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这动静不像是城那边的人!”
一名同族抱着脑袋,摇摇晃晃地冲入一个金属封箱,慌乱的他并没有看清脚下的设备,砰的一下便滚到了箱子的里侧。
“老大!”他顾不上疼痛,撑起身子看着里侧的同族们说道:“应该是狗皮!”
封箱里侧的一名同族立刻跳起吼道:“大哥!二哥!三弟我早就说过,那趟浑水我们就不该掺和!这不就越了线来算账了!依我看我们要不直接……”
还没等其说出最后几个字,便是一阵剧烈的金属碰撞声,那一跃而起直接踩在了设备上的二哥,非常暴躁地喊道:“嚷嚷什么!想蹲小黑屋啊!不就是狗腿子?打啊!”
他看着略有颤抖的三弟,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他的目子。
“三弟啊!什么都好,就是脚底抹油!那天你抱着那么大一捆薄纸的眼神,可是真切的很!”
那三弟刚像说什么,便听到一阵轻咳,“窝里斗像什么样?这一帮狗腿子就把你们搞成这样!这要是传出去,我亚卡奇的脸往哪里搁?要知道你们大哥可是从风浪里打出来的!”
“是是是!”三弟还愣着的时候,二哥立刻低着脑袋一脸我错了的神情,“想必大哥早已有了万全之策。”
“毕竟是那帮家伙的委托,一个不小心可就是两头不是人。”大哥看向地上的同族,“阵仗不错,来了多少?战力几何?”
“限……限制类。”他结结巴巴地回答着,“正面……起码一个连……还有……一个班在内部封锁我们的行动……远处有……连射……火力支援。”
“自己不出手么?不过这么大张旗鼓的放出来咬人,看来……”其拖着下巴略微沉思了一下,喃喃着,“要不要成人之美,收点小费呢。也好,这老东西有段日子没来往了。”
“兄弟,起来!”
亚卡奇来到了他的身边,将他一把扶起,对着其战栗的目光,一字一顿地说着,“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秘书了,记住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嘛……”
他的目光一下子冷冽了起来,刺骨的阴寒似是透过那晃动的目子,穿刺并磨灭着他的灵魂。
“一个字也不会说!保证什么也不会说!”
他看着他的兄弟颤抖的样子,微微一笑,手上光华一转一叠厚厚的薄纸随之出现,而后轻轻一划,一个面板出现在眼前。
“这些足够你剩下的日子了吧!”只见其将薄纸轻轻触碰到了面板,一阵光华瞬间出现随后薄纸消失的一干二净,而面板上则是出现了一串冗长的复杂数字,“自己记住吧!”
说罢他将面板一丢,随之出现了一个倒计时。
“我们走吧!狗腿子估计就快到了!”亚卡奇拍了拍身侧的二弟和三弟,向着更深处走去。
二者点了点头,便急步跟上了大哥的步伐,跟在其身后。只见他俯身在金属地面上摸索一番,便将一块金属板重重按下,随后一块金属板立刻弹起,一个机械面板出现在了眼前。
“老二!今天外面的工作一直是你干的,那几个点今天有例行汇报么?”
“有的!”他立刻说道,“最后一次汇报,就在七十分钟前。”
“看来狗腿子的实力不错嘛!”亚卡奇摸了摸下巴喃喃着,“老三!外面的事情是你负责的!那几个地方安全么?”
“绝对安全!”他立刻挺直了身板,一脸正色道:“和货一样安全!”
“嗯。”亚卡奇在机械面板上不紧不慢的键入着一行行参数,而站在其两侧的两兄弟则更是不由得紧握住了双枪,此刻密闭的封箱中不断回荡着炮火声,震耳欲聋地爆炸声让他们紧盯着那双在面板上摇摆不定的手,心里默默念叨着快一点,快按啊……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炮火声似是在淡去,唯独留下了那机械按键的声音,那齿轮转动的声音……
紧握的手开始晃动,干涸与噪热缭绕着,晃动的腿,不断想要迈出。就在这时,那只摇摆不定的手提了起了,凝滞了。
哈……三弟不由地张开了口,滚滚的热气磅礴而出,那双晃动的手似是早已坚持不住,那支箭已然扣在了弦上,却在那激射的瞬间戛然而止了。
“三十七分六十二秒,七十二个。不错的成绩,看来那老家伙养狗的水平又提升了!”
老大的话语刚落,便是一声猛烈的金属碰撞声,一名名荷枪实弹的同族鱼贯而入,向着他们突袭而来,那两位已然慌了神,刚要说什么,却感觉到肩上被重重一拍。
“表现不错,有资格!”已然转过身来的亚卡奇,随后猛地一拉,将他们向身后抛去,“老家伙!在看吧!技术有长进,作为奖励,就配合你一次喽!”
就在同族将要接近他,就在那两位即将落地的刹那,亚卡奇微微弯腰,鞠了一躬,一道蓝光爆射而起。
踏踏踏!同族已然冲了过去,挥舞着武器,然而房间却空荡荡的唯有那咔咔的转动声,他们骇然地看向脚下,那金属面板中已然嵌入了机械面板。
咔,齿轮不再转动,归零的面板上,只有那红色的四个零,和一边弹出来的搞笑木偶。
就在他们的神情放松之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从踏入房间的刹那,通讯已然中断。道其顿在通讯中不断呼喊质问着沙尔特情况,而沙尔特此时依然与T队失去了联系,正当其想要启动备用方案时,与O队的联系戛然而止。
呲呲呲……
“发生了什么!”
沙尔特在那已经中断的通讯频道中不断地修正与高呼,在面板上飞舞的手却在那一刻停滞了,姗姗来迟的轰鸣响彻了全城。
此刻他已然不顾一切,狂暴的波动冲破瓦砾,一跃而起的他看到了远方那冲天的狼烟与无尽的火光……
还有那不断作响的通讯,沙尔特……沙尔特……
“怎么不吃了?”
“有点老。”
“怕是觉得有些不太划算。”
“没有,毕竟他们只是透明箱中的玩具。”
“那我的人去接手,还是你想再上一次谴责名单?”
“能为部长分忧,还能获得名利,岂不美哉?”
“说的你好像不是部长一样。”
“那你说,我这块牛排与你的有何区别?”
“不无区别,只是甄选之人,佳也!”
……
空白的世界之中,撒下一粒种子便会生根、发芽……
执念坐在树梢,眺望着远处,那渐渐落下的光晕,那一点点笼罩的黑暗,回溯着曾经那个一毛不拔的地方。
如今的这里,有了山川平原,沟谷银沙,有了云彩与光阴,潮起潮落之间,最美的便是此间的天际。
那些叠起的房屋,喧闹的街巷之中拥满了那些消逝的他们。
最初的光耀,正如这黑色画布中的第一抹晨曦,所晕染的是无尽的光辉,所涌动的是那无尽的夙愿……
“如今这般景致,可曾相识?”
“不曾相识……”清风浮动,枝叶摇曳着,“不知道,能走多远。”
“所行,方为行者,何乎远焉?”执念荡着双腿,任由紫发飘散着,“近焉?远呼!何不乃此世,沉浮出隐。”
“你也不是这样,喜欢此间的一切,却终将回归真实。”
“无论你承认与否,此世没有恒古不变的存在,唯有恒古不变的空寂。”
“就像焉虚之主那样,太需要一个新的存在了。”
“然而,它却放不下。”
“你又何曾放下,那些记忆与折磨?”
“但是我却不恨它。”
“那是你没有办法。”
“谁知道呢。”
“我是你种下的,又怎会不知道土壤与园丁?”
风未停,叶犹绿。
“说来也是可笑,曾几何时我也是如此,把你当做它送来的无数容器与祭品中的一个。也只是一种想要吃掉的感觉。”
“所以,那些年你真的把我吃了不少。”
“这也是我最大的惭愧,让你变成了一个只能伪装的怪物。”
“变成小怪兽也没什么,因为终将会变成怪兽的。”
“但是,你不是执泥于这两个字的怪兽,而是失去一切的怪兽。”
“那又有何区别呢?早已面目可憎。”
“但是这里的你,依旧……”
“你说的出口吗?”
“当然,这里的你依旧是乐园中的她。”
单薄的身影、迷人的微笑,无论晴天和雨夜她都在笑,只是那个笑容是给世界的。
“乐园?乐园……”
大火的燃烧,烧穿了这个世界。但是这场火,又是谁点燃的呢?
“黑暗和光明,只是这无尽的观测。谁也不会知道那个封闭中的结果。”
“那谁也不知道箱中的它,还存在吗?”
“无数的线条却只有那一个点。”
忽然,执念被抱住,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又在胡思乱想了,我们还有遐想的意义吗?”.
“当然有。”
这一次她们似是达成了共识,便是那爽朗的笑声和树影婆娑的声音。
“所以,你想干什么?”
“或许,我真的下不了手,但是我一定会让它永远在那。”
“但是……”
“又有什么呢?我们身上的意外不够多吗?”
“还是老样子啦!”
绿色的光晕一点点沁出,环绕在身侧,只留下那一道意念: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