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街上,夜寒墨跟着面前的这个带着女巫帽的小小身影,开口问道。
“祝後校长,找我有事吗?”
“我确实有事要交代你,但现在不是‘我找你’,是‘你找我’。”
祝後佩玉回过头轻轻一笑,女巫帽也随之晃了晃。
“你没有什么问题想问问我吗?我最多还可以陪你7分钟又46秒哦~能差不多回答你三个问题吧?”
……祝後校长完全是知道的吧?
“祝後校长,阎罗她……究竟是什么人?”
“是呀是呀~那孩子究竟是什么人呢……”
祝後校长笑了笑,明明是挑起话题的一方却不想回答。
“我不知道哟~”
“祝後校长,您好狡猾。”
“哎嘿~谢谢夸奖~”
阎罗应该多半就是祝後琴心吧,不然我没办法理解祝後校长明明能察觉到,却放任她行动的理由。然后阎罗应该是死后失忆了吧?她似乎完全不记得有关自己原本身份和祝後校长的事。
事到如今,还是不戳祝後校长的痛点为好,以后视情况对阎罗关照一下好了。
“那么换个问题——您和千机,以及【伪神映射】之间,是什么关系?”
“啊~千机嘛,和我之间是‘某种协约’的关系。”
祝後佩玉伸出手指,在空中点了点,似乎是在数着什么。
“【伪神映射】里,有我需要的东西在;而千机需要一个具有灵协一定程度的信任的‘内鬼’,以获取他想要的情报和庇护。”
“所以两位就这么一拍即合了?”
“那当然,和千机的合作非常愉快。”
“但是,您不是隶属于灵使协会吗?做这些……”
“夜寒墨啊……”
祝後佩玉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女孩,让夜寒墨对她的意志存在更多的不解。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完全听从灵协的吗?”
夜寒墨稍稍沉默了。这样一来,祝後佩玉放任阎罗在这里的行动也好,与千机和合作也好,都有了一个动机——她早就对灵使协会有叛逆之心了。
“当然,那些老家伙也察觉到我喜欢搞些‘小动作’。现阶段我们还不会撕破脸皮就是了,只要我不太过分,暂时还在安全线以内~”
“……重申前言,您真的非常狡猾……”
“还有一个问题,抓紧时间。”
祝後佩玉竖起三根手指,示意夜寒墨还有三分钟了,夜寒墨便稍作思考,问道。
“我的灵力,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你和阎罗都想拉拢我?”
“这不是两个问题嘛——我也不好说呐~总之,我已经跟教会那边打好招呼了,你顺个时间去一趟,让修女小姐看看就好。”
祝後佩玉一问三不知,只是向夜寒墨继续交待着。
“三天后不是周末吗?正好那个时候有个检察官小姐要来,你去接机之后领着她一起去就好啦。”
“检察官是?”
“从灵协过来的检察官,你就当是特务机构来查水表就好啦。”
“原来如此——芳洁不跟去吗?”
“她先不去,有别的安排。”
祝後佩玉摆了摆手,让夜寒墨以直觉感受到了肩头上的压力。
“那个……检察官小姐要过来的话……该不会……”
“嗯哼~千机和那孩子先不说,你家的那两位也会成大问题吧~”
千月悦和水凡白……
“放心,我以后还要用到她们,也要用到你,这一点我会帮你的。而且这次来的检察官小姐是好对付的类型,到时候再等我通知你该做什么就好了。”
以非常让人感激不起来的口气说完,祝後佩玉在身旁划开一道空间裂缝。
“Time up。那么我先开溜了——你最好去前面一点的地方,等着接那个蓝发幽灵为好哦。”
还未说出礼节性的再见,夜寒墨从祝後佩玉的话语中察觉到水凡白似乎会有麻烦,便点了点头立刻向前方跑去,并四下环视。
跑出几步,夜寒墨便看见了,从一旁的小巷里冲出的水凡白——她的脸上有两三道被划开的血痕,身上的便衣也开了几个口,左手轻扶住的右肩膀处,渗出的血迹染红了一片。
“凡白!”
水凡白看见夜寒墨的瞬间,立刻调转方向冲了上来,用比起平时稍大的音量对夜寒墨责备道。
“你怎么不告诉我羲和的灵力是【命理·空间】?”
“呃……这个……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我、我没有看住她,她不见了。”
虽说一开始只是猜测,原来羲和真的是空间系的灵使。
“羲和的话已经没事了,我刚刚已经把她送回去了,不用担心。”
听到羲和安好的消息,水凡白也松了口气,感觉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下来。
“反倒是……凡白你……”
“小伤,明天就好了。”
“……右肩好像被打穿了啊,真的是小伤吗?”
“无须在意。”
水凡白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夜寒墨不用在意。但是水凡白目前的伤势对于普通人来说,确实不算是那种可以放任不管的“小伤”的程度。
“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
“来了一只小虫子而已,我也没让对方少吃亏。要不是有抑制符文……”
水凡白似乎有点生气,大概是因为让对方跑了或者自己伤得这么重吧?
“谢谢你保护了雅阳她们,我们回去。”
夜寒墨走上前,伸出手想要扶住水凡白。水凡白看着夜寒墨伸过来的手,顿了一下,却没有推脱,扶住了他的手。
“……那个,是大人想要的长明灯吧?”
水凡白将视线转移到夜寒墨另一只手上的长明灯。
“别弄坏了,那可是很重要的。”
“会的——现在你可以先别操这个心了,等把伤养好再说。”
这时候,夜寒墨似乎听到水凡白轻笑了一声。
“……怎么了吗?”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