍心踩上她们。
“久等了”
就好像早就约好似的,梦璐打开们,端起地上的茶盘,来到瞳的身边,为她沏上一杯,自然得简直理所当然。梦璐已经换了衣服,其实就是相对来说比较普通的一件浴衣而已。为神明献上巫女神乐之前,神子穿浴衣是俗成的规定。
瞳也并不客气,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用唇尖撮上一点。她的眼睛依旧停在眼前满枝的樱花上。梦璐看她如此专注,不禁停下了正要翻过第二个空杯子的手,望向那一片纯白色。
“真美呢”,果然你也是喜欢的。
“是啊,就……像你一样”
“唉?”,虽然我听到了……
“没什么,有些怀念而已”
瞳低头喝了一小口。
“下个月,就是你的生日了吧”
“……嗯”
“想要什么礼物么”
“哎?那个不必了啦,小瞳。反正……”没什么机会受用了呢,连同这份心意也。
“那不重要,我是认真的”
“请……代替我祝福这个国家吧”,我祝福你就足够了。
瞳对她的回答没有回应,不知是满意还是不满。她仰头喝掉杯里的茶,把杯子放回盘里,站了起来。
“那么,失陪了”
“哎?不再喝一杯么”
“明天的神乐,要加油啊”
又是答非所问,瞳丢下这句话,便起身离开。
“我会的……”
……
整
个帝国里,能与瞳好好相处的,也就只有梦璐而已。她的严肃几乎拒绝了一切的友善,这得于她作为奥尔加国首席将领的候选人而得到的严苛的教育。连认知的教育
都非常严格,让她显得有些古板。她麾下的第一批士兵,因为她残酷的训练方式,战斗起来如同野兽;由此她越来越被元老们看重,渐渐当上了邦国的领主。
但这些东西,不来自于瞳本身。
“祖先曾经凭借着能够东西另一个世界的眼睛,得到了非凡的力量,借此成为了整个地域的帝王”
“哎?那不是很——厉害么”
“没什么好羡慕的”
但是好景不长,在暴政的压迫之下,人们找到了封印王的眼睛的方法。失去了神眼的王,渐渐地也就失去了整个帝国,最终只剩下一小片地方,也就是现在的奥尔加国。但是相对的,人们因为帝王的倒台,得到了幸福安详的生活。
“两国交兵,失败者的尊严,将会被没有底线地践踏”
“是这样么……”
“梦璐还没有经历过战争吧”
她
继承了祖先的血脉,尽管经过了几十个世代已经被冲淡,但是依然保留了洞悉和辨别事物的能力。然而接下来,元老们居然找到了可能恢复神眼的方法,瞳接受了这
个实验。实验的结果是完全的成功,瞳得到了祖先那样的非凡的眼睛,但是她隐瞒了真相,元老们并不知道实验的成功,就算是梦璐也没有得知。
“我是这个世界的‘瞳’”……
……
樱树上挂着的铜铃被风吹得哗啦啦响,正值晌午,却并不闷热。空气中流溢着宜人的清香,沁染着因祭典而更加华丽的市井。神乐已经结束,人们渐渐从中心广场散开了,这也就意味着祭典的开始。
街
上尽是穿着休闲的少年和盛装打扮的少女们,两边各色的摊位吸引了无数的人。樱之祭典一如既往地盛大,在这一天不论是谁,都会放下心中的执念放松自己。在五
光十色的人群之中,披着黑色披风的瞳迥然独行着,她没有留意周围的摊位和人群。虽然不是必要的,但是她一上午都把自己投注在士兵的训练上,到这会才给自己
闲暇。但是,她转变了祭典却没有找到梦璐,只是人们都纷纷转头看这位不寻常的客人。
樱之神社,厢房。瞳一把推开门,果然梦璐在这里。神子已经卸掉了刚才的盛装,穿着平时的短裙,呆呆地跪坐在桌前,数着飘在杯面的茶梗。
“喂,梦~璐?”
“嗯……什么嘛,小瞳啊”
梦璐似乎心不在焉。瞳进来时推门发出了很大的声响,但是她完全没察觉到。即使对于最熟悉她的瞳来说,这种天然呆加梦游神的状态也是很少见的。她很郑重地走过去,坐在梦璐对面,抢过杯子。
“等等……那是我的”
“有什么关系”
瞳喝了一口。
“都凉掉了哦,喝凉茶对身体可没有好处”
尽管这么说着,她还是喝掉了杯里面所有的水,然后把杯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大概力再大一点点,杯子就不存在了。
“我再……”
梦璐把身子探出去够杯子,
“不”
瞳按下了她的手。
“呐,梦璐”
“……”
“外面,大家都很开心地在享受祭典哦”
“那又……怎么样”
梦里看着被按在桌子上的手,掌沾着瞳手心的温度,不禁向内蜷缩了一下。瞳并不在意,只是顺势握的更紧一些,但是嘴里又是答非所问。
“果然很美哦,那个”
梦璐明白,瞳指的是自己刚刚的巫女神乐。但是——
“听大家说的哦,我并没有去看”
“怎么这样……”,刻意做的比平时好的。
梦璐低下头去。尽管从刚才开始,就没有笑过,但是这时脸上的表情似乎更沉重了。至少瞳大概是她心中最期待的观众之一吧。
“不想……看到你流眼泪呢”
“哎?”
梦璐感到抓着她的那只手紧了一下。瞳就是这种性格,不可能说出“你今天和平时不一样”这样细腻的话题。
“不对么”
“我……”
瞳突然站起来,一把拉起了梦璐,带着她向后面走。
“突然干什么啊”
“当然是换衣服喽,穿这个太煞风景了。无论如何,给我好好玩一玩”
……
“我……我自己来就好了啊……”
“乖乖地不要动!”
“呜……等等,那里不可以啊”
“没事啦没事”
“呣!看招”
“几天没见长能耐了嘛!”
“从来就没怕过你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