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了指弧顶区域,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温和,“文义,你去弧顶中间,盯着这个区域就是了。他要是往我这靠,你一定要小心被挡拆,我们可以换防的。”
我知道,没有哪一个人喜欢被别人指挥,如果其他人感到不满,我也能接受。
不过,我必须要做这件事。
我们不能输。
“没事,老王。你说什么我都会照做的,我们都是为了胜利!”他笑得像个五百斤的王承庭一样。
文义也马上落到位置。
三分线已经由我和文义把守,简单的挡拆已经对我们不起作用。
除非他能用“双挡拆”,可是动用的进攻资源太多,花费的体力也不小。就算他能依此使用,面对内线的大壮他也不一定能打进。
其实,胜利太平已经向我们倾斜。
归根结底就是多出了我------一个能及时换防的人。
大爷因为全力拼在进攻上,又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体力不支,所以导致我们的防守资源兑不上了。
大家也知道了基本的打法,瘦子一有突破的动作,都会马上收缩防守,争取给到他干扰。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让每个人都有自信。
更重要的是,保护我自己不受伤。
奔跑的时候我也不敢太用力,我还是心有余悸,一想到之前的韧带撕裂,我的脚就像一下被挑了筋,彻底痿了。
要是那次不上场就好了……
“老王!老王!来了!”
我在往事中的记忆被叶高生叫醒。
眼前原来模糊的八班队员又马上清晰。
半屈身体,放下重心,也放下对过去的执念。
一切都过去了,我不该再去追问那些本来就没有答案的问题。
瘦子没有笑了,原本戏谑的表情再也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怀疑和慌张。
他慌了吗?
“不用换防了,文义。我被挡拆了你也不用换,你小心他的传球。”
“啊?”文义不解地盯着我,他被我说的话给弄得糊涂。
“他很有可能吸引我们,传球给队友。”对方的一个选手极快速的跑位,更让我确定瘦子放弃了简单的挡拆和单打。
“喂!你们都小心一点,看人啊!”文义也好像明白什么,立即大声提醒其他队友。
瘦子龟速地运球过来,在我的面前,脚步没有变化。只是,他有意识的把球拍得更大力了。
对方的中锋莫名其妙提上来站在一个没有人的位置,令人不解。
是要传球了吗?
眼神向着左方低位的矮壮怪,像是寻求回答一般。
斜着眼睛偷偷一瞟,矮壮怪有一个几近看不到的动作推开了正在防他的眼镜哥,快步赶上来。
是要传球了!
球被瘦子击地传到了矮壮怪的位置------只不过这个时候我已经冲上来了。
篮球也自然而然被我抢断,被我抢到球。
“呀!哇哇哇!”五班的同学们也十分兴奋。
但是因为他们刚进前半场,所以回防太快,我没法快攻反击。
那就打阵地吧。
慢慢持球推进,再次指了指左边的牛角位,眼镜哥马上跑去。
“我给你挡拆吗?”大壮在我前面,询问我。
“是的,你完全可以顺下。”
对方的中锋我也观察了不久,他的身体素质并不算好,身高也只是一米八吧,大壮比他高一点。
那么,就可以简单一点了。挡拆顺下给大壮,让他完成终结,或者挡拆顺下吸引注意再传给跑篮下的人。
防守的人是矮壮怪吗?那也很好。
文义看到我给使出跑篮下的眼神,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矮壮怪惊慌失措看着我,努力让他自己不被我的眼神所影响。但是,只是一刹那,大壮挡着他了。
他在那一瞬间是根本不能跟得上我了。
一个箭步突破进去,仿佛进入无人之境一般。
大壮也顺下进了禁区,击地传球给了他,对方中锋的注意力全在他的身上,全然不知已经在旁磨刀霍霍的眼镜哥。
只是很简单的想法,可是施行起来也非常难,这多亏为期两个星期的战术训练,不然他们只会让我单打。
眼镜哥接到大壮的传球,轻松写意地将球点进篮筐。
只留下一脸茫然的对方中锋和矮壮怪。
瘦子的表情充满了痛苦以及懊悔,无力地摇头。
对不起了,为了我们班的胜利,我必须这么做。
22:22,抹平分差了。
五班的同学也重新振作起来,口号声喊得越来越响亮,围观观众也对我们投来赞许的眼光。
“打得好!大家!”我架着大壮和眼镜哥,拍拍他们肩膀。
“哔!八班请求暂停!”裁判吹响哨子,对着我们示意。
回到场下的叶高生又接到了他的迷妹们准备好的饮用水。大壮,眼镜一行人也都接到了红色马尾扔给他们的矿泉水。
红色马尾愤怒地盯了我一眼,咋了舌。
“嘁!”
啊,她的眼神传递的信息好像是“人渣你不配喝我的水”……
最后一瓶水也被她给了毫不知情的李全凯。
好吧,那我去蹭大爷的水喝吧。
“王承庭同学,我这里还有一瓶水,你需要吗?”
又是那个熟悉的声音。
一直麻烦她,我也很自责。
玄梦玲注视着我,但不过一会儿她就脸红得看向别处。伸出的手握着一瓶水。
她的刘海沾了一些渗出的汗水而显得有些迷离,或许是太热的原因,我听到了她的呼吸声。
原本就白暂的皮肤因为汗水的原因显得更加水灵,我也才发现她的长发扎出了两个小节,显得俏皮可爱。她的牙齿轻压着唇部,刚一开口,下巴也随着放松。嘴唇微启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一个语段“ 俯瞰着雪莉·莱斯特却不能俯身轻吻她微启的双唇,多么痛苦。难以言传的痛苦!”
“傻了?玲玲给你,你还不接受?”她的闺蜜小麦女孩笑着推了正在幻想的我。
“没事的,小霖。王承庭同学,你还是喝点水吧。”玄梦玲责怪地看着她的闺蜜,用一种的抱歉的眼神回复我。
我还沉浸在玄梦玲双唇为启的景象,明明我根本不是那个“爱她是一生中最重要的事”的霍根施拉格。
可是我为什么对她双唇微启的样子失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