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双眼,面前是黄沙弥漫的战场,尸体纵横堆砌着,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军姬看着这一切,脸上没有丝毫的怜悯或惋惜。
她拖着一把名叫“加斯顿公爵”的巨枪,来到一块弹痕累累的巨石前,用枪撑住地面,靠着石头缓缓坐下。
“伤亡报告,我军阵亡1237人,受伤3256人,敌方阵亡人数10465人,结果判定,胜利。”她将这些信息汇报给了信使,望着刚刚结束战斗旷野,在沾满鲜血的裙子上找到一块干净的地方,擦净了脸和枪管上的血迹。
眼前的一切已经是倍感熟悉,成堆的尸山成为了她唯一的归宿,制造这些尸山好像就是她存在的价值。
在走下手术台的那一刻,她所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告诉她,她已经成为了帝国最强的武器。
此生目标,就是为了帝国战斗到最后一刻。
从前的姓名,从前的家人,从前的幸福,只剩下了脑中模糊的碎片,在一个又一个的夜晚将她从噩梦中惊醒。
流着泪四处张望,却发现偌大的房间中空无一人。
“命运使然...”她站了起来,用早已失去神采的瞳孔凝视着前方,眺望着大漠与天际交接的地平线,踩着尸体前行。
没有什么目的地,更没有什么憧憬的生活,只是想单纯看看,自己一个人,可以走多远...
“大人,您该休息了!”劳伦斯拉住了她手,态度强硬,无法挣脱,军姬总是可以记住每一个人的名字,包括这个整天跟在身边的助手,同时她也明白,劳伦斯从来就没有真的关心过自己,只是拿钱办事而已。
但她认为这并没有错。
他也没有亏待自己。
这就足够了。
“好的...”她默默松开手开,转身拖枪走向大开的城门。
这次走出了20米。
比上一次短了五米。
“真是残念啊...”一个圆滑优雅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军姬感觉不对猛地回头,身后除了一脸不解的劳伦斯满地的尸体之外,什么也没有。
幻觉吗?
她低下头,捏紧了裙子。
“要休息一下了吗...等等。”她反复打量着自己。
“血...不见了。”现在的她,身着一件整洁干净的新军服。
再次抬起头,附近的一切也悉数消失,只留下一片空白。
令人恐惧的空白。
“哦...亲爱的女士。”一个瘦长的人影出现在了远处,出于本能,军姬举起手中的“加斯顿公爵”,多年的经验告诉她,这个人很危险。
“哦...跟随灵魂一起进入梦境的武器吗?很麻烦啊...”瞄准镜中的人影消失不见,骇人的嗓音在背后响起。
“呼...”军姬深吸一口气,转身开枪,没有一丝犹豫,但子弹没有打到那个人的身上,而是随着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被从中劈开,飞向了未知的地方。
“不要这么暴躁,我一向都不喜欢与女士斗争...除非特殊情况...”瘦人鞠了一个躬,左手摇晃着一把黑雨伞,伞头锋利无比,刀刃上倒映着殷殷血丝。
“你到底是谁...这是什么地方?”枪管对准了没有五官的卤蛋脑袋。
“作为一个绅士,是不能拒绝回答女士的问题的...初次见面,吾名为梦魇,亦可被称为睡魔。”
“而你现在处于的...是我的领域。”
"睡梦之境。”梦魇抬手一甩,伞中剑刃弹出,闪烁着银色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