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如派珑儿姐去，琪琪师姐也不错的。”晓凝儿开始打退堂鼓。
“珑儿琪琪都有她们的事儿，你别瞎操心。”师傅摆了摆手，“这件事情是没商量余地的，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至于衣服你们想办法…”
“师傅……我知道，但这这…不合礼数，大师姐那么玲珑有致的身材这么裹都没用啊…”晓凝儿急起来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丝毫没有少女矜持。
秀林脸蛋红透开来，啐了一下：“…凝儿，你真是的！又不是没有宽松的衣裳。”
师傅听罢放声大笑，见到自己的大弟子红透了脸蛋，慢慢止住笑声说到：“就是因为你们女子身才怕你们呢凝儿……你听为师的话，要是让大磊小航他们男弟子去我一点都不担心！”师傅白发似乎又多了几根，“我也很想让你们打扮得漂漂亮亮和其他两派的弟子一般去京城，但实在是师傅力不足，在山下接应你们的同门都是寥寥数人，何谈能保护你们的呢？”
“是…”“是…”明显两人讲话的气力都下去了许多。
“三呢…便是不许救人……但，能救则救。”
“师傅你说的话前后矛盾呢…”凝儿有气无力地说到，一想到出门了还不能添件新衣裳心就很累。
“师傅的意思是在不被暴露的前提下救人吧…”秀林应道。
“如此便是好的了，性命攸关之际又岂能袖手旁观呢？”师傅也是重重叹了口气，像是忆起往事：“不过要万分小心…如今这世间，未必如你们想得那么简单，连我这老头子都看不明白世间冷暖。”
“我会好好保护小师妹的，一定不会为救他人冒危险。”秀林答应道。
“凝儿也会好好听师姐的话……师傅放心。”晓凝儿少见师傅如此忧心的脸色，想来是这几天都没睡好，自己还在他面前说那么多糟心的话真是不该。
“但愿二派长老能照看你们一二，让你们途中顺畅点，凝儿你先回去吧，我和你大师姐交代一些小事。”师傅说到。
“嗯，好。”凝儿随而转身出门。
“……”秀林看着凝儿的背影不觉感到有点欣慰，过往的话这丫头不吵个半天不肯罢休的，除非明皓来治治她。
“秀林。”
“师傅！弟子在。”
“说吧……有什么事你确实瞒着我。”
“是…关于凝儿的身世。”
“凝儿的身世咱们不是早说过了？…”师傅一愣。
“是……她是肖家嫡系，我一直以来都没找到机会说呢…”秀林支支吾吾地说。
“这话你不是早说过了？…这个我没忘记。”师傅抚着胡须说，“为师在问…你为什么不告诉她的身世？”
“因为……凝儿失忆了。”
“失忆了？”师傅突然皱眉。
“在凝儿醒来之时，我记得明皓说过凝儿身受致命的剑伤并且有毒，但我见到的都是皮外伤…”秀林努力回忆着当时的事。
“那失忆了是怎么回事？”
“…就是一醒来谁都不认识，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发抖…一直到明皓去看她才愿意吃东西，她只认识明皓。我想是受伤后失忆所致，而明皓说的那个伤口却消失不见了…”
“你多久发现她失忆了？”
“醒来不久吧，因为我和其他师妹们发现她什么都不记得，索性就隐瞒了。”秀林微微思索一下，“…师傅你为什么那么久都不问呢？明明收下她时你都知道了。”
“为师当时不在乎她身世的原因是皇城肖家那时确实已经被灭门了……况且，皓小子一定要我瞒下来，我不就只字未提…你什么时候见过师傅我提起这事？”
“……师傅其他事情你也不在意…”秀林弱弱说到。
“在那小声嘀咕啥呢？…”
“没什么。”
“可不曾想到，如今肖家再起……”
“再起？不是肖家满门抄斩？”
“是肖家家主仍在…据说是万军丛中杀出来的血性汉子，皇帝而后查出误传圣旨，此后肖家家主和其医派，而肖家的医派如今正是为皇家所用。”
“…皇帝想杀便杀，什么误传圣旨？伴君如伴虎。”秀林不禁为肖家抱不平。
“林儿…慎言，你出山门，我最担心就是你言不过心，这件大事不仅仅是为师讲的那么简单…而肖家今日再起。”
“那…这凝儿……”
“肖家人大概是不知道，在偏远的城中那个嫡系小姐的生死…”
“师傅……你怎么想的？是…”
“你怎么想？秀林？”
“凝儿是…我们的小师妹，不是什么京城里的小姐，在那里或许会害死她…”
“你也懂…”师傅肯定地说到，“肖家权势滔天，必定有人对其下手，而不得得逞…凝儿如若去了肖家，定会遇到各种各样的艰难……”
秀林缓缓说到：“…便是肖家人也不一定会喜欢凝儿的，肖家家族庞大，定有人排挤她。”
“是了…”师傅也叹息道。
“……那如此，我们便不需要把凝儿送到这深渊虎口去了？”
“不…还是要去。”
“为何？师傅。”
“凝儿的身世有此坎坷，你又知凝儿想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呢？林儿…若是你家人仍在，你会舍得终生不见一面？狠得下心吗？”
“是倒是这个道理…”
“为师不是没想过后果，也想过凝儿今后在深山中一直下去，可…这么不明所以地活下去可以吗？林儿，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师傅……因为我，没有感同身受，或许凝儿更愿意在这里我们一同生活下去？”秀林略思。
“……这天大地大，你就不想出去看一看这个辽阔的天地吗？”师傅笑笑问到。
“不想……师傅你看这些二派三派的人，他们不是与山下的人接触多了，因此做什么事都要欺负我们？我们下山是为救人的，而他们下山是为了钱财……这天地有什么好看的？”秀林摇摇头，转身看着正殿上的一行行字，上面写的不是律法铁条，而是为人做事的道理。
“……林儿，世道纵然险恶，但亦有善人，芸芸众生，并不是只有善恶，你一日不出去也就一日不懂。”
“正因为弟子一直在这里，所以不想强求去……纵使是什么机遇，他们二派弟子不是很想去么？我们不如让予他们？”秀林愈想愈心生退念，本是简单的事情而师傅讲起却让自己害怕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