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叫你们放……”
“你们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的,我们可是……啊啊啊!”
呼——扑通,随着屁股与坚硬的大理石地面的重重一击,两个少年就彻彻底底地失去了反抗和逃脱的最后机会。
监牢的大铁门关上时发出的巨响,似乎是对新来的“犯人”的迟到的欢迎。
其实比较令人失望的,是那铁门的插销被拴上,以及之后的铁锁紧紧地挂上,这一过程发出的连续而刺耳的金属碰撞声。
不过,少年们可没有就此坐在地上再起不能,而是再一次扑到那冰冷得刺骨的铁栏杆前。
“你们要把她带到哪里去,菲茵克兹!”
“她也是防卫队的,德西兰的家伙!”
嘭!
随着一声木制枪托猛击铁栅栏的震响,两个年轻人瞬间感到一震,不只是身体上的。
当准备再次扑上去大喊的时候,很快就可以看到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已经直直地瞄准自己的身体。
而且那个方向,是自己的脑门。
“真是熟练哦,打人先打头,讲究一枪毙命哦!”
吐槽完毕,望着那寒带地区特有的厚重军服包裹住的身影,以及那黑洞洞的双眼,少年们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做“渺小而无力”!
当一个人失去自由,确切说是失去行动反抗能力的时候,无论声音有多洪亮,那其实也是渺小而无力罢。
仅剩一只独耳的、处于昏迷状态的少女,被带离白狼少年的赤红双瞳的余光,彻彻底底离开他的视野了。
一阵失落和挫败的感觉,突然从意识的深处涌上心头。
这好像是又一次有这种感觉呢,名为阿克曼的他,已经不怎么记得更久以前的事情了。
明明才相处了几天,自己就已经对这样一个同伴的“离去”而感到哀伤了?
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善良了啊,而且那家伙,都不知道该不该算作“同伴”(因为是中途遇到的,而且对方也没有向这边透露过多少信息,而且就算透露了,真实性也有待确认)
嘭——
猛地转过头去,只见一只已经埋进了墙体上的一个大洞的拳头。
然后,以为会听到同伴的抱怨,但是他只是看到了那对漆黑的双眸。
他的记忆突然回到了前几个小时,菲茵、贺原和自己空降在诺曼德斯的海滩,然后被德西兰抵抗团抓获的时候。
说起德西兰,他突然想起,这里似乎已经彻底沦为质量兵器武装分子的领地了吧?
毕竟这个国度,已经与世界失去联系,快十年了啊!
视线再次转到同行的贺原身上,那家伙,正在揉着发疼的拳头呢。
看起来,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的焦急和绝望。
对面的红狼少年也注意到了阿克曼投去的目光。
“别站在那里吗,坐下坐下!”他按摩着发酸的颈部,“我想,这里一定不是滴水不漏的吧?”
“嗯,话是怎么说,不过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想……”贺原盘起双腿,向一位修行之人那样,开始静坐,“好好了解一下,德西兰这儿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呢 话说你私下里已经收集了不少情报吧?”
“你这家伙,又被你发现了!”
阿克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坐下,抱着双腿,开始整理着大脑记忆宫殿里的资料。
★⊙∀⊙!这是分割线——
德西兰解放区巴什尔监狱(堡垒)二楼审讯室门前。
“呜呜……咳咳咳!”
少女士兵实在忍不住这窒息的感觉了,她剧烈地咳嗽着,面色早已从血红变为深红,已经无法站立。
这可不是什么健康的状态哦!
“呜额啊啊啊……你……咳咳咳……反……”
“我没听见,建议再大点声!”
少女士兵到已经无法把自己的视线转向身后,去直视敌人了,这不是现在才这样,这从那个家伙开始使出这一狠招的那一刻开始,结局就已经被注定好了!
双膝跪地也无法丝毫缓解自己的痛苦了,而且氧气还在不断地从自己的身体里排出,二氧化碳也无法排出。
不过,时间好像花费的有些久了呢。
呼——咔嗒!
一声脆响后,那个士兵的身躯轰然倒地,在她的身后稳稳落地的身影,顶着仅有的一只、尖细得可怕的狼耳!
“好奇心害死猫,谁叫你们要去研究独耳兽的?”
狼耳的主人拍了拍军服的衣袖,在跨出杂物间的门槛之前还不忘瞥了那个士兵一眼。
“希望我这一次下手足够轻了吧!而且,谁叫你们惹到的是那个叫菲茵克兹 弗洛里安的独耳兽?”
名为菲茵的少女,这句话用的还真到位呢,那个倒下一动不动的少女士兵,短小的猫耳,已经从掉落的头盔下弹了出来。
嗒,嗒,嗒!
精致的女性皮靴轻轻踏过长廊的红毯,慢慢地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这是那只刻着一只眼睛形状徽章的魔导器已经被她拿在手里,就像是通讯器那样。
其实这没什么奇怪的,毕竟魔导士们的魔导器都有这个功能。
【喂喂喂夏洛克,咱们要找的资料是在这儿对吧?】
【以我对教授的了解,那个家伙最后一次转移数据资料的目的地,就是在这儿!】通讯器那头传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声,【还有,这儿是雪莉 柯林西亚,夏洛克的通讯还没有上线!】
听到了对面的回答,菲茵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慢慢地把手搭在一座铁门上。
【话说教授可不是一个人呢,那些保镖是真的恶心,别忘了哦!】
【收到收到,不说那么多了,我已经找到了。哦还有,代我向你妈妈她还有我哥哥他们问个好!】她轻轻地将魔导器塞回衣领里,口中念念有词,“The one–ear is invincible!”
然后猛地推开了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
“久等了,菲茵克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