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章 火种
数千年前，当文明尚在蛮荒之时，神州出现了第一位圣痕适应者，姬麟。
姬麟的事迹传承千年，早已成了神话的一部分。可极少有人知道，那些神话，都是某个计划的一部分。
——火种计划。
“你知道火种计划？”
“火种、方舟、恒沙、圣痕，弟子记得应该没错吧。”
“这些都没意义了，我们最终没有成功，人类也摆脱了先行者的指引，发展出了今日的文明。”
“所以，这就是您选择奥托的原因？”
——选择奥托？
——总感觉这话里有话。
神州人眼中的赤鸢仙人，总是高高在上，大慈大悲，不食人间烟火的。会有如此猜测，倒还是个可爱的误会。
“弟子不是妄加猜测，说您会爱上那位主教大人。我是说赤鸢仙人的特性，外人只看到她文能安邦，武可开国。但您的本质是一名追随者，因为您，并没有野心。”
——没有野心。
看来要重新评估这个自称弟子的孩子，符华不得不承认，她是一名很好的说客。
“您一直在追随别人的脚步，上个文明里，是Himeko队长，是MEI博士。这个世纪，是凯文和SU。甚至力量远不如您的姬麟大人，都可成为您追随的对象。”
符华轻轻咬着下唇。
这简单锋利的说辞还不足以让她盲从，符华仅仅是想表演出动摇的样子。
按照过往的经验，对方真正的目的，马上就会浮现。
但符华等来的，是一段小小的沉默。
夏夏的眼神里是满满的笑意，偏偏又什么都不肯说。
——要不要…
“虚空万藏。”
——果然。
——这个是…她的目的？
“这应该是您认同那个什么主教的理由，不过夏夏还不屑此物。之所以提及虚空万藏，是因为您刚才打算冒险用羽渡尘探知我的思想。啊，师祖您大腿的肌肉有些紧张，是有些酸麻？”
这轮对局，符华完全落在了下风。
传说中的赤鸢仙人会有脸红的样子，恐怕整个神州都不会有人相信。
但这种感觉，让符华心底泛起了一丝丝的怀念。
——千余年之前，水镜庄。
彼时，那个孩子也曾枕在上仙膝前，与她笑谈风月。
那是一段无忧无虑的时光。
直到九幽余党中，有千年难遇的奇才横空出世。
那人凭自己的才能参悟了苍玄留下的奇书，而且天生就有能与崩坏沟通的才能。
凭借这能力与奇书的知识，那人竟完成了与崩坏兽的融合。也因此曾一度遭到赤鸢的追杀，不得不隐姓埋名。
此人狡诈隐忍，无人可比，连赤鸢仙人一时都束手无策。
九幽之间，都称那人为冢虎。
“抱歉，夏夏说的这些，我一点也不记得，只有一点和小观星相处的模糊印象。”
“这些是祖上的秘传，后来赤鸢闭关数十年，先祖观星入世，以身死诱出冢虎真身，方平定动乱。此役后，夏历和九幽都元气大伤，夏历尊您的意愿隐入世间调养声息，只可惜先祖都资质平平，在师祖您动身调查凯文和SU失踪的时间里，竟又遭变故。至此，夏历断开了与师祖大人的联系。”
——断开。
其实二人都明白，以赤鸢之能，如何找不出夏氏血脉，仅仅是不想再将他们卷入危险罢了。
之后，太虚门曾一度壮大。
再之后，赤鸢上仙羽化归天，神州子民莫不动容。
天降流火，太虚山毁于一旦。
只留下一点星火。
流传至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