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章·旅程的终点·幸福之路·逆转时空(二)

作者:以此纪念 更新时间:2023/12/18 22:40:08 字数:3432

冰冷死寂的时间神殿内传来滴答滴答之声。

那是时间流转时的信号,也是生命倒计时的印记。

器械,亦或是机械。

那冰冷庞大,又散发黝黑金属质感的诡异美丽,是构筑起这座神殿的核心支柱,亦是终焉钟声的绝望死寂。

【欲求真理之人,汝觊觎吾之时间法则寓意何在?】

嘶哑破败的齿轮扭转声从穹顶传来,那并不能称之为语言,只是一阵毫无意义的杂音噪响。

神明的语言。

对于跟它们已是同一位面存在的梅蒂丝而言,想要听懂所谓的【神谕】,已不再是天方夜谭。

梅蒂丝抬头仰望着堪比苍穹的宏伟钟像。

它是由无数梅蒂丝不曾听闻见识过的金属与时针组成,放眼望去,除了机械零件便是冰冷器械。

它的躯体由一个巨大的圆形时钟框架组成,正中心是一张诡异而又美丽的扭曲之脸。

似乎,它在极力幻化出类人形态与梅蒂丝交谈,只是它无法实现。

“哼。”梅蒂丝不屑的笑道,“你们有不得不维护秩序的理由,我则有不得不使用你们法则的理由,仅此而——。”

【历史心跳】

时间之神冷漠的吐出这四个字。

【砰!】

梅蒂丝话音未落,她的心脏便猛然爆开,只刹那之间,她美眸的双瞳便涣散黯淡。

【汝即身为历史中的人物,那便是吾掌中之物,吾抹去汝比汝呼吸还要容易】

它淡漠的注视梅蒂丝死去,声音没有任何情感。

“噔噔...噔噔...”然而,就在时间之神的眼皮底下,梅蒂丝那爆裂的心脏竟再度跳动起来。

而后一道翡翠之光从虚空中迸裂而出,没入梅蒂丝体内,她那了无生息的躯体再度焕发生机,且变得比之前更为强大。

“啊嗯...”梅蒂丝平静的站起来拍拍手,脸上挂着自信骄傲的微笑,“即便不动用所谓的神之力,我的同伴也足以治愈我一切伤痕,是吧,优妮塔。”

一道温和的翡翠之光包裹着梅蒂丝心脏,听到她呼唤后突地闪耀几下绚烂的翠光,好似在回应着她。

梅蒂丝将纤长食指指向时间之神巨躯中那张美丽而诡异的脸,震声大喊:“【天际贯穿】塔兰特!”

随着梅蒂丝话音落下,一道璀璨的金色光芒幻化成长枪模样,以雷霆之势穿过时间之神冰冷的机械之躯。

然而,就在梅蒂丝目光注视之下,那由塔兰特释放的,足以击穿星辰苍穹的一枪,竟以诡异的逆流轨迹蜿蜒迂回,最终归于虚无。

就好似梅蒂丝从未释放过那般。

“这就是,时间法则的力量吗?”梅蒂丝并无表情波澜,它既然是掌控时间的神明,那要逆流自己攻击并非天方夜谭。

但由此一来,梅蒂丝却也感到了一丝异样。

既然它可以逆流自己的攻击,那为何不直接将梅蒂丝这个存在逆流至不存在,亦或是消亡后的节点呢?

“难道说...”梅蒂丝心中有了些许猜想,那是身为凡人之躯时,无法实现的真理构想。

对于梅蒂丝而言,这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

她见识过更深层的黑暗绝望,经历过比死亡更恐惧的悲伤。

在推开神殿的那一刻,梅蒂丝已然跻身入神明的领域。

所谓法则之战,便是存在与虚无的解构。

万物皆有灵,万物也亦有法则。

塔罗斯大陆,卡塔斯基,梅蒂丝...

它们的诞生,是偶然,也是必然。

是真实,是虚幻。

是光明,是黑暗。

是希望,是绝望。

如果时间之神能在根本上摧毁掉梅蒂丝存在的理由,那她便会彻底消失。

相反,如果梅蒂丝能瓦解时间之神存在的理由,那它也会消失。

法则进攻与防守,便是自我存在证明与毁灭的,【真实之匙】

谁能抢先一步证明对方,或是自己绝对存在/毁灭的意义,谁就会获得这场神战的胜利。

从这一方面而言,无论是顶位法则亦或是末位法则,都是一样的。

前提是,必须是神,凡人连对峙它们的资格都不会有。

所以,梅蒂丝必须成为神,必须成为它们之间的一员。

如此一来,才真正具备赢得所有的完美条件。

于是,梅蒂丝带着这无数的生命希冀与时间之神展开了旷世神战。

来自上位法则的威能如银河倒灌,无穷无尽的威能从四面八方涌来,尽数浇灌在梅蒂丝那娇小头颅上。

梅蒂丝以渺小的娇躯,怀揣汹涌澎湃的希望之海,与时间之神一同堕入历史长河,在无数个位面世界展开巅峰对决。

她纤手一挥,来自塔罗斯东方汹涌澎湃的怒涛海浪,便卷起万丈天海,将一切海面之地摧毁殆尽;

她的意志冰冷如铁,来自塔罗斯北方彻骨凛冬的霜寒冰雪,掀起凌厉的寒风;

她的美眸迸发出滔天怒焰,来自塔罗斯南方炽热决绝的毁灭烈焰,卷起遮天蔽日的热浪;

她的存在不可动摇,不可窥探,来自塔罗斯西方西方未知而神秘的朦胧阴霾,可吞噬星辰银海。

在黑暗中。

她有令自己永不迷惘,指引明路的米莉雅;

她有足以击穿黑暗,揭示前路的莉娜、莉塔;

她有扫开前路荆棘邪魅的无名、菲庇。

她有洞穿黑暗的黎明之眼,伊玲。

她有守护心灵,保证自己永远不会在神域迷失,丧失自我的塞伊丝、拉希丝。

她有掌握世界真理的,揭示希望彼岸通路的诺拉、波斯。

她还有塔罗斯大陆一亿余生命的嘱托期望。

那是他们生的证明。

也是将梅蒂丝送上神殿的尸山血海。

这是超越时间的意志觉悟。

这是时间之神在无穷岁月中,穷极一切手段也无法抹去的...

生命的烙印。

终于,漫长的神战结束了。

双方平分秋色。

梅蒂丝无法摘除时间在历史自我存在的烙印。

同样的,时间也无法抹去梅蒂丝等人存在的烙印。

虽然看似双方平手,实际上,时间之神已然在这场法则战争中处于了下风。

因为它是掌控时间的神明,历史仍它篡改调度。

它每一次发动时间能力篡改历史,妄图从根源上抹去梅蒂丝。

每失败一次,就会导致一个位面的梅蒂丝认知到这个世界存在神在强制操控历史进程的事实。

而梅蒂丝只能存在一个。

也就是,每一个意识到这件事的梅蒂丝,都会尝试去反抗命运,梅蒂丝所经历的塔罗斯大陆历史,会被无数次重启修复。

而这些经验,都将使得梅蒂丝本身的神力越发强大。

梅蒂丝最初的绝望追杀,渐渐壮大到了游刃有余的应对,且稳步向前。

在无数条线中,时间之神向自己揭示了一条无比完整且可怕的唯一结局。

梅蒂丝,修复了一条绝对完美完整的塔罗斯大陆世界线。

在这条线中,那些本应顺着历史线走向悲剧,并失去生命的人,全都被无数个梅蒂丝的修补,汇聚成了一条必然的路。

【汝作为抵达此地第一人,吾将赐予你赏赐,屈膝臣服,凡人,如此吾将赠予你无上力量】

【汝所欲所求,吾司掌时间之神皆允实现】

时间之神再次张开冰冷的口,试图学着梅蒂丝的狡诈思维,以诱骗的方式击垮她。

只是它并没有意识到,它已经落入了梅蒂丝的陷阱之中。

那是有着神明能力,却又有着凡人狡诈聪慧的,独特的梅蒂丝式思维。

“你知道,法则是怎样的一个存在吗?它是绝对理性,绝对公平,却又绝对偏颇的存在。”

“你虽为上位法则,司掌时间,却又处在亿亿万法则之下,这是为何?”

“因为——”

【渺小的害虫!】

时间之神躯体中的那张美丽脸庞,突地崩碎扭曲,形成一副极其丑陋可怖的怪脸。

它妄图发动逆流能力,再次寻找梅蒂丝的死穴,只是这一次,它连能力都无法生效了。

梅蒂丝脸上挂着计谋得逞的得意微笑:“你为了在法理内将我抹去,向我揭示了无数条塔罗斯大陆的时间线是吧?”

“你根本没法直接将我抹去,因为我已经是神了,你要杀死我,必须摧毁我的存在法则。”

“我是故意被你拉进时间洪流中的,若非如此,我怎能得知我篡位了你的法则后,该怎么做呢?”

“这就是你作为绝对理智的神明的弊端,你只会在即定框架下循规蹈矩,而不是像我这般思考问题的本质。”

时间之神彻底恼怒了,它巨大的齿轮躯体开始发出滔天巨响,整座时间神殿都随之剧烈震颤。

其幅度之夸张,以至于让梅蒂丝在震颤中看到了时间之神整座躯体破灭时,满天坠落的零件。

“这是...【神视】?”梅蒂丝曾听小祖说过,作为神的最显著的特质之一便是。

揭示未来。

在神明眼中的未来,并不是即定的唯一,但神明却可以将它限制成唯一。

梅蒂丝看到了时间之神死亡的模样,这让她在不经意间想到了某个存在。

也正是因为这个想法,彻底逆转了这个战局。

【汝!以为实行汝那卑劣愚蠢的渺小手段,就能将吾篡位?!】

【吾!是!神!】

【吾只需稍加施展神威,便能逆天撼地!】

【时间已回到它本应有的地位,汝,会让尔等渺小凡尘见识,何为神明的力量!】

时间之神厌倦了循规蹈矩的行为,它要行使自己身为时间法则的真正力量。

【噔——】

时光之神发出一道白光,那是梅蒂丝最为熟悉的光芒,而后——

...

“成功...了吗?”梅蒂丝知道时间之神杀不死自己,所以一定会发动能力将她放逐至时间的尽头。

可能是混乱的未知时空,可能是直接将她驱逐回小祖身边。

当然,也可能是梅蒂丝最初的起点,也就是她第一次回到翠灵山,初遇梅莉雅的时候。

哪怕她知道这只是时间之神重启的虚伪时间线,但她却可以因神之躯的特殊性而保留一切能力和记忆,如此借时间之神穿越时空从头再来,她相信一定可以带领同伴做得更好。

突然间,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对话传入梅蒂丝耳中,将她拉回了现实。

“哦?”吉尔此刻冷静的吓人,如魔鬼附体,“既然团长如此肯定,那你就亲自去云雾峡谷调查吧。”

“不要!不要离开我们!”佩姬听罢,一把抱紧梅蒂丝的柳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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