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棋』
在英国的一个小镇里,坐落着一栋比不上其他伯爵但也别具一格的城堡。它已经有千年历史,在风霜的侵蚀下,斑斑青苔已布满城堡,支撑整个建筑的顶梁柱也出现龟裂,尽管这样,就整体外貌看来,它也丝毫不逊色与新建的豪华别墅。可它却异常冷清,如果不是因为有特别的事是绝对不可能有人会经过那边的,尽管那边有着除那里外全英国都罕见的稀有药材——“魔女之心”。原因不仅仅是那里暗无天日,即便是炎热的夏天,四处都被光芒笼罩,但那边也是不见天日,更是那边沉睡着人们厌恶的邪恶根源——魔女,传说只要经过那里的人都会被魔女注意,夺取灵魂,失去精力,成为她忠心的行尸走肉。所以在神秘的珍贵药材包围下,那里获得一个名副其实的名字——“魔女之墓”。
『士兵』
【1】
曾经有一个幸福的富贵家庭,在那里有一个慈祥和蔼的中年男人,他是家中的顶梁柱,家中所有一切都靠他,他对与家中他的妻子和女儿来说他就是她们的天。只要有他在不管是不可能或比登天还难的事都会迎刃而解。但突然有一天,一切都像泡沫一样,碎了——中年男子被女皇关入了牢笼之中。家一下子被人从天堂推入了地狱,他们的家不仅被洗劫一空,而且妻子与女儿都被那群人凌辱,妻子耐不了这种打击而自杀。在中年男子得知妻子死后也被人暗杀,仅仅剩下了女儿留在世上,经过几次“好心人”的收养,迫使她踏上了修罗之路,发誓要把那群人推入炼狱之中……在她得到力量报复时,她被死亡边缘的诱惑束缚,成为了心狠手辣,诅咒罪恶,人见人恶,遗臭万年的魔女……
【2】
在个阴霾诡异的台风天里,一名年龄尚小、身材娇小、不畏一切,有着偏黑的紫色头发少年来到这被人唾弃的禁忌之地——“魔女之墓”。他并不是因为那珍惜的药材才挺而走险到这里,这从他无视它们这点就可以看出。
他笔直走向城堡大厅深处。城堡里果真名不虚传——在大厅内有个十分不搭甚至可以是破坏了整个格局的红色地毯,在近黑暗的地面上特别显眼,城堡的四周布满蜘蛛网,光看着它就有一种压抑的感觉。加上这里是魔女长眠之地,时不时就会有奇怪的幻象在眼前出现,那红色地毯就愈加显得恐怖,头脑中不时出现一个念头∶说不定那都是用人的血染成的……如果一不小心就可能成为那鲜红地毯的染料。
但这些对少年来说似乎不复存在,他直入到城堡内厅。而在内厅有些潮化而泛黄的墙壁上只有一副画着一个身穿蕾丝异域公主服的少女正用目光空洞眼神眺望远方的巨大油画。尽管她的服饰比较奇特,可整体还是给人一种传统的欧洲气质。虽说这仅仅是一副画,可只要注视它超过三秒就会有一种感觉,它是“活”的!明明四周不可能会有人,可却有一种被人监视的错觉,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副画是“活”的。不知不觉,再看到油画时,那少女已经用丝丝快感的表情望着远方……
“就是这个了吧?”少年上下打量了下油画,并轻蔑地笑了笑。他划破手指,将他的血液图到了油画上∶“吾以吾身为契约之件,吾魂为契约之物,为换取汝之帮助。”
突然间场景由阴森恐怖的荒废城堡转换到一个什么也没有的空旷之地。
“你确定要借助我的污秽之力,消耗灵魂,被世人鄙弃,被魔女驱赶,还有被诡异的生物视为食物,甚至被神明追杀?”四周传来一个妙龄少女般的声音并从天飘落起绝美金色的花瓣。
“废话什么!如果我不确定,就不会解开你的封印了!”少年深蓝色的瞳孔完全暴露着他的不爽与坚决。
“嗯哼。”伴随一个轻蔑的笑声传来,少年的眼前出现一只世间罕见的金色蝴蝶翩翩飞来。
“那么你需要我帮你什么呢,少主?”蝴蝶飞到少年的肩上。
“我要……实行复仇!”
此时金色蝴蝶不见,而传来一句“原来如此。”之后一只纤纤细手放在了少年的脸上,而在少年的身前出现一名用金色长发绑的两个辫子,身穿黑色蕾丝的公主服,头戴小小黑色礼帽的紫色瞳孔少女抱着他。虽然她的装扮不是十分成熟,但在她身上有一种不可思议的绝妙感,给人一种她已经饱经风霜的错觉。少女的样貌与油画十分相似,确切的说油画上的人就是她。“我的名字是枫希·迪斯裴儿。就叫我希吧,少主。”
“弥迩·渚·卫嗣。”少年吐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仿佛他也被这名字束缚,让人觉得他时刻埋藏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
“了解,少主……”在彼此一句意味深长的自我介绍后,飘散在四周的金色花瓣再次飘起,漫天飞舞……
【3】
太阳从东方升起,即便是同昨天一样的开始,可它早早就不会再是熟悉的昨天了……“卖报啦,女皇地位再受威胁!‘伯爵猎手’又杀害了威廉伯爵啦!……”即便是陨石坠落,只要不会危害到他们就不会在意的人民同往常一样,在喧嚣的街道密密麻麻地行走着。
与此同时,在我的帮助下,少主不费吹灰之力进入了白宫,会见了女皇。
“你是谁?卫兵!!!”女皇一脸惊恐,也难怪,身为女皇见到了陌生的人的第一反应必然要保护自己,再说他没经宣召就通过了士兵的防守,不小心一点的话很可能就会丧命了,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战败国的“爱国人士”什么事做不出来呢?
此时伴随女皇身边的将军约翰与侍卫本开始扑向少主,快速控制住他。
“女皇陛下,无需惊慌!我是能够帮助您除去‘伯爵猎手’的人,我名为弥迩·渚·卫嗣。”简单明了,他也知道若拖拖拉拉还未讲明目的就会被女皇处理掉了。
尽管了解了他的来意,在被将军与士兵控制住后,女皇还是对他的能力还十分惊讶,她再次开口∶“那么,你会怎么做呢?”
他使了下眼色,意思是让士兵退下,没想到女皇竟然接受了他的要求,她也明白,她的亲信也不一定不会是要她命的杀手。
“册封我为伯爵,并发布我有权控制国家的1/4的土地。当然,这仅仅只是对外宣称的,实质上我不过是一个挂名伯爵。”面对他无理的条件,气氛开始萌发僵局的元素。
女皇沉默不语,皱起眉头,不知是考虑着他的无理要求,还是正思索着怎么处分这无理的暴徒。
“机会仅仅一次,你有绝对的把握?你知道如果你在我面前提出这种要求而你不能完成使命就会被处死吧!”在这动荡的时候,也许守住自己的地位才是王道吧?
“没有十分的把握我就不会出现在您的面前。”没想到他居然反客为主了,难道他不知道这么做可能会激怒女皇从而丧命,或者他已经掌控局面,料到女皇不会拒绝他的提议。
“那么,依照约定现在我就册封你为伯爵,不过,也只能按照你的剧本,仅仅只有这个名分而已,而……”此时门外传来一阵骚动,“陛下,‘伯爵猎人’又出现了!”一名士兵呐喊道。
“陛下,您能明白双方的处境,我很开心。现在开始我会处理此事,您只要等待‘猎手’毙命的消息即可。”少主完全泄露出霸气镇压了在场的惊恐与女皇的气场。
【4】
在经过一些烦琐的过程,少主终于从“团团光芒”中脱离出来,“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冒险,少主?”我以一种近少爷的语气问他,尽管我沉睡了千年,可还是敢与陛下“叫板”的人说实话也是第一次见。
他的视线从繁杂的公文转扫到我的服装上——白色打底衬衫外有一件深绿的背心,加上黑色短裤与黑色长丝袜和最显眼的黑色蝴蝶节和紫色风衣,横看竖看都有种贵族少爷的感觉。
“我们最好先去查查现场。”他挥挥右手(意味着不再谈论这个话题),在右手中指的紫色猫眼石戒指闪烁着非同寻常光芒。
一会儿就到了一个富贵堂皇的别墅,整个建筑都显示着它生前的主人是多么有地位,无法单单从别墅的外部看出那位伯爵已经被人杀害的痕迹。
进入内厅就与外部的神气截然相反,随处可见的花瓶古玩碎片遍布在地板上,乱七八糟的桌椅散落在灰尘斑斑的地毯上,一副被人抢劫过的迹象,一下就可以看出他的仆人们干的,亏他生前还是一个蛮有威严的伯爵。可人不都是这样的吗?保护自己的利义不受伤害,好像是理所当然的。
我又看了看这被洗劫一空的别墅,已经没什么有用的线索了。要有的话那些人不会早发现了吗?可少主他为什么还来呢?转眼看看他,好像他正在会客厅看着什么东西,类似茶叶……
而后他又不厌其烦地去了各个遇害伯爵的会客厅。
“希,你从现在开始别轻举妄动。”少主以命令的口气对我说着。
“噢!你发现了什么?”我用有些幼稚的口气说着。
“SO……”他压低了声音,靠到我的耳边轻轻说着他发现的线索。他靠近我时我发现他深蓝的瞳孔隐隐约约闪烁着回忆起悲伤记忆而触发的一丝伤感。
“喔。”我轻轻地答复他的话,停留在原地,他则独自走向他的目标,而我复苏的目的……依然还停滞不前。
【5】
“今天又该有人死了。哼哼哼……那么,今天是谁呢?”此时一个人影伸手向一个阴影处问候,仿佛他是一个大明星问候那些粉丝一样,“哦~我知道了,是女皇……新封的……渚伯爵。”他好像无比快乐,从他正颤抖着的声音可以完完全全感受到,“真是令人厌恶,为了权利而不管一切,甚至是性命,那么我会让你为我们‘亲爱的’女皇牺牲的!”在他肆意放荡的声音里听得出他丧心病狂的计谋。
——————
“这里便是您的宅邸。”有一人恭恭敬敬地在一栋别墅的会客厅与少主闲聊着。他的样子十分熟悉,可又记不清他的名字,只是记得在少主会见女皇时他有出现过。
“约翰将军过奖了。”少主蛮客气得与我了解的少主可以说是天差地别。他优雅喝着将军自己带的中国红茶。
“那可真是富贵堂皇啊,连我征战沙场辛苦拼命得来的别院都不及女皇赏赐于您的宅邸来得华丽啊!”明显地挖苦意味,尽管他脸上总是挂着(虚伪的)笑容。
“过奖了,这种红茶十分独特。英国似乎没有,对吧?”少主似乎对红茶有种不可言语的钟爱。
“是啊,只有我才有这来自遥远东方的神秘红茶。它可花了我好大的一番功夫,女皇也十分喜爱它……可‘猎手’还未落网,女皇对此十分不满。”约翰将军的眼神一下子转变成邪恶可他的笑容毫不改变,隐隐约约露出他虚伪的真面目。
“喔,我怎么不知道?不就在这里吗?”少主用好像是在开玩笑的感觉说着,可是整句话都有种话中有话的感觉。
“什么,已经捕获了吗?是谁?能否让我看看?”将军表情没有任何改变,但感觉上已经不同了。
“不就在我面前嘛?”少主以轻蔑的口吻说着随时都可能使他丧命的话。
“开什么玩笑?你的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如果你不收回你的话,你就会被我处死!”将军显得气愤无比完全遮盖住了他的丝丝害怕。
“噢!你不就想让我死吗?现在给你机会了,怎么不动手?”少主保持着他一贯的少爷风范,面不改色地面对着“死亡”。
“嗯哼,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呢?我可是干净利落地弄死他们的,不可能会有把柄在你手上的!”将军解下了他厚厚的伪善面具,展示出只有没人或他确定那人会死时才会显示的真实面目。
“也许吧?不过他们都留下了一个简单而明确的线索在指证你……”
“不可能!”
“哦?他们的会客厅都有工工整整的会客茶杯,他们只有对与他们身份相同或比他们高的贵客才会使用这东西。而这个时期的伯爵们是不可能会去会见他们的,只要爱串门的将军才会有这闲情逸致。”少主的脸上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重的笑容。
“就这样还没能够说明是我!”将军用无赖般的口气反驳道,而在他的脸上始终挂着鸡冻并空虚的笑。
“可每次你都会自带茶叶,这可不是他们该有的东西……在威廉伯爵的城堡里,就有未被处理的……”
【6】
“竟然你发现了,就和他们一样,在废墟中沉睡吧!永远地!”他从正义的军官服里掏出一把银白的匕首,它隐隐约约反射着死亡靡丽的光芒,散发着血液诡异的气味。
“再见了,卫嗣伯爵!不,是永别了,卫嗣伯爵!”他用匕首划出了一道银色的轨迹,而那道轨迹正好经过少主的位置……划破了他胸前的血管,使得他的血撒在宅府的刚刚铺设颇有苏格兰风味的地毯上。
一滴,两滴,三滴,扎入仿佛有噬血虫的地毯里。转瞬即逝间,它们就被如饥似渴的噬血虫瓜分,留下深红的血渍残留在地毯上。
渐渐他的血液如同像下小雨般,尽管少主用手用力的按住伤口,因此他帅气的衣服变得和烂菜叶一样难看。即使是这样,血液还是透过他手指间的缝隙流出来。
整间会客室充斥着有些似金属生锈的气味——血液干涸的味道。
少主支撑不了自身的重力,开始出现摇摇晃晃的状况,“你已经完……全暴露了,德国的……特级暗杀……者——约翰·史密斯”他流畅清晰的话语也开始变得断断续续含糊不清。
“你都知道了?那更不能留下你了,可惜了,像你这样一个13岁的少年为什么就要给那种可恨的统治者效命呢?好好做你的无忧少年不就得了!不过……现在一切都晚了,哈哈哈!!!”从他接近变态的笑声中能够听出他早就成为这个时代的牺牲品了。
怎么了,还不呼唤我吗?看来他已经失血过多而大脑延缓思考,或者是他还有更进一步的计划?两者相比,前者比较有可能性。
“我早就……回不去了。从那天……起,我就发誓……要报复让我……失去一切的傢伙,就算是……用生命或灵魂……交换,我要把……他们也推进炼狱……里,以十倍,百倍回馈,让他们尝尝……我所受的滋味!”
“最后一击了。”将军再次冲向少主的位置,这次他把匕首对准了少主心脏,而他的摇晃程度愈来愈重,再这样下去,少主一定会……
少主勉勉强强抬起他的右手,将紫色猫眼石对准他深邃的蓝色瞳孔。一瞬间,猫眼石透出的不是他修长的手指,而是在他苍白的手骨上被一条条鲜红的丝状物包裹着,成为一个有些恶心有点恐怖的虫茧。再一看,那“茧”像蛹一样地异常活动了下,暗暗地透露着他与魔女之间的契约与他最后的命运。
“动手吧!契约者,将你压抑的力量全部释放出来!这是命令!”,尽管他因为失血过多而不能控制自己,不过这句话依旧是那么清楚,同他平时一样,给人一种不可抗拒的霸气感。
此时在充满血液味道的会客厅突然传来一阵朦胧的花香。
“多么美妙啊!突然扑鼻而来的花香也在庆祝着你的死去,安眠吧~我的伯爵!”将军有些陶醉在这宣告他完全失败的芬芳中,这不是很好吗?
“额……”
将军忽然被片片飘来的黄色花瓣抵挡住了视线,而他再次看清少主时,在少主前面出现一个看似12岁,穿着黑色与少量金色相交的公主服的金发少女空降在少主身边。
“怎么回事?你是谁!?我怎么会在此?”将军大吃了一惊,不仅仅是因为少主身边冒出一个我,更是因为他被带到一个阴暗恐怖的境界中。
我手持一枚似血鲜红的玫瑰,诡异地笑了笑∶“这里便是人们厌恶的炼狱之地,而我……正是从无尽噩梦中得到力量的诅咒之女……”
“魔女?”将军那时的虚伪笑容早已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狰狞丑陋的恐惧表情。
“没错,而你……在见到我时……就定下你已死的结局。”尽管在我说时没有一丝愉悦之感,可我的表情却显得十分兴奋,也许我正……
享受着杀戮的快感。
“我管你是谁?统统都死吧!”他好像是因为恐惧过度而得到了超过他自身容量的勇气。(说难听点就是失心疯。)他不顾一切地奔跑着,像疯子一样地乱冲乱撞。
我轻轻将手中的红玫瑰放在掌心……捏碎……飘散……之后铺天盖地的红玫瑰花瓣便散落在炼狱中,好似浪漫,但实质上是宣告将军命丧黄泉的标志……
花瓣的美丽迷惑了疯狂的约翰,只见他在花天中旋转,舞动,倒地,最后死亡……
“喷……”
少主也倒在一片血泊中,他的眼色不再是霸气十足的样子,而是显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柔。
而我好似若有所思地杵在原地,以谁都不能理解的眼神扫视着他……
【7】
次日,有另一个陌生的傢伙来到少主的宅府。
“干的真是不错,女皇很满意!没想到凶手居然还是约翰将军……”他不像昔日的那个将军,不会掩饰他自身的情绪,反而全部暴露在他略显幼稚的脸上。
“杰克少爵,你无须伤感,这种事在这个时代算是正常的,为了金钱而不顾一切……”少主用轻描淡写的态度说着他发现的“真相”。
“什么意思?难道他不是为了所谓的‘爱国情绪’才……”少爵的表情一下僵化,之后露出与他年龄不符的沉稳。
“你应该是最明白的,不是吗?”他还是不曾改变他的语气。
“什么意思?”少爵的眼神闪现出一抹杀意。
“SO……谁知道呢……”他始终保持着那种置身事外的口吻,仿佛就算招惹了少爵而被处死的不会是他一样。
“你原来是在开玩笑啊?!真是……一点也不好笑……女皇绝定将……”他强硬地将话题转开,说实话,技术真不怎么样。
“没兴趣!我说过我仅仅是个挂名伯爵,而实权这不在我需要的范围内!您可以走了。”他不再用礼貌的语气对话,用的则是一种强硬而不可抗拒的命令口吻。
在少爵离开后,我再次问他∶“你真不需要实权吗?”
“我说过,我的剧本里不需要那种会惹来麻烦的东西。”他丢下话语,重重地摔门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