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redo回到自己在帝都隱秘的住所,不出意外地聞到了批薩的香味。
“不好意思你晚回了,沒有留你的份。”
C.C.塞下最後一塊批薩,只朝進門的Credo望了一眼便繼續看她的電視。
那是娜娜麗女王遊街的電視節目剪輯,自然是沒有卡薩出場的鏡頭的。
“我已經在外面吃過了。”
C.C.目前在他眼裏,雖然除了能給他力量就整天在家裏吃批薩,
但還是個謎樣的危險人物。總不至於,還要跟她去搶食。
Credo悶悶地進來坐下,再沒有半句聲響,讓C.C.覺得無聊了。
Credo靜靜地看著電視上向眾人招手示意的娜娜麗,
還有身邊被萬人景仰的ZERO,假面之下的神色微有變化。
但是他依然沈默著,直到電台開始轉播天氣預報的時候,
才轉頭對C.C.說:
“我今天,見到了魯魯修陛下的兒子,我成功了,
因為你給我的力量,他立刻就相信我說的每一句話,並願意加入我們。”
“哦什麼,恭喜。”
計劃之中的事情,對魯路修也好對Credo也好,C.C.沒有多少驚喜。
“他……C.C.,你不去見見他嗎?” Credo有些吞吐地說。
“我有必要見他嗎?”
雖然還是冰冷的預期,但是C.C.說話之前頓了頓,
眼神還朝窗外瞟了瞟,從電視機的反光中,Credo都看到了。
Credo突然站了起來,面對著C.C.,很認真地說:
“卡薩是你和魯路修陛下的兒子,對嗎?”
“誒?”
這年頭能讓C.C.吃驚的事情並不多,這樣的猜想就算是一件。
但是Credo卻把這驚訝當作了秘密被發現的驚慌,肯定地說:
“我知道的,你是魯路修陛下的女人,你也是要為他報仇,所以才找到我的吧?
我一直想不通,你為什麼會選擇把geass給我而不是給卡薩少爺,
剛剛卻突然明白了,你是不想,不想再讓卡薩少爺重蹈魯路修陛下的覆轍吧。
Geass這種力量,只會給人帶來悲劇,是這樣吧?”
“嗯……”
輕輕地哼了一聲,C.C.不置可否,沒想到Credo話沒有魯路修的多,
想得卻是不少,似乎,也不是個太無趣的人。
“我並沒有怪你C.C.,我要感謝你選擇了我。雖然只是讓人信服的力量,
不過夠了,我會用它來為魯魯修陛下報仇,用它來創造一個魯路修陛下希望的世界。
將要承受怎樣的命運我都不怕,我會盡我所能,讓卡薩少爺成為這個世界的主宰。”
瞬間,即使隔著假面,C.C.也覺得自己看到了Credo眼中的光芒,
和當年閃耀在魯路修眼中的一樣,只是更加純粹更加不計後果,也更加極端得傷人。
或許在十七年前,他可以成為與魯路修、修乃澤爾他們一樣逐鹿世界的一員,
但是在今天,他早就注定了失敗的結局。
“可惜你不是他啊。”
C.C.在心裏歎了一句。
不管怎樣,魯魯修從不會用GEASS來要求部下臣服,
Credo的不擇手段,會讓自己落得更慘的下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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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閑暇的周末,最近恐怖分子們都收斂了不少,近期的雜務也不多,
娜娜麗特別在自己宮中設家宴,邀請了不少貴族來參加,算是第一次把卡薩正式介紹給大家。
這麼多天的觀察,沒有發現他的半分異常。
雖然他出現之後恐怖分子的活動明顯減少,但也不能說明那就與他有著什麼關係。
娜娜麗一直都是堅信著卡薩的,就像當年她應該一直都去相信她的哥哥一樣。
結果她沒有,所以她失去了她最親最愛的哥哥,直到他臨死前一刻才發現自己錯得有多厲害。
娜娜麗不想再讓這樣的遺憾發生了,尤其在知道卡薩患有心臟疾病的時候,更是決心不再去懷疑。
哥哥的孩子,只要是哥哥的孩子的話,就算將來發生什麼,她也不會後悔的。
專門為卡薩訂做的禮服,娜娜麗坐在輪椅上親手為他扣上扣子,
而卡薩則是保持著半蹲在她面前的姿態,一臉微笑著接受她的寵溺。
在一旁的侍女看來,那就是一副絕美的親子圖像。
“卡薩少爺,請您過來挑一根手杖好嗎?”
世子在隔壁的房間裏喊著,卡薩溫柔地向娜娜麗告退,
然後走出房門,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關上了門。
那個細節卻讓娜娜麗有些恍惚,曾經她還看不見的時候,
魯路修也總是這樣細心地照顧著她,無微不至地不會讓她受到一點傷害。
“娜娜麗陛下還真有做母親的氣質呢,雖說只是養子,
但是兩個人在一起,好像真的家人一樣呢。”
新來的侍女忍不住在旁邊說道。
另一個在皇宮時間稍久的侍女立刻教訓道:
“那是因為我們陛下太過仁愛,視民如子的關係。
再怎麼樣,卡薩少爺也只是養子,不是陛下的親生兒子。”
一面說著,一面還要用眼神示意她,
提醒她關於這個卡薩少爺是娜娜麗陛下私生子的傳聞有多難聽,
不能再說這樣令人誤解的話了。
年輕的侍女一經點撥就明白了,抱歉地低下頭,連忙閉上了嘴巴。
娜娜麗是知道她們暗中的互動的,只是裝作沒有看到,
手上撫摸著卡薩等下要帶的禮帽說道:
“其實,我倒是真想有一個卡薩這樣的孩子。
你們不必忌諱,我知道外面的人都在猜,卡薩是不是我的私生子。
我是故意沒有去辟謠的,讓人有這樣的誤解也好,
這樣卡薩就不會因為他的庶民身份被人欺負吧。”
“娜娜麗陛下!”
年輕的侍女感動地叫了出來,卻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
“您為卡薩少爺的考慮實在是太過周全了,只是這樣做對您的名譽損傷太大了。
說到這裏我不得不再提一下,娜娜麗陛下,您今年已經三十歲了,
是不是也該考慮一下婚事?這些年您一直在為國家為世界操勞,也應該替自己想一下未來了。”
年長一點的侍女苦口婆心地說起了這件被娜娜麗拒絕了無數次的事情。
娜娜麗手上還握著那頂禮帽,下意識地想說,沒有哥哥的未來她不要。
不過馬上清醒過來,哥哥早就不在了,現在的她也已經是娜娜麗女王陛下了,
不可以再任性,不可以再對著哥哥撒嬌,說只要哥哥在就好了。
現在的她,是該要負起責任,守護哥哥創造的世界。
“我就算了吧。像我這樣殘疾的身體,誰會願意照顧我一輩子呢?
我也不想給別人增添麻煩,早就決定了的,我會守護布裏塔尼亞一輩子。”
娜娜麗這樣說著,侍女們只能歎氣。而門外的卡薩卻緊緊的握著手杖,忍不住心痛。
他創造的世界,是想要給娜娜麗幸福的世界,
卻沒想到,帶給娜娜麗這樣多的負擔,娜娜麗的幸福,在他心裏,一樣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