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野步在送走了高桥由美之后,整个人直接瘫坐在沙发上。说实话,明明只是喝酒聊天,但是玄野步却感觉自己累坏了,相比较于身体,更多的是精神上的疲惫。
“表现不错哦!我可都看见了,那位人妻可是被你迷得神魂颠倒的,没想到你在这方面居然还意外的挺有天分的。”
酒井美知子坐在玄野步的身旁,并对他刚才的表现进行赞许。只不过酒井美知子脸上的笑容还没持续几秒,就突然变得神情严肃,并郑重地说道:“步君,虽然你表现得很好,但是我还是得提醒你一下。一般来牛郎店的女性大多都是想要寻求安慰这点是没错,但是大家心知肚明,这只是逢场作戏,没人会当真的。”
说到这,酒井美知子停下来,紧盯着玄野步,希望对方能理解她想表达的深意。刚刚玄野步在接待高桥由美的时候,酒井美知子就坐在附近观察,应该是了解到了全过程。所以刚才玄野步劝高桥由美理性消费,应该也是被酒井美知子看到了,他以为酒井美知子是在因为这件事而生气。
酒井美知子见玄野步没能理解她说的话,只好语重心长地继续说道:“牛郎和女顾客之间注定只会是逢场作戏,只是服务员与顾客的关系。在这一段脆弱的关系中,谁当真、谁付出了真心就意味着失败。失败者,就会自食其恶果。”
酒井美知子说到这种程度,哪怕玄野步再怎么迟钝,也能听出她的话外之音了。说白了,酒井美知子是害怕他对某个客人付出了真实情感,从而自毁前程。玄野步觉得酒井美知子多虑了,以他几十年的阅历,这点儿道理还是懂的。他最多就只会对客人的遭遇表示同情,并想办法进行安慰,至于出手相助就已经超出了他的工作范围。
“放心,我不会的。”
玄野步有些敷衍的态度被酒井美知子看在眼里,便最后提醒道:“玄野步,作为牛郎,你一定要克制自己。不管是喜欢也好、讨厌也罢,都不要轻易在客人面前表露出自己最真实的情感。否则,相信我,那一定会给你带来麻烦。”
酒井美知子严肃地叫了玄野步的全名,这下玄野步也不得不再次重视她所讲的话。玄野步仔细地品味了酒井美知子的话,觉得她的意思应该是玄野步最好是能在客人戴上一张面具,这样就能很多麻烦。
“刚刚离开的那个姓‘高桥’的女人,搞不好就会为你带来不少麻烦。”酒井美知子高深莫测地说道。
说实话,玄野步并不觉得像高桥由美那样婚姻失败,甚至还偶尔遭受家暴的家庭主妇,能给他带来什么麻烦。但是酒井美知子作为牛郎店的老板,毕竟还是阅人无数,而且同时还是个女人,说不定能看出什么玄野步作为男生看不见的东西。
“我会小心的,谢谢提醒。”玄野步这次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嗯,我可不希望自己好不容易才寻得的一块璞玉,被某些女人给毁了。”酒井美知子用着理所应当地说道。
玄野步在接待完高桥由美之后,时间也还很早,于是就又进入一段很长时间的空窗期。玄野步干脆跑到角落,拨打了玄野荣奈的电话。
“怎么呢?小步。”
“妈,我今天晚上不回来了。”玄野步有些小心翼翼地说道。
“小步,你怎么呢?是受伤了吗?”
电话那边的玄野荣奈在听到玄野步说“晚上不回来”之后,下意识地就联想到了不好的事情,例如受伤了、被抓了之类的。这也不怪玄野荣奈多想,主要是玄野步以前的劣迹太多。
“妈,你别多想,我好好的。我只是在新宿这边,找了个夜间兼职而已。”
“什么兼职,安全吗?”玄野荣奈继续问道。
“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我以后每周周末会在上班。”
玄野步不可能告诉玄野荣奈自己在当牛郎这件事,如果可以的话,最好一辈子都没有人知道。所以就只好随便编一个符合实际的借口,来让玄野荣奈放心。
“小步,你很缺钱用吗?还是想买什么东西?怎么连周末都还要兼职?如果你急用钱的话,问妈妈要也是可以的。”
玄野步能听出玄野荣奈对他真切的关心,丝毫不作假。但是越是这样,玄野步就更加不会开口问玄野荣奈要钱,他要用自己的努力来使玄野荣奈的生活变得更好。
“妈妈,我想靠自己的努力赚钱,相信我!”
玄野步并没有回答玄野荣奈的问题,只是短短的一句话便岔开了话题,同时也表达了他坚定的决心。电话那头的玄野荣奈也沉默了,觉得自己的儿子长大了,似乎不再需要她过多的担心。
“好的,我相信你。但是如果你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和妈妈说,不然我……是会伤心的。”玄野荣奈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