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鸣似是从无声的口中凄厉地喊出,最后似是从那消逝的知觉所拖出,那悬之又悬的利剑却迟迟没有落下。
一曲铁血的篇章落幕,又一曲渺茫的追寻终了,落幕了吗?后悔了吗?她获得了更多。
她的表情,不!那巨颤地波动,渐渐化为涟漪,向着远处荡去,静怡地等待着。
那抹虚影对眼前的一幕嗤之以鼻,像是一场无趣的游戏,该落幕了。
巨大的圆圈之中闪过一道如柱般的黑芒,看着那稍纵即至的瞬间,一滴一滴地流逝,宛如最后的感知,结束了吗?
思绪被抽出,灵魂在消逝,那不多的记忆中,雨夜、流光、杀戮……尘硝……尘硝!
画面瞬间定格,废墟硝烟之中那抹柔弱的身躯涌上心头,那段话不知不觉间开始了呐喊……
还活着……就没输……
一切似乎太晚……落幕或许已成定局。
陷入宁静的灵魂沉寂了,但是那深处的本愿与暗藏的光明,在那一刻涌动着、呐喊着……或许无人倾听也无人知晓,但是在那最后一刻,她属于光明。
黑芒吞噬了一切,似乎都化为了虚无,寂静之时一道虚弱而空灵的声音随之响起。
“欢迎……回来!”
闪过的声音惊觉着她,淡淡的温度刺激着她,再次睁开眼时,那抹柔弱的纯白身躯,抱着她仅存的残骸倚在一旁的废墟。
剧烈的灵魂波动宣泄着,德娅明白其中传达的意思,她费力地举起小手,抚摸着她的焉虚之光。
那震颤的灵魂似是看着她,德娅微微摇头,将其放下后,向前走去。
身后的灵魂剧烈颤抖着,宣泄着,而后越来越弱,只剩下一种难言的情绪……
“这不是备受大人宠溺的小野猫?”看着走来的德娅,它讥讽着,“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你的主人呢?”
“别废话了!”德娅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它,“我们新账旧账好好算算!”
“算账?这或许是我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了!”它不屑地说着,“一个只会在主人面前摇尾巴,躲在他人背后的宠物!算账?我快要笑死了!”
“不行吗!”德娅紧握着小手冷冷地看着它,“看来,我太久没有认真了。”
“确实。”它面色一正,不疾不徐地说道,“确实那一次你把我伤得不轻。”
“毕竟,小野猫发起火来还是超凶的。”
“但是,你出现在这里,还是让我非常意外。”
“那具伪物咋样?”
“真不赖,让我们以为你,在那次的计划中,给一起除掉了。”它似乎在陈述一个事实又似乎在自嘲,“六十四禁卫竟然忽视了这么个存在。”
“谁让我是个乖猫猫呢?”德娅忽然笑道,“躲在它们背后,在它们面前摇尾巴存在感可是最低的呢!”
“存在感很低?你可真会伪装!”它邪笑着,“我可是仔细翻阅过了,你可是连大人也敢咬的小野猫!”
“可我不也是非常愿意做他的小野猫?”
“那么你有没有兴趣做我们的家猫呢?和你的伙伴们团聚?”
“呵呵!”德娅不屑地讥笑着,“如果不是大人,哼!我早就将那些离经叛道的,见一个砍一个了!”
“那你,不觉得悲哀吗?套着项圈,备受其摆布!”它近乎疯狂地说着,“来吧!这里属于你!你不会被拘束,你可以获得无上的权力,你可以用你的力量获得一切!”
“确实,这很诱人!”德娅平静地说着,“但是,我只是一只野猫,一只幸运的野猫。我满足现在的一切,也并不奢望什么。所以我们自始至终也不会走到一起,何况你们第二次侵犯到我了!那一次因为大人我忍了,这一次!”
“所以你只配做牲口!真是可悲呀!明明拥有力量,却还要在乎这些垃圾,这些一次性工具!”
“因为有些垃圾和曾经的我一样,缺少一个偶然,何况他们并不是垃圾,而是这世界的一部分,超越规则与架构最基石渺小的存在,那便是生命。何曾想已经半脚迈入更高层次的你,只是脱离这个世界所掌控的生命而已。”
“但是我们却掌控着部分的世界,而你自始至终都只是一只会讨人欢心的小野猫!一个玩物而已!”
一道黑芒随之划破空间向着德娅袭来,眨眼之间便重重打在了她的身上,那道薄膜瞬间化为了人形挡下了这击,淡淡的意念回荡着:约尔斯,不辱使命!三公主我们待会再见!
“被枷锁,又没有迈过的你,在吾面前,又有何嚣张的资本呢?”它狂笑着,“老老实实加入我们吧!”
“那让我们两个门外汉来会会你这个到处点火的战争犯!”此刻古德法那洪亮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已然进入真身状态的古德法,浑身被一层灰色的雾气所包裹,唯留下那散发着光芒的双目,破空出现在德娅身前。
“一个死忠,一个墙头草也来这里凑热闹?”它不为所动地说着,“站错队,下场会很惨的!”
说罢,二者便双双消失了身影,在灰暗色的上空之中,那黑芒与淡淡的金芒相交碰撞,顷刻间其所散发出的余波摧毁着周边的一切。
此时,一道身影出现在德娅的面前,快速地说道:“做个乖猫猫,你自己说的!”
法迪玛的声音钻入了德娅的耳旁,便转身加入了那已然处于下风的战场之中。
“如果你们两个还处于那个时期,我或许要花些功夫了,不过现在嘛,一并铲除了吧,活着也是浪费有限的资源。”
突然德娅看着天空中那猛然出现的几道黑芒,不由得深深地攥紧了小手,不禁看向那已然受伤的古德法。
法迪玛从空中坠落的身影让德娅的记忆再次回溯……
历史终是惊人的相似,无论是今天的战斗,还是昨日的死斗,自己只是旁观者,一个被决定的物品,虽然她一直坚持着那自由的灵魂。
空,
白色,
在最初,
她渴望着,
像猫儿一样,
那自由的灵魂,
不被拘束的意志,
那随心所欲的时光,
或痛、或难、或死亡,
无论经历什么绝不后悔。
“本我,我决定了!”
“执念……真的要这么做吗?”
“拉上仇敌,不值吗?”
“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