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扰了。”
夜寒墨敲了敲校长室的门，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后的的水凡白。因为祝後佩玉的特殊嘱咐，夜寒墨已经把夜雅阳支走了。
不过还真有点在意，只能带着水凡白，连利芳洁不能旁听的，究竟是什么事？
“水凡白小姐，这里边可是个神灵使，待会小心一点。”
“我知道……”
水凡白盯着校长室的门，从一些微动作可以看出，她真的有些谨慎……或者说紧张起来了。
“请进吧。”
里面传来了祝後佩玉那懒散却又不失威严的女童声，夜寒墨吞了下口水，打开了门。穿过门之后，眼前的摆设还是和上午来的那次一样，不过灯光终于调亮了，一定程度上是一点改进。
水凡白看着夜寒墨进入大门，夜寒墨回头淡笑了一声。
“没看到什么异常。”
水凡白轻轻点了点头，才踏出一步，但踏出的右脚刚触及到校长室的地方，就又像条件反射一样缩了回来，水蓝色的眼睛充满了警惕。
“水凡白，怎么了吗？”
“这里面有‘空间’，而且是多重叠加的。”
扫视了一眼，水凡白眼神一冷，右手发出淡蓝色的光，拿上了那边蓝色的匕首。
“在这里面，不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波及到外面，就连声音也传达不到。”
“没错哟~蓝色的化灵小姐~”
办公台的椅子转了过来，祝後佩玉这时已经换上了另一身行头。不再是规规矩矩的工作服，身上所穿的更像是女巫的服装，还有一个高高的女巫帽子，使祝後佩玉的身高看起来更高一些，就连之前扎了个马尾辫的头发也随意地披散下来，那招牌般充满的笑意的微笑以及眼神，却丝毫没有变化。
面对一个加上帽子还没有她高的小女孩，水凡白居然显得有些紧迫，咬着牙，握紧了手中的匕首。
“该怎么说呢……这里的史书中有些相当有趣的记载哦~而我没事就喜欢翻书……”
祝後佩玉依然微笑着，身上却传来强大的压迫感，夜寒墨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迫使自己能站得住脚，而水凡白甚至都有了些屈服的念头。她甩了甩头，像是能抛去退缩的想法一般，盯着祝後佩玉。
“大人，她在哪？”
“不要着急嘛，过于急躁可是个不好的毛病。”
祝後佩玉从办公桌后的座椅上站了起来，同时双手抱胸，微微一笑。
“不用担心，我们刚刚还在友~好~地……”
“在哪？”
水凡白摆出了作战的架势，夜寒墨可以看出这是使用匕首时的战备动作，看来就算是“幽灵”，战斗方法也是有人类的影子的吗？
要是能有灵使的能力，说不定可以和水凡白战上几个回合。
夜寒墨这么想着的时候，祝後佩玉伸出右手，在空中划开了一条缝隙。突然，千月悦就从其中飞了出来，以极快的速度扑倒了夜寒墨的怀里。
“墨寒你终于来了！佩玉她欺负我！呜呜呜……”
看着埋头抛泪的千月悦，夜寒墨嘴角抽了抽。水凡白对祝後佩玉的敌意更深了一层，即使她深知自己无法取胜，但只要千月悦下令的话，还是会去攻击的吧。
“我已经不想纠正我的正确名字应该是“寒墨”了——千月悦，祝後校长她怎么欺负你了？”
千月悦指了指那个空间缝隙。祝後佩玉手又一挥，把缝隙张大，转向夜寒墨，从里面可以看到各种各样的……棋盘和纸牌？
“佩玉太坏了！都不知道让我一下！我一局都没赢过……一局都没有……呜呜呜……”
“哈……”
夜寒墨摸了摸千月悦的头，算是安抚了一下，微笑道。
“好啦好啦，先别哭了，晚些时候我去试一下，帮你‘报仇’。你就让水凡白安分一点吧。”
千月悦的哭声顿时止住了，像是机械般地一顿一顿地转过头，发现了正在和祝後佩玉对峙的水凡白。
然后……
“凡白姐姐对不起！我不应该偷跑出来的！请不要责骂墨寒！都是我自己的主意！万分抱歉！”
出现了！“幽灵式的跪地道歉”！即使考虑到千月悦没有实体，还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对。
而水凡白发现自己的大人在对自己“行此大礼”之后，神色一僵，手忙脚乱地对着千月悦说。
“不是……大人，我只是个仆从，没有权利干涉大人的安排，大人想去什么地方都是大人的自由。我只是希望大人下次可以提前通知我一声……”
“果然还是得挨骂吧！凡白姐姐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出现了！这是“幽灵式的连环磕头”！再次从千月悦没有实体上考虑，应该不会出现额头飚血之类的问题。
但是这种举动让忠心耿耿的水凡白有种“以下犯上”的感觉，并发现千月悦没有了解自己的意思，依旧手忙脚乱中。
“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责怪的大人的意思！我只是不希望大人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受到伤害，我会认为我保护不周……”
“果然还是不行！”（持续跪地中。）
“不是……我……大人……”（持续解释中。）
“不觉得这对主仆很有意思吗？”
就在夜寒墨看着眼前的两个“幽灵”的无语举动时，祝後佩玉凌空坐在夜寒墨的旁边，而且刻意保持在身高会比夜寒墨高一点的位置。
“怎么说呢……是挺有趣。我是第一次见到水凡白小姐她有这个反应。”
“像这样仆从，月悦她应该还有三个。”
“原来还有吗……”
回顾了一下水凡白的战斗力，难相处的性格以及“幽灵”的特殊身份，夜寒墨对其他三位仆从已经心存忌惮。
“如果月悦她真的是……”
“是谁？”
“……我说什么了吗？没有吧？”
祝後佩玉居然收起了微笑，把女巫帽子往下拉了拉，形成的阴影遮住的她的眼睛，临时生硬地改变了话题。
“对于月悦和那个仆从，你怎么看？”
“从哪方面？”
觉得不要指出祝後佩玉超烂的演技比较好的夜寒墨，也顺着她的话题问道。
“比如，你觉得月悦她够强吗？能让那个仆从屈服于她。”
“这个问题……虽然现在怎么想都是凡白强过千月悦，但能让凡白如此忠心地为她服务，应该也很强才对吧。”
“想不想知道，那个仆从的身份？”
夜寒墨一愣，看向祝後佩玉，而她也已经恢复那种有一丝运筹帷幄的味道的微笑。他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道。
“还是不了，等她亲自告诉我比较好。”
“嗯~我就是欣赏你这一点。”
祝後佩玉笑着点了点头，靠近了夜寒墨，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为什么？”
“那家伙和那个人，也差不多该行动了，我有这个先机，为何不好好利用一下呢？”
祝後佩玉笑了笑，显然也没有解释“那家伙”和“那个人”都是什么人的打算。
“你已经受了‘我们’的协助，以你的为人，不会就这样心安理得地接受的吧？”
夜寒墨看着依然在“伪·跪地”向水凡白道歉的千月悦，以及慌慌张张地解释着的水凡白。
“……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