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嗯……”
稍微清醒些了,但记忆却再次陷入混沌,刚才好不容易与现实相接轨的思想,一瞬间就像遭受大风的扑克牌塔那样,瞬间被吹的七零八落,飘散到脑海的各个角落……
为什么,自己总是……还回不到现实呢?
也许,是什么药品的的药效还没有消退吗?还是说副作用,这才刚刚开始?
他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去延续自己的思维了,除了只能是暂停下脚步。
记忆空间里,身后,都是刚才走过的路,凌乱的脚印到处都是,显现出少年的迷茫和恍惚。
“喂,是希德莱雅吗?”
突如其来的动听话语,让少年猛地转过头去。动作如此地迅速,那声音必定是记忆中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那一个。
“奥尔……柯林西亚小姐,是你?”
很快,对方银灰色的长发,首先映入同样是赤红色的少年的双瞳。
然后,就是那个带着笑容的亲切面庞。
“是我……”
“你为什么也在这里……嗯!?”
突然意识到自己无礼的提问,少年满怀歉意地低下了头,但好不容易见面所带来的欣喜,让他的视线还是停留在了对面的女孩的身上。
“这个问题我还想问你呢!”被称为柯林西亚的少女脸上的笑容很快消失了,“不过,我最想要问你的是……那个面包,你觉得味道怎么样?”
很快,笑意再次浮现在少女的脸上,这一次的,是期待的笑。
少年那狼族天生敏锐的观察力,并没有忽略掉这丝丝的变化。
但是,某些事实又让他感到接下来的回答,会违心呢。
“味道、味道很不错呢,你一定又把玫瑰花加进去了吧?”
“啊哈哈我就知道我家阿克曼,最喜欢吃这个了嘛!”
柯林西亚的爽朗而欢快的笑声,让名为阿克曼的少年慢慢地放松了下来,但在内心里的那份罪负感,却还在心头不断地盘旋着,盘旋着。
说起面包,他的记忆再次回到了某个寒冷的冬夜,因为自己是兽族,所以把面包什么的,都分给了队伍里最贫弱的那个孩子……
对不起呢,柯林西亚小姐。
“其实呢,我早就知道了,你—根—本—就—没—吃,对吧!?”
“你……你怎么猜……我……”
少女慢慢地把身子凑过来,短袖和短裙无法包裹住的淡淡体香,让人心醉。
“因为我放的是雪绒花……为的是象征着勇敢而纯洁的你呢,阿克曼!”
“不,你听我解释,喂!”
唰啦啦啦——
充满歉意的呼唤很快击穿了迷雾,把自己的意识完完全全地拉回到了现实世界!
啊啊啊啊啊啊!
哈,哈,啊哈……
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捂着胸口,安抚着里面那颗还在怦怦直跳的小心脏。
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回复的体力和本能,驱使着少年站起身,没有犹豫过多地向着大门走去。
左手臂的肿胀感觉,无时无刻正在提醒着自己:手上伤口已经被好好包扎过了。
指尖已经轻触门把手,少年还是回过头去。
尽管房内仅有的两张病床上,两个身影静静地躺着,头上蒙着的被单,不知道是想要遮掩些什么。
还是不打扰人家休息了吧。
轻轻推开门,耀眼的光线很快刺进了那赤红的双眸。
“呜啊!”
“抓住他,不要放跑了!”
“你去另一边,雪莉!”
迅速穿过前方走廊的身影,还有两个女子惊慌的呼喊声,让他的大脑一时转不过弯来。
“阿克曼!?”
循声望去,只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菲茵!?”
“拦住那个男的!”
“哦哦哦!”
慌忙地答应了下来,阿克曼迅速地跳了出去,直扑向冲这边而来的那个人。
一看就是练过的,风镜后面的那双眼睛里,看不到一丝的惊慌!
唰——
嗯!?
定睛一看,有什么正在闪着寒光的东西正在向自己刺来!
不过,似乎少年这边的动作更快一些呢!
一瞬间,一只担架被举的高高的,再狠狠地砸了下来!
随即就是一阵木头断裂的脆响,以及……
那个寒光并未消失!
凭着经验,他迅捷地一转身体,看清了从自己身前横掠而过的刀锋。
还有那股如利刃的刺人的气流!
不过……
少年的眼神,很快凝固住了——那把利刃在一瞬间拐了一个弯儿,又向自己的胸口袭来!
这敌人是被逼到绝路了不得不起了杀心是吧?
那就原物奉还吧,把你的攻击都还回去!
少年伸出双手,稳稳地接住了那人的双臂,也很**受到了巨大的力气。
这家伙,只要这般力气没有丝毫减轻,少年就没法移开手去用其他的招数啊,虽然本能是驱使着自己去防御的。
短短不到两秒钟内,刀尖已经离自己的胸口不到一厘米,而刚刚才包扎的伤臂,现在也开始裂开了!
哐!
沉闷的钢铁撞击人骨的响声之后,那个凶神恶煞的家伙终于暂停了思考。
熟悉的红色身影出现在另一边,手中的唐刀让这个人看起来英姿飒爽!
“贺原……”
“没你的事了希德莱雅!”被称为贺原的红狼少年转头看向一旁的独耳狼少女,眼神里满是敌意,“我觉得你很有必要给我们解释一下,菲茵克兹 弗洛里安!”
“解释什么!?”少女一脸茫然。
“关于暴风雨……”
“可以是可以,我得先做一件事!”
啪嗒!
一只贝雷帽被按在了贺原的手掌上。抬起头,一只独耳正高傲地竖着,也正是没有了另一只,仅剩的这一只才看起来如此的细长吧?
就像一根独角!
“你这是……”
“我等最怕以独耳示人,所以把帽子送给你嘛……只是想请你先信任我接下来要讲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