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回想着酸甜的奶脂,刚刚听到希尔的推荐后,我便错过两人的时间买了一个。
刚刚还嘱咐过希尔她们要节约,转眼便背叛自己。挥霍学分的感觉和美味的食物,最终令我得到一个结论——奶油蛋糕真好吃,真香。
“结果什么准备都没做啊……”
我站在宿舍门口,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最重要的是要敲门,保持礼节,装成绅士的样子,让她不至于看不起自己……不对,这里本来就是我的宿舍,所以不用担心存在被踢出来的可能,从之前的对话来看,法迪似乎也不是那么抗拒,所以……
“嘭——”
宿舍的房门被一脚踢开,接着,我趾高气昂地走了进去,将背包丢在地面。说着“我回来了——”还特地拉了长音。
五秒后,我睁开眼睛。宿舍里那盏老旧的魔法灯在反映了片刻后,将空旷的屋子点亮。
难道……法迪同学没有宿舍钥匙?
我敲了敲卫生间紧关着的门,才忽然意识到问题。
“那个……是在找我吗?”
仿佛空旷的山谷一般,轻灵中有些沙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吓得向前跳去,被台阶绊倒后趴在地上。
法迪好奇地看着面前这一幕,我保持着爬到在地上的姿势,也就是背对着女孩。三两下擦干不住躺下的汗水,颤抖着声音发问:
“那个……你是什么时候到我身后的?”
她不安地搓了几下手,似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大概是……番尼同学进了宿舍楼之后我就一直在跟着。”
即使这个回答在不明确,也将我刚刚装出的样子归纳到范围里面。我像是被高阶的雷电魔法击中一样,顿时变得外焦里嫩。
“怎么了?”
“没什么!那个,我在门口时停留那么久,你为什么不招呼我一下?”
我扶着墙从地上爬起,拍了拍沾上灰尘的校服,将鞋子留在台阶下方的地毯上,将法迪领进房间。
“嗯……番尼同学好像忙着思考什么事情,还做出一些奇怪的动作,就没有打扰你。”
“……”
预想到后续法迪同学对自己看法,我放弃了支撑身体的打算,换了个姿势平躺在地面上。
“我想,那应该是魔法什么的……对了,还没有问你,战斗时番尼同学的动作突然变快,那是怎么回事?”
女孩满怀期待的眼神,给了即将变成死鱼的我一丝安慰。既然对方也不在意,那就当它不存在吧。
我回想起了早晨的看法,在得知即将成为室友之前,我对法迪同学可爱的外貌有了“以后很难再有交流”的评价。
而至今为止,她不停地在性格上表现出比外貌还要可爱的地方,或许这种天然的属性正是容易相处的条件。
“那个啊,是我印痕的能力,可以让动作加快……仅此而已,对魔力消耗很大。”
“没有魔力的话,就没办法战斗了。”
女孩像要向我求证一样,认真地将视线和我对上。
她是天使吗……不对,这一定是错觉。我急切地抑制住想法,闭上眼睛,以降低脸颊的温度。
“嗯,嗯。”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便习惯性地“嗯”了两声。视线移到裙子下面,纤细而光洁的双腿,连接着小巧的脚丫,没有任何遮挡地摆在我面前。
“那个,那里有拖鞋,虽然不太适合你,总之第一天先勉强用吧。”
从法迪住在巷子中的经历,我明白了她没有携带日常备品的可能,便指向地毯旁边的鞋柜。
女孩将选好的鞋子放在地上,它有着和头发相同的颜色,在魔法灯的照射下,蔚蓝的侧面拖着破损的布条。
那是刚上魔法高等部时,我就开始穿的拖鞋。因为底部破损的原因,它在鞋柜里静静躺了一个学期。我识趣地没有将这些说出来,而是打算着利用多余的学分为暂定室友买一双同样的。
“番尼,这是你的武器吗?”
没有加上“同学”这一称呼,是从希尔那里继承来的习惯吧。除了这个之外,她还会教些有的没的,总之和魔法还有战斗无关。话说用食物诱骗女孩这种技巧是从哪学来的?
我的目光一直回荡在法迪同学周围,她将鞋子放在地下后便回过身,此时正背对着我。我也暂时无法晓得武器到底指的是什么。
“在柜子的第二层。”
女孩用左手拖在剑鞘的中央,能看出她很容易便承受住了剑的重量。可能因为掌握不好平衡,她转而将剑抱在怀里,走到我身边。
“这不是卡威同学的剑吗,从哪找到的?”
从她手上接过武器的瞬间,寒气便刺痛了我的手掌,随后难以承受的重量则将双手压在腿上。
“没想到这么沉……”
在卡威同学的信里可没有提到要送什么东西,而且武器和学分不同,可不是想丢掉就能随意放手。
一般要花上很久才能再和新的武器建立羁绊,这种难以割舍的情感,从学长与他的爱剑上便能清晰地看见。
那是落在这里了吗?我这样想着,将蓝白色的金属从剑鞘里抽出。
剑刃暴露在空气中,森寒气息的白雾不停从纹路中涌出。
出鞘之后和泰阿先生那把短刀的重量差不多,倒是可以使用。
考虑到圣日祭的比赛,我正打算购置一把武器。外形可能会参考泰阿先生的短刀,但我打心底里还是喜欢造型流畅的剑。
如果可以的话,我当然希望用充足的学分为自己量身定做。但看到这把被弃置的剑后,我顿时有了暂时将就的想法。
法迪侧过头,蓝色发丝自然地垂下。
“啊,不用在意。卡威是这间寝室之前的主人之一,而另一个就是我了。”
“唔姆。”
这又是从治老师那里学来的吧!根本没必要听她讲课啊。我盯着卡威留下的剑片刻,随后讪讪地笑起来。
“那个,希尔和法迪同学还说了什么吗?”
“……”
女孩又开始了她回想事情时的动作,真是不可思议,一顿饭的功夫,便达到可以互相称呼名字的地步,我很怀疑自己的话题能否做到这一步。
“她没和你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为了防止女孩将过程复述一遍,我缩小了问题的范围。她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似乎只要加上这个前提,剩下的都是令人记忆深刻的画面。
“她说番尼同学是变态。”
噗,不要乱说啊,希尔就是这么不客气,你看法迪同学很可爱不是吗。作为男性,或许对可爱的生物不感兴趣,可一旦“可爱”这个标签挂到女孩身上,效果立刻就不一样了。
“然后我点了点头,说我知道。”
我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这句话的含义,可当明白这是法迪对于“番尼是变态”的肯定之后,立刻慌了神色。然而,女孩的描述还没有
“她说,番尼同学很无能,就算和女孩子睡在一起也不会有动作。”
“等等,在这之前,冒昧问一下,你今年几岁?”
在听到接下来的恶意抹黑之前,我希望能先知道法迪同学的年龄。如果她不适合了解这些,说不定能以此为理由把希尔这家伙抓起来。
“……不清楚。”
什么啊,连有关年龄的记忆都没有吗,这也难怪。例如我就经常纠结,自己到底是十五岁还是十六岁,在年龄方面,父母总会记得比孩子清楚。
不过,看来希尔的邪恶应该无法被制裁了。我重新打量一边法迪娇小的身段,点了点头。
“咳咳。”
我干咳两声,盘膝坐在床上。
“那个,希尔的鬼话请你忘记。总而言之,我叫番尼,作为暂时的室友,请多多关照。”
和我在战斗中表现出来的惊讶相似,面对忽然到来的礼节,女孩也有些跟不上脚步。
“那个,我叫安戈.法迪,请多多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