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爸爸...又打你了是吗？那个混蛋！”
“没事...我可以...只要岚躲过去了，我的目的也就达成了。”
“我会一直保护你的，岚。”
到最后还是先走一步啊。
...
...
“如果...我有一天会死，你会来救我吗？”
“绝对不会。”
到最后还是让你背负着过去活下来了啊。
...
...
“大哥，如果我以后再去做什么傻事的话，请务必拉住我。”
“好吧，随你开心吧。”
到最后还是没有拉住啊。
...
...
“少年...无论变成什么样子，不要被它改变本心。”
我...本心？
抱歉啊...变得比你更恶劣了。
...
...
到现在才发现，我这一生，许下了无数诺言，只是...没有兑现...
太多了...
我的谎言。
果然是这样吧。
一到这种时候，祖先和祖先所信仰的神仙，突然之间，都不灵了啊...
...
...
失落的孩子。
降临于世间。
迷失在幻海。
死于17岁。
葬在90岁。
死于心碎和疲惫。
...
...
“等等...我还可以...”苏醒，周围是一望无际的浅滩，落日余晖照耀水面，倒映蓝天与白云。
寂静无声，微风拂面。
皖丹漫无目的地徘徊着，凝视下沉的红日。
“这是...什么地方？”他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吧。
“诶...咬合盔甲不见了...明明我现在应该泡在海底的...”
疑惑之际，一阵酷似风声，但又与风声区别开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皖丹转过身，贪婪之神正屹立在身后等待着自己的到来...
最古之神的躯体都是纯粹而扭曲的，但面前这个身材纤细瘦高，背对逐渐升起的月亮，身后黑色缎带随风漂浮的神明显相较于它的同类，更加倾向于纯粹。
一切归于寂静，最古之神不屑说出人类语言，人类也无法通过声带与最古之神沟通，他们就这样呆滞了好一会，等贪婪之神的首席使徒出现之后，才打破了这个僵局。
“皖丹先生，我的主人想要问您，为什么侵扰他的领域...”一只长着鱼头的乌龟肃立在贪婪身边。
“请问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你的信徒来追杀我们吗？”
“先生，我的主人警告您不要用问句来回答问句。”没有表情这一东西的贪婪用细长双爪抱胸，漩涡状的脸俯视皖丹。
“好吧...我需要复仇，他们需要将战争进行到底...”皖丹坐在了原地。
“现在回答我的问题吧...贪婪之神...”他盯住了贪婪的脸。
”哦...事实上，皖丹先生，主人什么也没有做...”鱼头龟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复。
“什么？那些不都是你的信徒吗？”
“先生，我的主人给予了那些人力量，但他永远，永远也无法改变他们的本性，也不屑于改变他们的本性。”
“你真的以为那样的贪婪与疯狂真的是主人的意愿吗？错，主人它对这些没有兴趣，这一切的丑恶，皆为人性的本源。”
“主人只是赐予了他们去展现自己内心的武器...力量！”
“这是世间最为完美有效的霉菌。”
“这样啊...”皖丹站了起来，转身走开，贪婪之神注视着其远去的背影，低下脑袋，不知道究竟在思考着什么。
白光闪过，眼前又是一片蓝天。
“我们赢了！”身边是兴奋无比的雷米，起身之后看到一片狼藉的甲板。
“主人，你刚刚差一点就沉进深海了，还好1029姐姐把你捞了上来...”
皖丹没有理会一边兴奋的人群，他看着船下漂浮着的鱼人残骸，很久以来，他都将自己的狂暴与嗜血归功于那个暴食，但刚刚的谈话，让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本性如此...吗？
什么也无法改变吗？
也许就是这样吧...
当最后一块遮羞布被揭下时，一切自然会水落石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