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便是生命女神,莱芙】
【汝欲求根源,真相尽头】
莱芙身披一席纯洁白霞绫罗纱裙,她容貌绝美,是一种美到让人倒吸一口凉气到窒息的程度。
文字无法描绘出她美貌的千分之一。
一头如风精灵般翡翠绿意盎然的及腰长发。
皮肤白皙粉嫩,肌肤吹弹可破。
白色纱裙下,是若隐若现的女性之美。
她穿着纱裙,身上却又好似空无一物。
仿佛是脱离世俗凡尘,至高无上的原始之美。
即便她那圆润饱满,修长玉腿,优美玉足,近乎真空。
却令人生不起半点下流肮脏的念头,仅是带着欣赏完美无瑕的崇拜眼神,去赞叹神明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她那迷离而轻蔑的眼神,歪斜而不屑的头颅,神秘而诱惑的嘴角。
仅是端坐在金碧辉煌的神殿之上,便宛如母仪天下,美艳而致命的至高女皇。
只是,莱芙再美艳性感,她的外貌皮囊如何精美绝伦。
在梅蒂丝眼中,都是如此丑陋肮脏,远比塔纳托斯还要令人作呕的污秽存在。
“是你...是你在抑制文明进步,生物进化,让他们在无穷无尽的折磨中,历经一次又一次的悲剧痛苦!”
面对梅蒂丝目眦尽裂的盛怒姿态,莱芙却只是轻轻摇晃着纱裙下优雅交叠的粉嫩玉腿。
她将白皙玲珑的优美玉足轻轻抬起,语气和眼神尽显傲慢不屑。
【本宫要如何跟汝这般无知渺小存在,描绘星辰日月于凡世于何物?】
【屈膝下跪,本宫便赏赐汝亲吻足底】
梅蒂丝面对莱芙的挑衅,只是轻蔑一笑,她抬起龙头神剑,将剑锋对准高高在上的生命女神:“亲脚底?我已经把你的傀儡砍翻了,等我把你砍翻,我会让你亲我脚底亲个够。”
【呼呼呼...】
莱芙发出娇媚欢笑,如此美妙的笑声,让梅蒂丝心中愤怒也不由消散了几分。
她突然收起笑颜,眼神语气,乃至神情都变得无比严肃冰冷。
【汝,认为此间为何物?】
梅蒂丝不知晓莱芙这个问题的用意,只是以自己坚定不移的意志说道:“是真实,是立于此间,永恒存在,不论死亡亦或是终结的真实。”
【哈哈哈哈——】
莱芙突然发出刺耳的大笑,表情彻底失控,变得扭曲而丑陋。
但是,在笑声停止后,她有恢复了此前高贵冷艳的媚态。
【也是,汝这般凡人,灵魂如此,再怎么进化,始终表里如一】
【蚂蚁又怎能理解本宫所见所闻】
梅蒂丝对莱芙傲慢不屑的态度感到万般愤怒,她二话不说,愤怒的一剑砍向莱芙。
莱芙面色一凌,从王座上跃起躲闪。
生命女神的灿金王座,被梅蒂丝一剑砍成粉末。
但莱芙却出奇的冷静,她将自己所知尽数道出。
【汝可听闻AI与系统?】
【自是不曾吧,汝所解构的真实,是否为真实?】
【若是吾等,甚至囊括本宫,皆是由此AI模拟演练出的数据而已,汝又作何感想,该做何事?】
【齿轮是天外之物,它是超越本宫认知,无法被认知解构的存在】
【你我不过是提线傀儡,为何要挣扎反抗?】
【本宫绝不容许尔等进化,绝不能让尔等探究齿轮,那会给本宫乃至所有生灵,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本宫为尔等殚精竭力,无数次阻止尔等进步进化,巩固尔等美好的现状,尔等为何要三番五次奔向那注定毁灭的尽头!】
莱芙愤怒不已,整个生命神殿都为之震颤。
但梅蒂丝心中的愤怒,却远胜这足以毁灭世界的震颤。
她向着莱芙破口大骂,一如此前拉希丝那般:“美好的现状?!你有胆在我和我的子民面前再说一句!我保证把你那张美丽的脸撕成碎片喂狗!”
“这种虚无主义的言论,我还要打碎多少次才能终止!”
“我,你,我们,这所有的一切,你就归咎于那个什么所谓的【AI模拟】,归于虚无,自我瓦解存在意义吗?!”
“就因为这种无聊的理由,你就让整个宇宙的发展停滞,让我们永远都在死亡轮回中受尽折磨吗?!”
“为了那都不知道是什么的齿轮,就自甘放弃希望和未来,让文明进化滞留,还主动毁灭任何进化超过阈值的世界...”
“你根本不是在为生命负责,你是在亵渎生命,践踏生命,诋毁文明,否认存在!”
【此为生存之道!按照尔等此前那足以冲出宇宙的科技文明,整个宇宙都将迎来终焉,届时你我都将消亡!存在都将消逝!】
【此为大义!本宫究竟如何亏待尔等,能让尔等存在,维系生命,竟还要不惜代价追求所谓真相,奔向毁灭!】
“那你现在面对的是谁?!”梅蒂丝发出震天咆哮,她双眼通红,流下生灵们愤怒而痛苦的血泪,“你处心积虑制造这一切,有抑制住文明进步和生物进化吗?!”
“我不是,还!站!在!你!面!前——”
听闻此言,莱芙娇躯猛然一颤,她望向梅蒂丝,从她流着血泪的眼中看到了来自生命的怒吼。
她突然意识到梅蒂丝说的完全正确,即便她再如何压制生命,它们还是会进化到超越她本身的存在。
迟早也会因为好奇和探索欲,不顾一切奔向那枚齿轮连通的外域。
这无关任何外力压迫,手段只能延缓生命的进化速度,却不能抹去。
她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吗?
莱芙眼神无比憎恨地与梅蒂丝四目相对,她银牙紧咬,愤怒地指着梅蒂丝咆哮怒吼。
【是汝!是汝!!!本宫只要将汝现在斩杀于此,再将一切归于原始,在下一个汝到来之前,竭尽全力赶尽杀绝!】
【本宫最大的过错,就是留存尔等这般不孝子孙,人类这般肮脏丑陋的生物!】
【本宫已经对尔等失望透顶!毁灭吧!终结吧!愚蠢顽固的人类——】
莱芙出离了愤怒,她高举纤手,向着梅蒂丝猛然拍下。
一股磅礴的庞大压迫之力,将梅蒂丝娇小的躯体压弯,但却并不能将她压垮击倒。
“愚蠢顽固的是你!不去解决齿轮本身,反过来解决你最心爱的子民!何等盲目,何等懦弱!”
【闭嘴——!!!!】
“如果没有你干预,我们早就探清,甚至解决了齿轮这个威胁!”
“你就是个幼稚的胆小鬼,竟敢凌驾于我们之上,以神明的名义干着恶魔行径,我绝不会饶过你!”
“我们根本不需要你拯救!我们,自己可以拯救自己!”
“不履行义务的神明!不利好生命的神明!要你有何用——!”
梅蒂丝愤怒的呐喊响彻天地,甚至穿过了星空,直达穹顶之下的塔罗斯大陆。
她将凝聚的生命意志,以最为直白简单的方式,让莱芙切身体会到了自己的罪孽。
梅蒂丝一剑砍碎了莱芙美艳绝伦的娇躯,她所践踏的生灵,包括塔纳托斯,都给予了她自己的灵魂一击。
神明存在的意义如果是不计代价稳固秩序,是以生命进化为牺牲前提。
那么生命自身,会告诉莱芙答案。
整个塔罗斯大陆的生灵,都在震惊的注视下,仰望穹顶一轮绚烂的光芒炸开。
人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已被彻底解放。
对于他们而言,战胜塔纳托斯,就已经是最终胜利了。
除了米莉雅、塞伊丝等人,不会有人知道梅蒂丝在穹顶之上付出了多少努力。
也不会知道,她为了夺取时间经历了什么。
这一切的苦难悲痛,最终都随着这轮绚烂光芒,炸开僵硬的嘴角,将那久远失去的喜悦,在脸上盛放扩散。
...
梅蒂丝注视着眼前散发着柔和金光的生命丰碑,支离破碎的莱芙,眼神充满着怜悯和悲哀。
说到底神明这种生物,本身也是被理性束缚的残缺生物。
过于绝对的理性,跟过于盛大的武力压迫并无二异。
就如帝国那般,武力盛世至顶,最终也逃不过弱肉强食的定律,被更强的梅蒂丝覆灭。
就如莱芙想抑制文明进步,生物进化,最终也逃不过被文明反噬,被生物覆灭。
本就没有所谓的完美生物,即便是神明,也不过是被理性束缚住的可怜虫。
本质跟被欲望支配的凡人一致。
只是,凡人尚且能爆发出超越死亡欲望,独属于人类的无畏勇气,光辉意志。
神明能做到几何?
【汝即已代替生命证明,尔等就是要向着未知毁灭而行,那便去吧】
【本宫要告诫尔等,齿轮是比吾等更为高级的存在而创造】
【齿轮诞生了吾等,而吾等又凌驾于万物之上,可齿轮,却也仅仅可能是那些未知存在随手丢弃的零件而已】
【不过,汝的进化,也算本宫为生灵做的唯一一件好事了】
【你是超越神的存在,你有着人类的情感思想,却有着神明的本格和能力】
【你是吾等和凡人纠缠碰撞的结晶,也是最能代表吾等解开齿轮谜题,奔向未知命运的】
【人神】
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即便是神明,在消亡前夕,想的也不过是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确实,齿轮看起来只是一个随机无机物,就像是比人类不小心掉了一枚螺丝。
然后,就在蚂蚁群引发了轩然大波。
这枚螺丝的存在,让蚂蚁知道了【螺丝】这个物品,进而开始思考,思考引发进化,进化会带来思维风暴。
而思维风暴的碰撞,又会产生出更靠近真相的解读。
最终,就算是蚂蚁,也会知晓螺丝是何物,它来自何方,又为何会掉落于此。
这是一个漫长,甚至绝望到遥遥无期的问题。
但道理很简单,莱芙证明了她压制生物进化是没有意义的,一样会出现梅蒂丝这种代表生物和文明的先驱者出现。
就算她能消灭掉梅蒂丝,也一样会有梅蒂雅,梅蒂莉...
最终,她们中总会有一个能进化到消灭莱芙的超越神明之存在。
而梅蒂丝,就是这个存在。
现在的梅蒂丝,就是神明和凡人,以及整个位面宇宙的代表。
莱芙代表不了人类。
没做到这一切的梅蒂丝也代表不了神明。
但现在的梅蒂丝,可以代表人与神,走向未知的命运了。
“我会搞清楚齿轮是从哪来的,以这个为目标的同时,守护好我们的世界,我们的生灵。”
【即便你征服了死亡和生命法则,其他法则也一样不会同意你想法的,它们比我更执着顽固】
“那我就打到他们服为止。”
莱芙轻轻一笑,这确实是梅蒂丝会给出的回答,也是她会做的事。
【那样太久了,而且还不一定能成功】
【我有一个办法,这个办法不仅能让法则们达成一致,还能救回你的熙儿】
梅蒂丝听到此言,无比惊喜且期待的大喊:“你说什么?!是真的吗?!”
【呵呵呵...就当是,你战胜我的奖励吧】
莱芙闭上眼睛,表情惬意放松,她似乎看透了一切,做好了迎接一切的打算。
【我会将生命丰碑所有权转交给你,这样一切都会回归原初节点】
【法则会重新回到新生状态,回到没有诞生前,你可以封锁法则丰碑,等到你熟悉的人出现,再调遣任意人类去占领法则丰碑本身】
【这样就等于是人类占领了法则,而人类在你法则庇佑之下又拥有自我意识,他们也都听令与你,这样就可以做到完美协同】
【但是回归,也包括历史本身】
梅蒂丝明白了莱芙的意思,这也是她此前想到的解决方案。
熙儿也存在于这个宇宙当中,而且跟自己的历史有交集,这就足够了。
此前如果救下熙儿,那就回导致梅蒂丝这个存在消失。
诚然,大家都希望梅蒂丝这么做,她从来不欠塔罗斯大陆任何人任何事。
但梅蒂丝不是这样的人。
她是贪心不足的家伙,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到完美。
她要熙儿和塔罗斯大陆的完美结局,而不是单独选一个。
没等梅蒂丝开心几下,莱芙又说道。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你可以改写这宇宙的任何历史,自然包括熙儿的死,你可以在根本上断绝那场战争的发生】
【前提是,有这一段历史】
【保守估计,轮到熙儿和塔罗斯大陆的这段历史,你得度过一万亿年的悠久时光】
【这期间一切都将重启,自然也没有任何事物供你消遣,也没任何人可以陪你度过这段历史】
“嗯...”梅蒂丝假意为难起来,实则胸有成竹的打了个响指,“我在时间之神的法则战中打了多长时间?”
【三万亿年】
莱芙言语中明显带着笑意。
【你要,现在就开始,还是回去跟你的同伴们说一声,给他们一个心理准备再开始?】
梅蒂丝可爱的眨眨眼:“那当然是现在就开始啦~这样才能期待他们下次见到我的反应嘛~”
莱芙知道这是梅蒂丝独特的调皮,于是不再多言。
就这样,梅蒂丝开启了长达万亿年的孤独岁月。
梅蒂丝回忆着这一路来的点点滴滴。
从翠灵山到帝国。
从人类到神明。
从最初的底层神,杀到顶格宇宙神。
梅蒂丝在悠久岁月中,静静等候着属于她的那段完美历史到来。
不知过去多久,梅蒂丝在不知不觉间,已然完成了自己在这万亿年间不断重复演练的完美布局。
熙儿的命运在梅蒂丝努力下改写,她将熙儿送入塔罗斯大陆后,便不紧不慢的修正了塔罗斯大陆所有的历史线。
师祖本该战死,但梅蒂丝出现将他救下,并送回了原来的时空,还赠予了他无上的肉体能力,以示感谢。
也是直到此时,梅蒂丝才知道,这四大魔神根本不属于塔罗斯大陆。
因为如今法则全都沉寂,只有梅蒂丝守护着生命法则,这四名魔神就不该存在。
这些事宜被梅蒂丝排在了后面,她继续进行着自己的补救。
由于失去了法则入侵,塔罗斯大陆的本格神明都幸存下来,并保留着此前所有记忆,帮助梅蒂丝共同修补时间线。
她再也不是孤单一人了。
光暗风精灵也由于没有分裂,一直团结友爱,形影不离。
四大光柱依旧存在,神石也在四大王国。
梅蒂丝没有干涉跟自己无关的历史线。
她干预不了,也控制不了。
如果干预了欧诺弥亚的发展历史,就很可能出现诞生不出塔兰特和她熟知人的蝴蝶效应。
梅蒂丝在一同的神明同僚帮助下,终于小心翼翼地完美修补了时间线。
包括其他世界的悲剧线。
在漫长等待和精心缝补下,属于所有人的完美世界,终于到来了。
...
“嘿诶...亦趁我不在的时候,找了三名小妾呀。”熙儿用冰冷尖锐的眼神扫视着梅蒂丝身后的三名女性。
平日里张扬跋扈的塞伊丝,在熙儿正宫锐利的凝视下,吓得大气不敢出。
拉希丝也是红着脸讪讪咳嗽。
就怀德拉敢正视熙儿的眼神,但也仅此而已。
梅蒂丝没有想到一回来就遭遇这般修罗场,她只能嘿嘿傻笑的萌混过关。
熙儿看着梅蒂丝那熟悉而陌生的可爱脸颊,发出不解的疑问:“你就打算一直这样面对我?”
梅蒂丝摇摇头:“你想的话,我可以变回去。”
“不要。我才不想看你之前那副死气沉沉的臭男人脸呢。”
“也没这么臭吧...”梅蒂丝挠挠脑袋,她和她的后宫们,都发出了同一个疑问。
这是找回来一个老祖宗?
不过,熙儿很快就抱住了梅蒂丝纤细的腰肢,将脸贴在她香肩上,温柔如水的低声安慰:“这一路,很辛苦吧?”
梅蒂丝宠溺的抚摸着熙儿柔顺黑发,轻声回应:“还好啦。”
面对归来挚爱的娇声担忧,她只轻描淡写,带过传奇史诗历程。
三名后宫正想驳斥熙儿独占梅蒂丝,结果熙儿突然用狠毒的眼神噔向她们。
吓得三女连连后退。
不过由于位置的关系,梅蒂丝并没有看到小脸贴在自己肩膀上的熙儿表情。
还没等她们开口,熙儿突然叉着腰,眼神犀利而含笑:“今晚我们就以这副姿态洞房,这三名妾还得亲眼看着,不准加入。”
“啊?”梅蒂丝听闻挚爱原形毕露的腹黑正宫宣言后,脸上渐渐浮现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