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音手里的小说掉在了地上,她呆呆地看着病床。
赤舞则露出了稍微有些熟练的笑容,开心地看着醒来的苍士。
苍士在赤舞的帮助下慢慢地直起了身子,他看着快要哭出来的玲音不知道说什么好。
快点说些什么,苍士催促着自己,眼看着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就要流了出来,苍士有些焦急。
突然,他想到了一句。
“我……回来了。”苍士突然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虚弱,但自己的心意已经毋庸置疑传达给了对方。
流萤还是撒了出来,但那是喜极而泣的泪水。
“欢迎……回来。”玲音用双手捂着脸痛快地哭了出来。
苍士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样的场面,他没有过类似把女孩子弄哭的经历,他只能静静地听着那快乐的哭声。
这半个多月以来每天放学之后玲音就拿着自己喜欢的小说来给苍士读书,而在第五天赤舞醒来之后她就老是往苍士的病房跑,所以玲音在读书之外多了一个任务,那就是教赤舞说话和练习表情。而在每天的固定时间,『夜行』也总会有人来看望苍士。远野、辉守、梵天和琉璃则跑到更勤,尽管远野被梵天指责说落下的工作太多了,但是被远野顶了一句你不也一样之后,梵天就基本闭上了嘴,看到琉璃的时候他也不敢再说什么了。辉守则总是拿着一些笑话书跑来给苍士读,只不过会笑的只有玲音一个人而已。而琉璃则一直和玲音保持着界限,虽然在知道是那个董事长在报告书上做了手脚后,她也依然没有改变自己的态度,从没有叫过玲音名字来看就已经很清楚了。但是『夜行』的其他人对玲音都很好,他们还说琉璃不擅长掩盖自己的心情,但却是个善良的孩子,让玲音不要见怪。此外还有一个奇怪的大叔也经常来看望苍士,他总是趴在床边说什么你再不醒我就要被紫鸢杀了之类的话,而那个大叔口中的紫鸢在第二天就来了,玲音倒是觉得没有那个大叔说的那么可怕,虽然知道那个女士的年龄不到三十岁,可是在看到的时候还是觉得她太年轻了,而且是一个十足的美人。远野告诉玲音那个大叔就是『夜行』的头领,而那个美女就是『夜行』的副头领。听到远野这么说,玲音产生了一种世界真奇妙的感觉。不过两人都对玲音很好,他们对她救下苍士的事很是感激。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将近二十天,就在玲音他们快要绝望的时候,苍士竟然醒了过来,而玲音能在他醒来的第一时间就看到他,喜极而泣也就不难理解了。
正在苍士为难的时候,门外响起了声音。
“赤舞,你把那个女人弄哭了吗?我赏你一个冰激……苍士!”琉璃把手里的冰激凌扔到了地上,直接扑向了苍士。
看到掉在地上的冰激凌赤舞竟然学会了露出可惜的表情,看来她真得很喜欢这种甜食。
看着飞在空中的比起拥抱来说更像是冲散一切的姿势,苍士下意识地躲开了。
少女和枕头在亲密接触的同时,头也撞到了墙上。
“琉璃,你……没事吧。”苍士小心翼翼地询问着全身颤抖得像是一座活火山一样的少女。
“苍士你太冷漠了,让这个女人看到你醒来的瞬间作为补偿让我抱一下都不行啊,你这个小气鬼。”跳起来的琉璃拿起枕头直接砸向了苍士。
“停停停,我错了还不行吗?等我康复了带你去游乐园好不好?”
“真的!”少女立刻露出了喜悦的表情。
在赤舞思考“游乐园”是什么的时候,苍士扭过头对着疑惑的赤舞说了声“你也一起来。”
“你呢?”苍士看向了玲音,她脸上的眼泪还没擦干净。
还没等玲音点头,琉璃就撅起了小嘴,“不行!”
“玩过山车的时候我和你坐在一排。”苍士给出了条件。
琉璃有些犹豫。
“再加上空中缆车的时候我们两个坐在同一个缆车里。”
“成交。”琉璃露出了天真无邪的笑容。
直到这个时候玲音才开心地点了点头。
她觉得偶尔放松一下也不错。
理绘陪着玲音去看了苍士一次,她看的出玲音很伤心。
而看到那个有些不可一世的苍士竟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她也觉得苍士很可怜。玲音告诉好友她也是被苍士救了而卷入了这次的事件,但是最后他变成这个样子也有她的责任。看到好友如此自责理绘也只能不断开导她,她知道玲音有总是往自己身上找原因的毛病,她不希望看到好友如此消沉。
理绘知道这种时间还是交给玲音一个人比较好,所以在那次过后她就再没有来过医院,而玲音时不时地给她说些那个叫『夜行』的组织的故事她就很满足了。她很清楚,有些事要一个人背负才有意义。
突然某一天玲音上学的时候就兴高采烈地告诉好友理绘苍士醒了过来,看到玲音能这么开心,理绘也觉得这样就好。
看来玲音的春天也来了啊。看着明媚的阳光,理绘也开心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