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上的娜娜麗一直笑著,由卡薩推著她的輪椅,把他介紹給到場的貴族們。
完美周到的禮儀,恰到好處讓人親近的笑容,卡薩表現出的大家風範,
就算是最最挑剔自命不凡的貴族們也挑不出刺來。
娜娜麗很是滿意,得到貴族們的認可還是第一步,
既然是哥哥的兒子,她有心想讓卡薩來接任下一任的皇帝。
觀察卡薩的人報告說,他似乎並不討厭貴族的奢華,
對於權力也不是那麼的反感,而且,他是有那個能力的吧。
舞會的時間,卡薩被娜娜麗逼著去向一位貴族小姐邀舞,
明快的維也納華爾茲,卡薩的舞姿也是意外的優雅,
說風度翩翩一點不為過。接下來的曲子,開始有一些大小姐排著隊等著與卡薩跳舞呢。
娜娜麗因為腿腳不方便,與舞會總是無緣的。
她就坐在角落裏,手裏拿著高腳的酒杯,滿臉欣慰地看著卡薩受歡迎的樣子。
“報告出來了,從卡薩枕頭上取下的頭髮,
基因排列與魯魯修的相似度很高,是父子的可能性為99.7%。”
ZERO從另一個房間走進來,把已經得到確認的單子遞給娜娜麗。
娜娜麗卻沒有接,甚至連看都不打算看,眼睛還放在遠處卡薩身上,點點頭說:
“我早說過不會有錯的,他就是哥哥的孩子,
我也已經決定要把他當作自己的孩子撫養,將來等一切穩定下來,
就把哥哥的事情公布於眾,然後讓卡薩正大光明地登上皇位。
不過他的心臟不太好,不知道會不會太忙……”
“你真的這樣決定了嗎?”
ZERO打斷了娜娜麗的未來預想,也看向遠處的卡薩,
“雖然能夠確定他是魯路修的兒子,但是這十六年來他一點消息也沒有,
我們並不知道他是怎樣長大的,也不知道他對我們是怎麼想的。
像他那樣與魯路修幾乎一樣的面容,應該早就猜到了自己的身世。
在所有人眼中,你是反抗魔王魯魯修的公主,而魯魯修又是被我這個ZERO所殺。
你能肯定,他不會恨我們,能肯定,他不是為了報仇而來?”
“可是,我相信他。而且當初沒有選擇相信哥哥,是我的錯,
讓哥哥那樣孤獨地死去,我願意為此彌補我的罪孽。
卡薩是個溫柔的好孩子,如果他真的因此而恨我們的話,
大概是因為我們奪去了他可以被愛的機會。
那麼我們就更應該選擇相信他愛護他,不能讓仇恨蒙蔽了他看世界的眼睛。”
面對著太過善良的娜娜麗,ZERO只能用現實來告訴她:
“如果他要向我們複仇,那麼把我這個早就不複存在的生命給他,我也毫無怨言。
但是如果,他是要向整個世界複仇呢?
雖然還沒有證據,但是一切跡象表明,卡薩與恐怖組織REBOUND之間有著某種聯繫,
因為他的關係,那個組織已經停止了一切活動,連首領都秘密進入帝都來見他。
卡薩對他的父親並沒有太多的了解,知道的只是人們口中的那個魔王而已,
他並不知道魯路修的苦心。難道你願意看到,卡薩把魯路修好不容易創造的這個世界給毀了?
難道你願意看到,卡薩成為一個真正的魔王?”
“不,他不會的!”
娜娜麗激動而肯定地說!
“他只是個孩子而已,為什麼一定要那麼說他呢?
或者我們可以選擇把哥哥的事情完全告訴他,要他自己去判斷。
朱雀君,曾經因為我的不信任,我失去了哥哥,
我不想再犯第二次錯誤,請讓我相信他好嗎?”
這是娜娜麗第一次叫ZERO為朱雀君,雖然一直都心知肚明的,
但是沒有人說破過。被封沈很久的名字,重新回蕩在耳邊,勾起的是多年前的回憶。
那個時候,朱雀也是一直都不肯相信魯路修的,
直到,彼此都失去了太多太多,直到,一切都無法挽回。
“不管怎樣,我是絕對不會讓零之鎮魂曲就此停響的。
只要卡薩真的做出破壞這個世界的事情,我還是會毫不留情地將他斬殺。
我想就算是魯路修還在的話,也會同意我這樣的做法。”
娜娜麗望著ZERO決然離去的背影,輕輕歎了一口氣。
斬殺哥哥的兒子,朱雀君說得那麼狠絕,其實心裏也是一樣的痛吧?
在親手刺殺了哥哥之後,朱雀君把他所有的感情都深埋以來,
以這個世界的和平穩定作為活著的唯一原則,
守著對哥哥的誓言,這樣的他,比死亡更痛苦呢。
-------------------------------------
舞伴換了一個又一個,這些貴族小姐還真不是一般的熱情,
回想起當年在阿什福特學院那個可怕的丘比特之日,卡薩想著該找個借口離開才好。
一曲完畢,在行禮示意之後,卡薩立刻對自己的舞伴說:
“對不起,我失陪一下,想去一下紳士間。”
女士很理解地朝他點了點頭,為他讓開道路。
但是沒走兩步,卻被另一個人拉住了手臂,卡薩回頭一看,
一個才及他胸口的小女孩,用很強的氣勢盯著他。
瞬間卡薩就想起她是誰了,卡蓮和基諾的女兒,維拉。
“你的下一個舞伴是我。”
維拉抓著卡薩的勁道大得難以掙脫,果然不愧是紅月和圓桌騎士的女兒。
“很抱歉,我現在……”
“嗯,我知道你要去休息間,去吧去吧,我只想告訴你,你的下一個舞伴是我而已。”
維拉說完她想說的,立刻就放開了卡薩,還把他往前推著,一副早去早回我等你的樣子。
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威脅嘛。卡薩摸摸被她抓過的手臂,
如果不馬上回來與她跳舞,後果似乎非常嚴重?
不管怎樣卡薩進到紳士間裏,總算是安靜了一會兒。
簡略洗了個臉,看著鏡中的自己,接下來,該要做正事了。
不知是眼花還是幻覺,閉眼之後再睜開,卡薩竟然在鏡中看到了一個女士。
慌忙地轉頭,卻真的有一個穿著禮服的女士在看著他。
“誒!”
一驚之下卡薩下意識地以為自己走錯了房間,
連忙說著抱歉要退出去,卻不小心因為地滑而向後倒去。
“幾天不見,你還是那麼沒用。”
嘲諷地說著,那個女士伸手拉住了卡薩。
接著她的力站直了,卡薩看清面前的人,沒好氣地說:
“C.C.,你怎麼會來這裏?”
“某人帶我來看我‘兒子’的。”
C.C.說著嘴角泛著笑意,“他也來了哦。”
卡薩正準備說什麼,卻聽到外面有人走近的聲音。
雖說C.C.帶上假髮和隱形眼鏡,臉上也化著濃妝,
但是一個在紳士間的女士,他要怎麼解釋?
一把抓起C.C.,卡薩一手摘下了隱形眼鏡,
沖出去的瞬間對進來的人使用了 GEASS,然後拉著C.C.回到了人群堆裏。
可惡,沒想到回來之後,不想再使用的geass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破例的。
卡薩一面鬱悶著,一面被C.C.拉起手放在她背上。
“你這是做什麼?”
“跳舞。”C.C.平靜地說。
她的確有很久沒有參加過舞會了,還是那個時候,和瑪麗安娜一起。
提到跳舞卡薩突然覺得自己好像遺忘了什麼,
但是C.C.在他耳邊開始說話了:
“有什麼要問的就趁現在吧,我的時間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