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是体育仓库和校园户外健身器材的安置处。像这种不是很重要的建筑,自然只处于校园的一隅。
虽然不觉得优月会对这里的单杠之类的东西感兴趣,但是既然南答应了带优月到学校的各处都走一遭,就哪里也不能遗漏。
“你、你再过来我就喊人了啊!”
可是到了这里,还没等南还没好好和优月开口介绍,熟悉的女声就前方的拐角前传来。
南不用过多回忆,她昨天已经听过太多次这个声音了。
是浅井琉奈吧。
烂俗的一句话,几乎是让南瞬间就料到了那头发生了什么事。在她家附近泥泞的街道上,南基本每年都能听到那么一两次。
这呼声很苍白,甚至在影视剧里都被用烂了。但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孩子,在面对危险时,又怎么抵御得了力量强大的男人的恶意?她除了呼救,又能做什么?
“我可爱的小学妹呀,你独自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难道还指望着有谁会这么巧能听见一这一声微小的呼救?”
预料之中,痞里痞气的声音。总有这样不健全的青少年,心里既不曾拥有道德的底线,也毫无对于法律的敬畏。
南的神色凝重了起来。世界上从不缺乏人渣,在她家所在的那种治安极乱的街道,她见过太多人的阴暗面。有人渣不稀奇,但问题是转角究竟有几个男人?一个,她还勉强能对付;再往多了去,南可就一点把握也没有了。
而长门优月则是头一回碰到这种场面,仗着保镖在暗处默默守护着她的时候,她甚至还想想探个头去看一看。
优月小时候就一直被家里人当成小公主宠着,娇蛮的她还真没有不敢做的事。现在长大经过了礼仪训练,原先的秉性是收敛了不少,不过什么都敢做的性子却保留了下来。
于是优月真的探出了头。因为她知道,自家经过严格挑选的保镖是绝对不会败给几个地痞的。
啊,看到了。有三个男人,围住了一个少女。再往下发展,总感觉会发生很不好的事情啊。
而不知道优月有人暗中保护的南,差点以为这位新来的转校生疯了。南眼疾手快捂着优月大小姐的嘴把她的头给拖回了这一边,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压低声音吼了一句:“你疯了吗?你要害死我们?!”
在这种不容当成儿戏的突发事情里,南可顾不上什么客气不客气。优月这番操作看起来确实迷惑,极其容易把藏着的两人给暴露出来。南此时骂得是正在理。
优月对南吼了她这件事不理不睬,同时她也不表露一点歉意。南又不知道她有保镖保护,优月也不屑和她解释。
南要是好好和她说,优月还会道个歉,但谁被吼了不会有点脾气?尤其是对于优月这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来说,能平静地看着南,就算很给南一个面子了。
不过好在那几个男的并没有注意到阴影下的拐角有没有突然冒出个脑袋这种小事,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被他们环围住的少女身上。
“救命啊——唔唔唔!”浅井还没呼出几声,嘴巴就被粗暴地捂上了。男人过于用力的动作让浅井的后脑直接磕到了身后的混凝土墙壁上,一阵痛楚袭来。
“你放心,我们不会把人逼得那么死。你是不是在想,我们会不会强了你?我们的答案是……不会。那被抓住了可是要倒大霉的。”为首的男人笑了笑,仿佛是以眼前少女的惊恐为乐,“破财消灾,你懂这个道理吧?只要你出点钱付下哥几个的烟酒钱,我们也不难为你个小女孩。彼此相安无事,OK?”
趁着这边的勒索继续进行的时候,南也在思考对策。想到优月探出头看到过是什么情况,南问道:“他们有几个人?”
“哼,三个。”优月冷淡地说道,自从南吼了她一句之后,她之前对南的好奇与友善就都消失了,即使她被骂那么一句是罪有应得。
优月不在人前用奢侈品,不过是不想拉大她与普通人间的距离;而她的高傲却又被刻在了骨子里,让她和普通人之间无形地立起了一道屏障。这真的是一件很矛盾的事,不过优月却毫无察觉。
“三个都是男的?”
“当然。”
好在,优月还是分得清什么是重要的,没有回避南的问题。
“三个男的,麻烦了啊……这样,长门。你去人多的地方喊人过来,就说这里有混混打劫女生,快!樱花祭人流量很大,应该很容易找到人的!”南冲着优月吩咐完后,半蹲在了墙角,一副蓄势待发的姿态,“这里的形式,应该是离不开我了。由我来拖住他们!我们的安危,就寄托在你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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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不是,你们学生妹来樱花祭玩会不带钱,骗鬼呢?你不会想给老子拖到明天吧?”原本捂住琉奈嘴的那个男人啐了一口痰,“我们可没空拖到你耍心机来明天报警!你不识相,就别怪哥几个把你打到把钱吐出了为止!”
“不、不,我是真的没有带钱,我不会报警的……!”望着几个男人狞笑着的身影,琉奈无助地摇着头。
一阵劲风袭来。
“你打你妈呢!”
蓄力后的回旋踢直接踹在了站在最外面那个男人的裆部。南这些年来对付男流氓的经验其实很简单,就是快、狠、准地直接攻击他们的下三路。尤其是裆部,没几个男人吃得消这阴狠的招式。
在这一式突然袭击下,最外面那个还不曾说过话的家伙直接捂住下面倒在地上来回翻滚,企图缓解由神经传来的难以忍受的痛苦。为首的人立即俯下身去扶那位倒下的兄弟。而先前捂琉奈嘴巴的那位,则警惕地、恶狠狠地看向摆着格斗架势的安室奈南。
“你这臭娘们是谁?!捣什么乱?我们几个招你惹你了?还是说你是见到这种事就要发作的圣母癌?你知不知道管我们闲事的都怎么了?”
奇怪,真的很奇怪。明明干坏事的是他们,被揍了也是活该。他们为什么还能摆出一副怒火中烧的样子,说得这么大声。
“我没兴趣知道。”南淡淡地回道,“而且,纠正一下,这不是圣母癌,而是正常人应有的道德。”
南又瞥了一眼那里眼泪汪汪,却避着她眼神的浅井琉奈,接着道。
“把那个女孩给我放了。如果非要说个原因,那就是——”
“我绝不会辜负每一个叫我‘南姐’的后辈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