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让人笑不出来的自嘲让我内心变得苦涩起来,虽然没有亲手杀过人,但是布置出这些必杀的局让别人踏进去,良心还是会有些痛的呢。
不过也仅此而已了,毕竟被我送进地狱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我并不是用正义感来粉饰我的杀人行为,不过是告诉自己,绝对不能成为昔日所杀之人,因为成为了像他们的那种嗜杀之人,将欲望尽数释放之人,将会有像我一样的人来解决我。
成为系统拥有者,就更加必须理解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句话,毕竟对一切都毫不在乎的人哪里有资格去守护别人呢?
这次为了演好这出戏,我并没有机会去夺取双重幻术这个特性,不过这种要求较低的特性所能达成的效果不会高到哪去,只要他遇上一个对幻术有抗性的人,或者是有高位抗性道具的人,他引以自豪的连招便失去了所有作用。
总的就一句话,总体实力才是决定一切的根本。
看着任务奖励丰盛的任务列表,上面那句‘诛杀凌五’显得尤其突出,似乎是用血液写成的话语,让人毛骨悚然,恐惧中掺杂着兴奋。
富贵险中求嘛!
不过我需要去说清楚我的目的,向雪璃还有语希,父母和老师都能很轻松地骗过。乾海市,我必须在那里解决一切。
“也许只是因为你知道真相,站的地方高才能看清这一切,才能做到这么笔直地去面向目标。但是女生可是会把每件事都放在心里面细细咀嚼的,你这样大开大合的做事方式可是会让他们非常担心的。”
“我知道,但是我想不出什么办法去让他们不担心。”
系统那边沉默了一会,再向我说道:
“那么也许她们对你的感情会在某一日彻底爆发,会不惜代价地,蠢事做尽地去寻找你到底在做什么,女孩子的纤细也导致她们的固执不会比男生的要弱。”、
轮到我沉默了,我无法反驳,因为这其中的危险不必细说也是极度凶险的,我从来没有觉得这么一个用幻术的可怜虫会是凌五的最后手段,倒不如说他不过是来踩雷的弃子罢了。
沾沾自喜的情绪不可能会产生,就像你不会因为做对一道一加一的计算题而开心不已一样。
如果真的发生这种事情,那么我肯定会死吧。
“这次任务完成后的奖励能多加一项,我能帮你修改一下你小女朋友的记忆,单纯只是将关于你的那些不寻常举动,让它们变得正常起来,至少有个合适的理由。”
“不会影响她的身体吧?”
“不会,系统不会说谎。”
“好吧。”
我好像没有选择,不是吗?要是真的到了那种时刻,再做抉择就晚了。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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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要请假一个星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所以我想请你帮我伪造一份医院证明,这样请一个星期的假也没问题了。”
“你请假的原因呢?”
“没什么好说,就是不想上课了,给我一个星期调整一下,行不?”
雪璃盯着我好一会,然后移开了视线。
“不惜说这种拙劣的谎,这件事有多重要呢?”
我没敢看她,在我还在想要说什么的时候。
“你不用告诉我,我没有让你为难的意思。只不过,你这段时间真是颠覆了我的想象,我只想问你一句:你还是你吗?”
“我从来就没有变,也不会变。”
“嗯。那么在你去做那件事之前,能陪我去个地方吗?”
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结果去的地方只是学校的后山,因为还是有一定的危险性,所以平时一般是关闭的,而看着雪璃娴熟地翻墙而过,我知道她溜去后山不止一次。
上到不高的山坡上时,幽静的环境被略微嘈杂的人声打破,原来这里是学校情侣的幽会圣地啊,光是看到的就有整整三四对了。
“喂,那不是25班的班长嘛!她不是某公司的大小姐吗?怎么会来这里!”
“跟着她上来的,还有一个男生。”
“哦,我听说她好像有一个青梅竹马。”
“诶,那算什么!?”
近几天我也算间接地摊上了几条人命,丝丝杀气从我的眼中射出,让那些乱嚼舌根的家伙闭上了嘴巴。
“本来这里是一片适合休息的地方,宁静的环境能让人静下心来。结果到了现在……”
说着落寞的话,但是我没听出她有多难过。
“不过这很正常,无法压抑自己欲望的人,心中的破坏欲自然让这里变得不再自然。”
我还以为她带我来后山是为了再问清楚我的目的,看来我还是太蠢了,她不过是在担心我而已。
“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不会成为他们。”
她回眸一笑,带动了乌黑的长发,细碎的阳光照在她身上,细咪起的眼睛里充满了对我的信任,我不禁沉默不语。
他人的信任是沉重的,一旦接受后,回应他人的话语便是你的责任,而我必须担起这个责任,因为这是一个承诺。
也许在这个世道,承诺和发誓就像吃生菜一样简单且廉价,但是即使是实用主义者的我也明白有些东西是不能遗忘的。
原谅我,这次任务之后我会让系统篡改你的记忆,虽然这并不会影响你的生活,但是这种事情……能得到理解和原谅吗?
“雪璃,我有事情必须和你说。”
“莫然,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毫不犹豫地杀人,不留余力地利用别人,即使现在的你是浑身伤痕的落魄样子也要做的事情真的有意义吗?”
“嗯,这是我的决断。有一部分是为了别人,有一部分也为了我自己。”
“你杀人了,无论是间接的,还是直接的。你迈出一道现世不会接受的界限,你应该很清楚吧?”
我抬头看向她,她依然信任着我,但是她也想知道那是为什么。
“我不会后悔,绝不后悔。”
她靠着一棵树坐下,轻轻地将被风吹起的发丝撩到耳后。
“那你就去做吧,那件必须和我说的事还是等以后再说吧,我怕你说了我不会同意。”
她有些哽咽,没再看向我。
我没再说话,静静地离开那片依然喧嚣的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