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这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吗?这……你选得太对了!我打包票他(她)定喜欢!”我刚帮娜娜给委托人送去调查报告回到事务所,还没推开事务所的门,就听到美君的大叫隔门而出,我心里顿时有种说不清是好是坏的预感。
“真的?太好了。听你说他(她)喜欢这个又不喜欢……我只是想这个可以长久,但我还以为假的会很奇怪。”“菜鸟”?为什么他会在这个时间在这里?心里说不清的预感更强烈了。美君不会又对“菜鸟”说了些奇怪的话,结果他又做了些奇怪的事?
“天啊!你们竟然想到一块去了!”美君兴奋的声音再次传出。
“他(她)是这种性格,这个比起真的,他(她)更喜欢假的,因为假的可以长久。”娜娜也加入了讨论。
真的?假的?到底指的是什么?礼物?名牌?冒牌?是给谁的礼物?为什么比起真的,更喜欢假的?美君那么激动的样子,莫非与我有关?一连串的问题浮现在我脑中,好奇心使我慢慢地轻轻推开了门。小心点,不要让他们发现了,我对自己说。
“其实只要你诚心……”
“Hi!Stop!”雪依正说着,美君瞥见我推开门,迅速叫停,抓起娜娜办公桌上的一张红布,扑向“菜鸟”,更确切是扑向其怀里的某样蓝色的东西,用红布罩上,然后慌慌张张地看向我,“小丽,你回来了,回来得真快……”
啊~可惜,我的计划落空了,但是快?我出去都三个小时了,睁着眼睛说瞎话。
“你们藏了什么?”我关上门,眯起眼睛问道。
“没什么。”他们竟然全体摇头,速度还那么一致。
“你们知道自己露出笑容很勉强吗?什么神秘东西不让我知道?”莫非是给我的?不可能!“菜鸟”他干嘛没事送我礼物!“得,得,得,得了吧!你们不想说我就不问。”
众人统一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我脑海里跳出三个每个后都跟着感叹号的大字:很!可!疑!
一阵手机的震动声传来,“菜鸟”赶快接起来,说话前还心虚地看了我一眼。他背对着打手机,用左手抓着手机,右手捂在嘴边,起初说得很小声,后来像受了什么刺激,大叫道:“跟你说不是!”
后来他的声音就小不下来了,打手机的时候表情由紧张到高兴再到惊讶最后到严肃。
“拜托!我和他(她)不是……不是我害羞啦……那个?大家说不错,但我还是认为还是……哎?有这样的?你找到了,就在警局的附近的小店里。太好啦!我等一下来看看,谢谢你!他(她)一定会……等等?江警官叫你?喔……什么?江警官让快点回来?可是我……和大家一起来?为……啊!江警官您怎么……什么?您说会不会是恶作剧?啊……是,我明白了!我立刻就回来!是,我会请他(她)们帮忙的。”
“菜鸟”挂了电话,转身面向我们,表情保持着严肃,语气一样严肃:“又要麻烦大家了,刚刚警局收到有人送来的一封杀人预告,署名是‘黑法师指引下的人’。”
黑法师!果然上次只是个开始。我看到事务所的成员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但大家赶快恢复到较正常的表情。
“抱歉,我们整理一下东西,五分钟左右。”我把“菜鸟”一点一点推出房间,“你在外面等我们吧。”
这个时候,身为娜娜助手的我要负责缓解一下气氛,而且不能“菜鸟”发现些什么,因为这时我们已经是处于两个世界的人了。
To 敬爱的警察先生:
黑法师托我带些话:他想你们是知道他的,黑法师猜吴理那家伙一定会透露关于他的事。他想请问上次的事件是不是等级太低?这只是他打的一个招呼。
最后给大家提个醒,今天下午四点,我将执行黑法师的计划。
Best wish to you!
黑法师指引下的人
预告书?黑法师在宣告自己的存在。娜娜抓着那张预告书的手在发颤,美君和雪依的脸色发白。我感到头脑一片空白。为什么他要在表面世界宣告自己的存在?我们这些知情人应该和警官先生们解释吗?
——丽丽——
对他们说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们吗?
——丽丽——
对“菜鸟”说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们吗?
——丽丽——
对“菜鸟”说……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们吗?
“丽丽!”我原本以为“菜鸟”的声音是幻觉,才发现“菜鸟”真的在叫我。“菜鸟”和我站在里大家较远的地方,因为我想倒茶给大家(我们现在位于一件会客室,来到警局我们被安排在这里,身边的警官先生只有“菜鸟”一人),我们一边喝茶一边谈会让大家轻松一点,“菜鸟”过来帮我。我没有看见纸上的字体,我是从娜娜的口中知道的,美君和雪依也一样。他脸上是担心的表情,眉头都蹙起来了,声音压得很低,我像只有我和“菜鸟”本人可以听见。
“怎、怎么了?”我用手指夹起右边脸颊旁的头发,把头发理到耳朵后面,“你的脸色不太好看啊。”
“脸色不好看的是你们吧!”
“当、当然了!我没有想到竟然有人会发来预告书,公开挑衅警方,我在小说里读过、电视里见过,还没有实战过,不免有些紧张嘛。”我这次用左手脸颊旁的头发理到耳朵后面,才发现自己的头发并不乱,我能夹起的头发只有几根。
“不是这个原因吧?那么大家为什么也表情……”
“大家一样的、一样的。不然你以为呢?哈哈。”
“丽丽,你知不知道你不会撒谎?上次也是这样,你们听到‘黑法师’三个字脸色就……就不好看了。你们……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没、没有的事,你想得太多了。”我知道自己撒的谎很假,我的结巴已经出卖了我,我仍然选择做“困兽之斗”。 大家还太小,害怕是正常的,我自己感得到我握住茶壶的右手在颤抖,我不敢倒茶进茶杯,我知道我一倒茶就会将茶水倒到杯外,我的害怕会全部展现在“菜鸟”的面前。我是娜娜的助手,我没有大家一样能帮助破案的能力,我特殊的情况还总是麻烦娜娜,害美君和雪依替我担心,所以我希望可以帮上大家一些忙。我一定要想办法搪塞“菜鸟”。不可以让他知道!
我不敢看“菜鸟”的眼睛,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我看着他的眼睛,我就不能将谎话说出口,我瞥见“菜鸟”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仿佛在纠结什么,又像想从什么里面挣扎出来,更有着某种期待。
“If I belong to another world……”我听到“菜鸟”轻轻地吐出一句,像我的幻觉一样。
为什么意思?用英语说,是想告诉我,但是又犹豫着,所以用我最不擅长的口语,可是我听懂了。
如果我属于另一个世界……
这不是我想说的吗?难道……
“我……”我急于确认我的猜测,看着“菜鸟”的眼睛,双目对上的一瞬间,我听到了声音。从脑袋里传了出来的声音……
——水……——
——是的——
什么声音?
——你和……一起,走啊——
——但是——
——快点,不然等……来了,就来不及了——
——不行,我,我做不到——
一男一女的声音,很着急的声音,怎么了?
——走——
——两个人一起的话,会有办法的——
——不可以冒险,走啊——
——会有办法的——
——作为水……,从那个人的手中,保护姬……,保护你自己——
关键的词语被消音了。保护谁?保护姬?“姬”难道是“公主”的意思?还有“水”是什么意思?又是幻觉吗?还是我将小说和现实弄混了?但是我为什么……为什么会对这些模糊的、不知道是不是幻觉的……我都不知道改称它为什么的有怀念得想哭的感觉?那种感觉让我的心好痛,仿佛有人死死揪着的心脏。
“丽丽,你怎么哭了?”“菜鸟”惊慌的声音传入耳中。
“啊?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心里好痛。”讨厌,眼眶湿湿的,我用手去擦,手指也湿了。竟然真的哭出来了,当着“菜鸟”的面哭出来了,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难看吧。
——对不起——
——不要,我们一起走——
——对不起——
——不行,不要推开我,姬……不会想看到——
——走啊,从那个人的手中,保护姬……,保护你自己,至少,至少你和姬……要活下去——
声音再次传来,我感到心痛到呼吸困难。我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如同薄雾,我则像溺水的人在水中扑腾想抓住面前的浮木一般伸出手却怎么也够不到,那样慢慢失去希望。
“不要啊~”我忍不住了,大喊一声,向前倒去,手上的茶壶摔在地上发出了很大的响声,随后是我的身体倒地的闷响,身边有许多的声音,很惊慌的样子,我听不清楚,一定是大家见我倒下慌了吧,在失去意识之前,我又一次听到了那个女声。
——对不起,姬……我也不能再陪你了,我……也要走了,你一定要活下去,就算我们都……,你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胜利,记住要开心,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