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就在这儿了...”老者将手电对准了光滑玻璃之下的齿轮,它们密集地镶嵌在一起,不断地转动着,分工明确,一切就像被赋予了生命那样水到渠成。
滴答,滴答。
安静的空气中,是层层叠叠的钟表声。
“这个有什么的特别之处呢?”显然,身为外行的卞太是不会明白这其中的价值。
“哦,看来您还是不大明白...那么,就这样吧...”他从腰间取出螺丝刀,将钟表盖慢慢地取下,将一块轻薄的木片放在了表针的必经之地。
咔嚓,咔嚓。
出乎皖丹的意料,表针并没有被停下,这些传动的齿轮之间仿佛蕴藏着极大的能量,推动着这一根表针前进着,反倒是那一片薄木片,被齿轮碾碎后从后方的凹槽化作木屑排出。
“因为只是小的型号...所以老夫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但是如果给我足够大的材料...加上我的图纸,我可以撼动这个世界。”他小心翼翼地将表盖重新盖好,用干瘦的手摘下了眼边的单片镜,叹出一口长长的气。
“这就是...齿轮,在这个蒸汽覆盖天空的时代里,最有力量的存在...只是可惜啊,我关于这个设计的图纸已经丢失了,自己也已经是老迈无力,再也没有办法做到这样的地步了...”
“真是厉害啊...”皖丹不禁心生敬意,也许这就是老去的匠人吧。
“所以,这玩意很珍贵的,要涨钱!”画风一转,老头的脸上浮现出奸诈的笑容。
“是为了这个吗?把我的感动还给我啊!”
“看你的发色...是外乡人吧,所以嘛...哼哼,2个金币。”
“哦。”听到这里,皖丹表情反而平静了下来,伸手掏出皮夹。
“什么...你居然不惊讶?这个可是高得吓人的价钱啊。”老头很是奇怪,为啥这家伙一点也没有肉疼的样子。
“我告诉你啊,如果你敢动粗的话,我就去叫警察了!”
“嘛嘛,没有的事情。”对于这种赤.裸裸的偏见,皖丹也只能一小了之,因为在出发之前他打听了一下,似乎在亚钛金人的文化之中都存在着一种盲目的高傲,也就是所谓的,种族阶级论。
有钱的亚钛金人
>没钱的亚钛金人>有钱的外族人>没钱的外族人。“好了,两个金币是吧...”皖丹很是潇洒地取出了两块闪闪发光的金币,丢在了柜台上,抱着钟台就出了门,留下了后面呆滞成白石的店老板。
“这...这个,这种玉边金币已经是古董了吧,喂!你认真的吗?这可是顶得上二十个通用金币了!不至于把家底子也全部给我啊...如果你明天冻死在街头我可不背锅啊!”身后传来的声音让皖丹感到很是不爽,产生了冲回去揍他一顿的念头,但经过再三衡量,他还是得出了有钱也斗不过警察的答案。
“拿着吧!我已经懒得拿回去了。”
...
...
“好远啊...什么时候才能到啊...”皖丹感觉到很吃力,抱着一个白色的大蛋,虽然还不算太沉,但是时间一久也难免会觉得双臂酸痛。
“来的时候应该提前叫一辆车接我的...现在连马车都找不到了。”
“财主先生!车辆鸣笛的声音划破了夜的寂静,只见一辆略微熟悉的黑色汽车,不,准确来说应该叫小型蒸汽机车,出现在了路边。
“谁?”皖丹被吓了一跳。
“是我啊,您忘记了吗?”司机从驾驶座上探出头,是上午的那个喘气大爷。
“哦!话说,你为啥会在这里。”
“本来想着今天干完最后的一单就回去,但没想到看见了您,所以想着能不能免费载您一程表示感谢。
“这么好的吗?唔哇,我简直就和孙悟空遇到了土地爷一样快乐啊!”皖丹瞬间感受到了社会人情味的关怀。
“孙土地和啥...?”大叔眯着豆豆眼,表示完全没有听明白这超前的比喻。
“总之,谢谢了!”皖丹一个空中劈叉,打算直接如仙女一般飞入车厢,但飞到一半,突然感觉自己手上少了点啥。
“我蛋没了!”这个吊人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吼叫,犹如三更猿鸣一样刺耳,他以一种违反牛顿定律的悬停静止在了空中,稳稳地落在了原地,脑袋往左一扭,看见了一个棕色外套的小个子正在往远处的巷子里狂奔。
“小偷啊!”他丢下了大叔,迈开双腿追赶起来。
“别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