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奇克兹你疯了!?”
一个老师紧紧地抱着怀里的正在张牙舞爪的少年。
“都怪他!”少年大声地喊着。“你特么嘲讽个锤子你!”
“哦……这样一来,你个混球就有资格指责我咯!?”对面的一个大男孩神气地站在一旁。“我再说一次……你,芬奇克兹,有——病!”
“我去你的!”
芬奇,那个少年,猛地挣脱开比自己还有健壮数十倍的成年人的束缚,恶狼一般飞扑到前方。
对面的那个男孩立刻眼前一黑,狠狠地与瓷砖的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哐!
似乎有鲜红色的液体从那人的脸上流了出来。
“呼——呼——”芬奇擦了擦脸。“又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在观看战争胜利纪念日的视频的时候……哭出来的啊啊啊!”
地上的那人正在努力地把脸转过来。这种时候,人类最害怕见到的颜色是——红色!
“你这野狼呜啊啊啊啊啊啊!”
拳头如暴风雨般疯狂地砸下去
一阵惨叫传来。不过比起那少量的鲜红色的血液,那又大又白的兽耳和尾巴,以及那血红色的双瞳什么的……才是最可怕的!
“我本来就是狼!”
少年的可怕的血红,当时的每一个人都无法忘记。
★☆
市中心医院心理科室。
“喂喂喂你这家伙在还等着干嘛,快进去!”
“我都了我不需要医生……不需要……需要”
“妈妈我怕嘤嘤嘤……”
吵死了!
芬奇紧紧地捂住耳朵,可是那狼耳朵又软又大,用那小小的手掌根本盖不住。
医院里还真的是让人烦躁啊,尤其是对于不想本来就没病的家伙来说。
其实烦躁什么的,想必任何人都会有的吧,尤其是在自己想也不想要到达的地方的时候。
其实嘛芬奇早已对医院这种小孩子眼中的“梦魇之地”完全没有任何感觉了,除了觉得很吵,很烦躁。
还记得自己小的时候,那些红色的十字,白色的制服,以及闪着寒光的针头……放到现在看来,完全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甚至 显得无聊!
芬奇环顾着四周。
简约的米黄色方格地面,被各种指引箭头所覆盖,那些什么手术室啊药房啊什么的,低头一看便知。
各种文字资料,都被张贴在雪白墙上,最近正值秋冬交际之时,流感看起来好像很流行啊……
啪嗒!
芬奇渐渐感到那些喧嚣远离自己。抬头一看,原来是母亲,正在把一双大手,轻轻地爱抚着自己的狼耳朵。
母亲还真的是喜欢这玩意儿啊,从自己小的时候,摸到现在。
芬奇突然想开口说些什么。
“芬奇克兹 柯林西亚 弗洛里安的家长过来一下!”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工作人员对着走廊喊了一声。
“来了,医生,这次的测评结果怎么样了?”
“进来说吧!”
一个年轻女子微笑着,回头抚摸了一下身旁一个少年头上的兽耳朵,然后走进了对面的医务室。
随着铁制的厚重的大门缓缓关上,少年没有四处张望看风景,或者是紧紧地盯着那扇门而幻想着门打开后的情景,他低下了头,似乎陷入了思考。
头上那双棕色的兽耳朵也耷拉下来。
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呢!少年略带抱怨又有些无奈地想到。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种族。
别人都在说他失去了大部分人所拥有的一些东西,却又得到了大部分人所没有的一些东西。
呵呵,真是可笑,他们可没有经历过我这样的生活呢!
“可以了,我觉得您需要多多的去……”
“好的,好的,谢谢大夫!”年轻女子带着笑脸挎着包走了出来。
“还有一点啊……”
“可以了,可以了,就这样吧,谢谢大夫!”
她拎起座椅上的少年,飞一般地下了楼,留下还在喋喋不休的白胡子医生。
…………
“那个,妈妈……”
“怎么了?”女子抚摸转头看向少年,爱抚着少年的兽耳朵。
“医生都说些什么了?是不是说我太那个……”少年的语气重透露着不安,似乎还有一些惊慌,不过更多的是无奈。
女子没有立刻回答,她把手搭在少年的肩膀上,让少年看着自己,然后慢慢地说道:“总结了一下,那老头儿说:你是个快乐的孩子呢,克兹!”
“妈妈你又在说谎话吧?”少年歪了一下头,然后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啊啦,我儿子连妈妈都不能信任了吗,真是让我这当母亲的伤心啊呜呜呜……”
“我又不是你亲生的……”克兹小声地咕哝着。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母亲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
“我我我……”少年连忙摆手。
“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母亲突然变得温柔,然后将手臂搭在儿子的肩膀上“你才十六岁,作为一个高中生,想那么多不好的东西干什么……都是过去了,你看我有特意地偏向你妹妹吗,你看我有让你受到冷落了吗,我们家不是还都好好的吗?”
一连串的问题让少年低下了头沉思着。
一个宝石状的物体出现在他眼前,那是戴在胸口的项链,上面挂着一颗名叫“浪潮”的奇怪饰品。
至于为什么这样叫,克兹他也不知道,只是记忆里那个东西一直被这样叫就是了,自出生起就戴着了吧,不过……
克兹突然捂着脑袋。自己八岁以前的记忆,好像全部都不见了呢,除了那个名字,好像是一个与自己的生命相关的女性的名字。
“妈!”
“嗯?”
“我想去书店一下呢,午饭前回来!”
“诶,小心车辆哦!”
女子望着穿过了马路的儿子的背影。“那孩子,还是忘不了那个名字——奥尔佳娜 托纳利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