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找了一份新工作吗?”
沐云殊宠溺地摸着妹妹的头,回答道:
“是啊,可能得要出一趟远门。我不在的时候,好好读书。别像哥哥一样没用。”
昨天晚上回到家里,已经是接近12点了,沐云殊看着妹妹的房门,还是没有勇气告诉她真相。
而现在到了早晨,到了她要上学的时候,到了他最后见家人的时候,他还是选择了隐瞒。
“怎么,看你的样子好像昨晚没睡好啊。不过我可要提醒你,这次行动只能在今天。现在我们先去拿装备,还有一会儿我会给你说明你要充当的角色。”
开着计程车的司机丝毫不在乎沐云殊的感受,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地说着破坏心情的话。
“闭嘴!”
沐云殊咬着下唇,似乎在压抑着某种情绪,某种将要喷发而出的熔岩般的情绪。
“行啊,有脾气是好事,但是你也得知道你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李永宏,是吧?”
突然被叫到名字的司机愣了一下,然后大声吼了回去:
“老子叫什么管你屁事!”
“打电话给凌先生,告诉他至少让我妈等到我妹妹上大学以后再断医药费!”
司机呵呵一笑,不屑地道:
“你还敢谈条件,你真以为凌爷会听你的,你算什么……”
“星辉酒店双人房,昨晚你和你睡的人又是谁?夜生活这么滋润?”
“你!”
“如果我把这段‘生物课视频’发给你那个四十多岁的老婆,还有你那刚上高中的女儿,你说会怎么样?我知道,我不配和凌爷谈条件,但是我能和你谈!”
沐云殊浑身散发出一股癫狂的气息,眼睛就像恶狗看到活人一样地凶狠,这次的无妄之灾彻底把他点燃了。
他将手指放在发送键的上面,死死地盯着司机。
“最多这样!再提更多的要求凌爷不会答应的!”
司机被他吓得不轻,最后还是松了口。
看着和凌先生通着电话的司机,沐云殊知道自己再无回头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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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上这个。”
被恐吓后的司机话少了不少,复杂的表情几经变化,还是一脸的傲慢。
“这是什么?”
“高科技面具,能改变你的外观,戴上它之后就没有沐云殊这个人了,之后的任务里你叫林俞,是一个普通的银行职员,你的父亲是工地工人,得了癌症去钟鼎集团的仁心医院治疗,结果被无良医生耽误了治疗,死在了病床上。一周后,你的母亲悲痛欲绝,上吊自杀。现在,你为了复仇,独自一人进入仁心医院,要将这群无良医师杀个干净。”
“真的有这件事吗?”
“当然,这个小职员在四天前投河自尽,消息被我们封锁,尸体已经被我们销毁,所有人都以为他还活着。而他父亲是不是真的被耽误治疗了,这我就真不知道了。”
沐云殊戴上面罩,戴上去的一瞬间,面罩的布料就像活了一样柔顺地贴近了他的脸颊,上面的纳米级投影器投射出了那名小职员林俞的脸来。
“这个面具最多只能骗骗普通人,那些来看拳的权贵自然能知道你到底是谁。”
说罢,司机便一副不想再谈的模样。
“所以说,你们到底要杀谁?”
“钟鼎集团的现任老总,钟明。当然你也要干掉那几个‘无良医生’,这出戏才算真。所以你这次必须要弄死的人一共有四个。”
司机拿出一支电棍,还有一把没有子弹的勃朗宁M1900 7.65mm手枪。
“为什么不给我子弹?”
“一个银行职员能搞到一把手枪就已经很离奇了,更别说子弹了。而且在医院这种封闭空间开枪,很容易造成跳弹误伤。”
“最后一个问题,像这种通过舆论导向资本运作不是很正常吗?他可没有破坏规矩。”
“是啊,他没有,但是他们有,纠集出一个庞大的资本集团,如果被人引导去干一些其它的事情,那就太危险了。好了,真正的雇主是谁你应该已经猜到了,所以你要清楚,你只是一个应急方案,失败了也不会有人心疼。”
再经过一番衣着伪装后,沐云殊沉默不语,将医院的结构图,人员分配强记下来后,他迈开小幅度的步子,就像一个要去看病的人一样进入了医院。
“Md,这次老子可亏大发了。”
抽着香烟的司机将烟头掐灭,载着一对母女离开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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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有点失望吗?”
“确实是有点,和一个女孩子出来,结果是去医院做作业,这个世界应该没有比我们更搞笑的……”
“更搞笑的什么?”
我差点说出情侣二字,但是我们还不是,导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现在和雪璃的关系,就像是狗粮漫画里的男女主角一样,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关系。好吧,这是不是有点自我感觉太过良好呢?
啪!
拥挤的过道中一名黑衣男子撞到了我,把我不切实际的想法撞得粉碎。
“抱歉。”
“哦,没事。”
下意识地回过头去,一名黑衣男子映入眼帘,他背着一个不大的背包,而挺拔的身姿看上去不像是一个生病的人,估计是来看望某个人的吧。
我没有在意,打算问一些其它问题岔开话题:
“所以说我们是要坐哪部电梯?”
“地下停车场的那一部,能直通顶层。”
她加快了脚步,脸色看上去不太好,应该是人多的地方让她有点受不了。
我伸过手去,意识她手握在一起就能很快走出人群。
“哼!算你过关吧!”
我没敢问过关是什么意思,只是一心牵着她的手走出人群,去到空无一人的楼梯间内。
“好多人啊。”
虽然这家民办医院已经建的够大了,但是在周末时分,来看病的人总是多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没办法,幼儿园的老师基本上是个文明人就不错了,哪里还会耐心地交给小朋友听什么是‘爱干净’呢?”
“唉,学医的大学生也没一个想进儿科。”
“没人是傻子,既然有能读医的分数,为什么还要选累的呢?”
“这是不对的,我也只能这么说说。”
“现实中的不对的,可不是我们能够改变的。开心点吧,至少你能当个富婆。”
“什么嘛,好像说得我像那些败家的富二代一样。”
“哈哈哈哈。”
东扯一句,西扯一句。不想去挤电梯的我们在走楼梯的过程中说着这些没营养的话题,但是就像是说了上百次一样,熟练的我们没有再沉默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