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人想要留下,那么...就全部去死吧。”四周开始剧烈震动,皖丹重心不稳,摔倒在地,在盆地的中央,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巧克力溶洞,一切声音都是从哪个地方传来的。
“难道,那个地方就是本体所在。”皖丹挣扎着用已经被异化病毒扭曲的手臂爬起,就算是异化病毒也没有逃过甜品化的影响,皖丹已经有半个身子变成了巧克力与糖果的混合物,易碎,僵硬,质量欠佳。
“我怀疑不是...”1029拉住了连站立都很勉强的皖丹,指着逐渐合拢的山壁,出口越来越近,入口也是一样,这个盆地此刻就像一个捕鼠夹一样迅速合并。
这座山,就是它的本体,皖丹一众一直在他的嘴中徘徊。
这是一只巨人。
山岩上早已凝固的巧克力碎裂,脱落,露出了雕刻整齐的糖果牙齿。
愤怒的吼叫声响彻云霄,惊起一片飞鸟。
“不好,快跑!”皖丹反应过来了,这个家伙是要和上嘴,然后把它们全部吞进那个该死的溶洞,一旦下去了,可不会有什么击穿肚子逃脱的帅气场面。
一旦进去了,就会被消化成糖分。
必死无疑。
“太慢了,与我融为一体吧!入侵者们!”地面开始倾斜,士兵们反应很快,纷纷用手上一切可用的稳定资源资源固定了自己身体。
不知道他们看着自己战友的尸体滑落深渊尸骨无存是怎样的感受。
也许他们根本没有时间思考这个。
皖丹用长枪钉住地面,抓紧坡度逐渐递进的地面。
但这终究不是什么长久之计,最终,坡度会变成90%的垂直平面,唯一的出口会被牙齿封堵,到时候就是真的完蛋了,士兵会一个接着一个力竭滑落,而皖丹就算皖丹拥有暴食之力,被分解成糖分这样大小的单位起码也要几百年才长得回来。
看似,冒牌暴食就要胜利了。
他的能力恰好压制住了永生不死的皖丹。
但是...
在这次战斗中,暴食先生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凡事一定要做绝。
翻译成人话就是:吃进去的东西一定要记得嚼碎。
暴食丝毫没有理会这些挂在口中的士兵,而是一直保持着仰头姿态,几百米高的身躯立在森林之中显得十分震撼且滑稽。
刚刚说出的那些要让他们全部死掉的话有一半是因为个人情绪,其实,他还是很希望他们可以有几个人活下来陪着他的。
毕竟他已经孤独了几百年了,整天所面对的只有说不出话的动物,无法交流,一个人生存,没有家人,没有朋友...
用一句话形容...
这家伙缺爱。
显然他不具备通过暴食考验的能力。
虽然这个冒牌暴食信徒很可怜,但真正送了他的命的是天真...愚蠢到骨子里的天真。
“大约还有10分钟...”冒牌货感觉到有些欣喜,他感觉到这些成功挂上去的人到目前为止只有一个力竭坠落。
这就等于...有四百多号人可以留下来陪他了。
可就在他掰着手指头,算计着究竟要不要建立一个村庄的时候,一阵剧痛从上颚传来,紧接着突入鼻腔,钻破脑干的位置,将他的本体----一个真人大小的姜饼人,给挖了出来,狠狠地甩在一颗树上,巨人体随即土崩瓦解,里面的士兵纷纷从空中散落下来,蓝色的光圈展开,将几百号人悉数接住。
他缩在树干边颤抖地看着这一切,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知道究竟是谁突破了他的防线,直接挖出了他的本体,输地不明不白。
我们的冒牌货先生明显不知道,某种意义上来说与他师出同门的皖丹伴随着时间推移,还有一种不寻常的东西在他的体内伴随着甜品化一同扩散。
异化病毒。
时间拖地越久,异化病毒感染程度就越深,感染程度越深,能力就越强,理智就越淡泊。
在挂了大概几分钟之后,皖丹的理智终于完全蒸发了,剩下的只有加强扭曲的身体和猎杀的本能,他闻到了一股及为微弱的气味----魔力源头的味道。
就在上颚,脑干处。
“巨婴,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吧,这里可没有家长护着你。”狂笑声响起,皖丹握紧了手中的十字长枪。
然后,就有了这惊人的一幕。
“这是...”但时间显然不足以给冒牌货先生考虑这么多,他甚至连“怎么回事”也没有说出来,就被一旁钻出的皖丹斩下了左臂。
饼干碎屑四处纷飞,这个疯子显然没有顾及之前糖果的情面。
吃了就吃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不过,现在的我倒是可以把刚刚抢夺肉食,精神污染,杀死士兵的债一起讨回来啊...
“好痛...为什么,啊...怎么...”姜饼人不会流血,但基础的痛觉还是有的,这个心理年龄大于等于六岁小孩的家伙被迫亲眼看着自己的手臂被皖丹一口吃掉。
连渣都没有留下。
“呃...”他靠在了树干上,现在求饶的成功率小于等于0%,一切的反抗都只会让面前的掠食着更加兴奋。
“喂...一身灰的...”皖丹强撑着杀戮的欲望向军姬问到。
“还剩下...多少士兵...”
“439人。”军姬低下头,按了两下军帽,她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已经猜到了大半。
“那么,我接下来,要把你砍成61份...抱歉,没有反驳的权力和余地。”皖丹狞笑着,举起十字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饼干被金属击碎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森林。
百年的等待,百年的孤独,甜蜜的巨人,在一颗橡树下迎来了自己的终结。
他死于自己的天真,亦死于这渺无尽头的孤独。
散落一地的碎屑之上,是几声悲怆的鸟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