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远方的故事

作者:以此纪念 更新时间:2022/10/26 23:58:13 字数:2802

“听芳歌将军的描述,我们都以为叱咤风云的大陆霸主,会是一名身材魁梧,顶天立地的八尺男儿,看来,是我们自以为是了。”两名异国他乡的君主,今日一见,也算是开了眼界。

梅蒂丝的身形并不如塞伊丝、拉希丝那般成熟,挺拔,介于娇柔与成熟中间段,那朦胧的界线。所以,如果光凭外表来判断,她会是一名略显稚嫩柔弱的美妙少女。

可笼罩在她身上,那与外表完全不匹配的气场,却往往改变了他人对其外表的判断认知。

那是,一种无法轻易言述的气质,在这股气质面前,即便是君王,也会情不自禁地低下自己高傲的头颅,对她存在本身致以最高的敬意。

很奇妙,却又令人无比安心。

当然,这只是做为梅蒂丝的盟友而言,如果是她的敌人,那恐怕就要倒大霉了,没人愿意被这样一头怪物盯上,被她盯上,就仿佛被打上了命运的烙印,无论如何挣扎沉浮,最终,都一定会卷入她制造的旋涡当中,直至消亡。

“繁文缛节就不必了,现在,姑且算是大难当头呢。”梅蒂丝嘴上虽如此说,可众人脸上都挂着信任轻松的笑意,“无论如何,欢迎二位愿意漂洋过海,前来异国他乡为素不相识的人战斗。此地幸存的百万生命,皆有二位一份功劳。”

简单寒暄过后,梅蒂丝得知了他们的来历。

芳歌故乡位于欧诺弥亚东海深处,也称为东洋的一座群岛上。

由于地理位置靠近太阳东升的地方,时常能通过海面眺望到艳阳东升,故成为【东升国】。

事实证明,有人在的地方就会有争斗,东升国也处于内忧外踝的艰难困境之中,他们的敌人,除了内部衍生的派系斗争外,还有邻国的威胁。

无名的家乡,名为【天衍国】,他们坚信,自己的诞生与存在,都是遵循天道衍生的自然结果,命数已定,切莫更改。

故此,天衍国的人相对而言更加温和,更遵从世间的规则平衡发展。

天衍国跟东升国几乎相连,双方相隔的距离,就只有一座峡谷所组成的天然屏障。

无论是从海路,亦或是修建桥梁,由峡谷小道、主路偷袭强攻...只要对方有入侵的想法,他们就永远无法安宁。

尽管,这只是他们之间毫无根据的猜疑链。

最终,东升国率先打破了这长达数百年的猜忌,在十年前,将这场不曾发生过的威胁战争,正式打响了。

只是,天衍国尽管此前从未展现出侵略意图,但他们的实力,明显是可以完全摧毁东升国的。

双方国力并不在一个层面,东升国主动发起的侵略战争,毫无疑问的失败了。

但这场战争,也彻底将两个原本尚且算平稳的国家,带向了毁灭的边缘。

东升国战败后,天衍国内部出现了意见分歧,武斗派坚称要斩草除根,将东升国内阁整个清洗换血,扶持新的,对天衍国没有敌意,且能接受友好信号的君主登基。

而稳健派则认为,这样无异于是间接控制他国,一旦有战败做为借口,那么将成为欲望暴走的信号,届时必然会滋生出无法调和挽回的内外矛盾。

原本上下一心的天衍国,在如何处置战败的东升国问题上,出现了不可调和的分歧。最终,这演变成了一场篡位夺权战争,武斗派领袖带头挟持了自家君主,逼迫群臣交出调令部队的权力象征,随后斩杀了朝内所有反驳他意见的文臣。

夺权之后的武斗派领袖,履行了他对嫡系的承诺,将东升国内阁上下血洗一通,唯独,保留了东升国当代君主。

至此,双方才彻底醒悟过来,这是一个早就设计好的阴谋,东升方借此天衍之手,将自己那摇摇欲坠的政权根基推倒,由他之手重新构建;天衍方则借此机会谋权篡位,实现自己的野心计划。

无名就是在那场战争中,被迫害的受害者之一,他们家族世世代代都是朝中忠臣,他父亲还是前朝君主的老师,却因怒发冲冠斥责当代君主不仁不义,不忠不孝,而惨遭斩首。

无名一家都遭到了血洗屠杀,只有无名拼死逃了出来。

彼时的无名,还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的父亲明明说了对的事情,却要承受错误的惩罚。

在他年幼的认知中,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世界本该如此。可为何,家父却惨遭毒手,连其一家老小上下十二口,被一纸圣书给宣判了死刑呢?

这毫无道理。

芳歌,也是内阁清洗中的唯一幸存者,她的家父,便是当代东升君主最为恐惧忌惮的人。

芳歌家父声望极其强大,甚至于民众都默认了他是下一任君主,当时内阁上下,几乎都是他的追随者,可他最终,还是失败了。

是他,不惜自毁荣誉信仰,出卖了所有追随者,将他们诱骗至东升君主指定的地方,统一斩杀。

当然,最终芳歌家族也没能活下来,东升君主将这个惨案都归咎于了芳歌家族身上,不明真相的民众将所有怒火都倾泻到了他们身上,而东升君主,也就顺理成章的下达了清扫命令,进而重拾了自己在民间的威望。

彼时的芳歌,还不能明白家父当日那充满恨意的怒火,究竟为何而发。

他比谁都更清楚自己即将迎来的下场,比谁都更痛苦。但他,还是用尽自己最后的资源,将芳歌“放逐”出了东升。

现在的芳歌,已经能够透过记忆,穿透家父那宏伟的背影,窥探到他那威严,盛满怒气杀意的脸上,挂满泪水了。

“是吗?看来,芳歌也算是完成了家父的遗志...我确实能理解到她父亲的苦衷,他犯了一个最大,且无法挽回的错误,没有武力支撑的权势,只不过是一个高级过家家扮演游戏而已。”梅蒂丝叹了口气,她对芳歌的身世一概不知,她从来不问,芳歌也从来不说。

因为她们都有各自背负的责任使命,都需要彼此扶持,相依相偎。

芳歌在经历过塔罗斯大陆这些年发生的事情,磨炼出一身通天本领和通透意志。再回去自己的家乡,对那个目光短浅,能力低下的东升君主来说,确实是降维打击了。

“那她,也顺路解决了天衍内的那个野心家?”梅蒂丝下意识地问道。

“是,那个畜生是有点能耐的,按照芳歌将军的说法,是什么海啸级破法者...”

梅蒂丝确实没想到,一名海啸级破法者会出现在这个故事里,不过这样很多事情就能解释的通了,以海啸级破法者的实力来说,想在他们这种原始冷兵器交战占便宜,太容易了。

对人类而言,未知永远是最大的恐惧光环,海啸级破法者在塔罗斯大陆,已经算不上什么令人恐惧的存在了,现在连残阳军训练兵都不会怕,因为他们知道了弱点与其局限性,也知道该怎么去跟他们交战,反制,甚至是杀死他们。

可对于天衍和东升而言,破法力量就如同神明一般不可揣摩,他们会恐惧,而恐惧,就是最轻松直观的统治手段。

更何况,海啸级破法者在破法链中,也属于上层存在,他不需要真正以一敌万,只需以一敌百,剩下的九千九百人自己会因恐惧而投降。

对于芳歌而言,她的故事日后能被记载撰写成书,也不会比自己的经历逊色多少吧?

“芳歌,辛苦你了。”千言万语,梅蒂丝最终化作了这句最简短的慰问。

“比起您所经历的故事,我的不值一提。总帅,最辛苦的,永远是您,我的战争已经结束了,可您的战争,还尚未结束呢...”芳歌露出悲怜的神情,梅蒂丝也能从她这悲怜眼神中,品味到了别的意思。

“看来,我是一个都瞒不住了。”梅蒂丝无奈苦笑,她以为现在的自己从外表来看无懈可击才是,但或许,是众女的意志已经与她融为了一体,她们再也没有秘密了。

“您要做的事情,我们也有所耳闻。以我们浅薄的见识而言,无法理解,但我们都坚信着,您是有能力斩断这世间苦痛循环源头的勇者,请不要气馁,我们会跟随您征战至世界的尽头。”

梅蒂丝听到两位现任君主的坚定承诺,欣慰自豪地笑了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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