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注意到无铭的颤动的夜寒墨，也不想去逼问她，对埃西斯问道。
“这个【以太】，它是很稀有的灵力性质吧？”
“当然。组成空间的意识流、灵界创造物质现象界时所创造的第一种最基本元素，物质现象界的万物生存在其内，是为【以太】——顺带一提，刚刚是在背词条。”
“希望您能少些‘顺带一提’，好让我留点想象空间。”
埃西斯轻轻一笑，一边悄悄注意无铭的反应，一边继续对夜寒墨说明。
“【以太】被称作是可以驾驭任何灵力的灵力。如果是这样的话，以灵力性质冲突为原理的‘灵力引导测验’，对【以太】没有反应也是自然的。不过说实话，对【以太】的记载很少，所以到底是不是这样，我也不能保证。”
“不，没关系。毕竟按你的意思，这是一般灵使都不知道的事情吧？埃西斯能告诉我已经帮了大忙了。”
“哎呀~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翘掉祝後佩玉大人那边的杂工，跳槽来安息教会为我工作嘛~好不好？”
虽然知道埃西斯肯定不是认真的，但她摇着夜寒墨的手撒娇的样子就像拜托哥哥给自己买糖吃的妹妹。
大概是无铭就在旁边看着的缘故，夜寒墨想起和无铭的约定中有“不许在外面沾花惹草”这一条。
“恐怕不行吧。埃西斯，关于那个【以太】的事，能再多说一点吗？”
“啊~被甩了——你只把我当一个好用的女人吗——”（无感情）
“你真的只有14岁吗？”
埃西斯咳了咳，点了下头，然后收起玩笑话说道。
“唯一一个被记载的【以太】灵使名叫月夜见，据说就可以驱使压倒性的力量，拥有对灵使战一对二十的得胜记录呢。”
埃西斯原本期待着无铭听到月夜见的名字会有所反应，但无铭似乎并不在意。夜寒墨倒是
“为什么是‘对灵使战’？灵协内部的什么活动吗？”
“啊，因为月夜见是叛使嘛，也就是背叛了灵使协会的灵使——虽说那个时候还没有所谓的灵使协会就是了——不过她究竟做了什么，我看的资料里面也没有记载。”
埃西斯又瞟了一眼无铭，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接着才说。
“说起来，就算真的是【以太】，你也不要觉得自己抽到好签了哦。一般越好用的灵力性质，要‘交出去’的牺牲品也要求更高。”
“牺牲品？那是什么？”
夜寒墨略一皱眉，问出口的同时，看到了埃西斯露出的一点“计划通”的微笑。
“就是说啊，灵使凭什么能够超出普通人的范畴去使用灵力，就因为驱使灵使要交出自己的‘牺牲品’——这个名词是最初的灵使，也是神灵使的那一位定下的。祝後佩玉大人也没有告诉你这个吗？”
听到最后一句，夜寒墨大概明白埃西斯的打算了。她是觉得和无铭有关的信息价值很高，自己只用一套理论的东西换取，对两边来说不太对等，所以想想用再多一点的情报来换。
不过当然还是老实摇头来得好，如果无铭不想说，我也只能对不起埃西斯了。
“是类似于‘副作用’或者‘代价’这样的东西吗？”
“差不多吧。值得注意的一点是，‘牺牲品’虽然和灵力的作用大致有正相关关系，但收得很多或者很少这种没道理的时候也有，具体还是因人而异。即使是同一种灵力性质乃至同样的能力，不同的人的‘牺牲品’可能也不同。”
“这样啊，我大概理解了。所以埃西斯你……”
夜寒墨的视线落在埃西斯紧闭的双眼上，让她又露出了俏皮的微笑。
“我的‘牺牲品’如果是视力这么简单的东西就好了。”
“这样啊，那我还是不问得好。”
“不用，我就是要让你知道。”
埃西斯指了指自己紧闭的双眼，脸上的微笑又显得有些苦涩。
“这双眼睛就是我的灵力性质，【命理·时间】的分支，它能够看到未来发生的事。”
“听上去是很有用的灵力啊。”
对于夜寒墨的话，埃西斯只是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
“可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用哦。看到的未来会成为既定事实，无论怎么努力都没办法改变，而且它从我身上夺走的‘牺牲品’啊……虽然觉得比实际上拿走的要多，但就‘牺牲品’而言，它要求的是‘寿命’。”
埃西斯停顿了一下，显得有些伤感。夜寒墨的心里也微微一颤。
“我睁开眼，看到了多久以后的未来，又看了多久的未来，这些都会在我的寿命中减掉。”
“你睁开眼，看到的就是未来？”
“嗯哼~所以想害死我的话，可以试试把我的眼皮一直撑开哦~”
“那还真是不讲道理啊。”
埃西斯似乎恢复了一贯的玩笑态度，对夜寒墨问道。
“你是否已经猜出我跟你说这些用意了呢？”
“是想要无铭的情报吧？”
一旁的无铭被夜寒墨提及，微微摇晃了一下，算是在表示自己在场。
“我已经把我最要紧的秘密告诉你啦。如果你觉得还不够的话，我也只能给你讲讲关于我的更多脏事呐。”
“打个比方？”
“其实我来藏书室，更多时候是为了躲开守墓人打瞌睡。”
这可真脏……
夜寒墨苦笑着摆了摆手。
“我没意见了，但是得先问问无铭，如果她不愿意，我会拒绝的。”
“本人不愿意说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呢。”
于是，夜寒墨看向无铭，对上她黑白两色的瞳孔。
“无铭，你愿意回答埃西斯几个问题吗？”
“如果是主人的请求……”
“不是请求，只是询问。如果无铭不愿意，我说了，就拒绝掉。”
无铭用执剑的手指摩挲了一下剑柄，然后看向埃西斯。
“你是主人的同伴，无铭会对你保持基本的友好。主人说了，无铭可以拒绝回答一些问题。”
“嗯，十分感谢了。”
埃西斯双手合十，对无铭鞠了一躬——为什么对无铭就这么恭敬呢……
“请问，你的名字是如何拼写的？”
“……有无的无，光明的明。”
“……也就是小无明咯，很好听的名字。”
埃西斯依然对无铭保持着敬重的态度。
“然后，小无明知不知道，‘断罪’这个人呢？”
“初代灵使，神灵使。”
“就这样吗？”
“……就这样。”
那个做了“牺牲品”这个命名的人，叫做断罪啊。
“这么说可能有点不太礼貌……小无明现在是几岁？”
“大概，一千零九。”
“哇~真长寿。”
“因为中间有一千年基本就是在睡觉。”
“这样啊，真是冒犯了。然后，小无明能不能告诉我……”
埃西斯突然停住了，表情变得有些严肃。
“看来采访得留到下次了——有个没预约的客人上门来了，我去看看情况。”
“啊，我也去吧。”
“可以。”
埃西斯转身向藏书室的大门走去，夜寒墨也正准备跟上时，无铭却拉住了夜寒墨的袖子。
“怎么了，无铭？”
“……无铭的铭，其实是铭刻的铭哦。”
夜寒墨看着无铭又放开他的袖子，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那么，我们跟去看看吧，无铭？”
“无铭，听主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