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办公桌上电脑显示的时间是二零二四年十二月三十一日——今年的最后一天
看了看墙上时钟时间指向晚上的九时四十五分,通常在这个时间都是和朋友家人一同等待新的一年跨年的时刻,而却除开一个地方以外——医院。
手中的笔帽不停敲击着办公桌,声音似乎引起了同为一室医生的友人不满。
“不许发牢骚,认真工作,正因为是快要跨年的关键时刻,我们这些作为医生的才更要提高责任心和注意力。”
友人手中的文件夹伸了过来给了我肩膀拍了一下。
“琳还真是有干劲欸,可是这个时候正因为是快要跨年的重要时刻所以才更想跨年啊,结果还是坐在工位上,当初我为什么会选择这个职业直到如今啊——”
一阵悲号过后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椅子发出的了吱呀声和悲号回荡在仅有两人的科室。
“又来了哦,零好像每一年都这么说过,就连时间和地点都没有变过,已经这样维持了七年了哦。”
友人无奈似的叹了口气继而站起身,看了看窗外飘下的絮雪
“你不会忘了你当初怎么说的了吧?”
“琳也是又来了哦,你这样问我已经问了七年了哦,我怎么会忘呢,我可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治好她的。”
说出这话的时候眼中一改刚刚的无所谓,变得思邃,语气也颇为认真起来。
“愿患者痊愈,愿世间再无病痛。”
“愿——零这句口头禅真是一直没变过的说。”
“是吗?我有说过很多嘛?”
顺着琳的方向看去窗外,原来下雪的冬天也是很冷的嘛,紧了紧衣领上的纽扣,原来已经过去了七年了吗。
起身抖了抖久坐发冷的身体接了杯热水,话虽如此在这个跨年夜就只剩我们两个人是不是太孤独了欸,零看着琳饶有兴趣问了一句。
“现在的医院应该没有多少人了。”
“你想做什么?不许擅离职守,今晚可是你值班,我还是被院长特意安排过来看着你的。”
琳的语气充满警惕,人已经走到了门口处,随着“咔哒”一声门被从里面反锁了起来。
“欸,不要着急锁上门嘛,要是有急诊的病人突然敲门怎么办嘛。”
零那听不出半点担心的语气顿时让琳冒了一头黑线。
“换做是其他诊室也许会出现这种情况,但你给我看看你自己桌上的工牌和你佩戴着的名牌再和我说这个啊——!”
桌子上的工牌赫然写着心理科主治医师,身上的名牌则标明着象征心理科室标志的标识。
“欸,琳好较真,但是现在这个时候根本不可能会有人嘛,谁会在跨年夜当天的晚上来到医院就为了看看自己有没有心理疾病之类的欸。”
零回到了位置上整个瘫在上面,面对琳的一番说辞似乎已经完全免疫了,仿佛已经是习以为常的状况了,而琳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回了一句。
“也许呢,她不就是吗?”
闻言的零无奈轻笑,自顾自趴在了桌子上看着墙壁发呆,思绪又回到了七年的那个夜晚......
“那个时候还是两个毫无交集的陌生人呢,她那个时候只是一个快要进入高中的孩子,与她同岁的我也是一样,在我意识回来的时候,两个彼此不认识的人就这样开始在医院进行最初的交流了。”
“你为什么要救我?”
虚弱的女声响起,在空荡寂静的病房却显得如此有声。
“为什么呢?我也在找原因啊,也许是我的身份吧。”
我想不出什么好的理由回答她,总不可能告诉她是因为一个女孩子晚上走夜路过于危险了,当时正值跨年夜,在这个日子独自一人在外面多少都会让人担心了。
“是医生吗?”
虚弱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的声音相比前一次更小了,我几乎是贴着她才听得清楚。
“不算。”但话刚出口就又改成了“算半个。”
轻声做出答复以后加了一句。
“先睡吧,这里是值班大厅,今晚是我值班,我会守在这里的,所以没事的。”
“唔?”
仅仅一字做出答复,少女便沉沉睡了过去。
看着少女的黑眼圈以及手上的伤口我陷入了沉思。
“跨年夜......原来也会有人在外不回家吗?”
“会什么?零会在跨年夜拐回一名身份不明的少女吗?”
话音刚落,值班室走出另一名医生。
“她睡着了,行了别说这个了,你的宵夜。”
递过去路上买回的宵夜,继续说道。
“我觉得心理学大概可以用上了。”
琳接过递过去的宵夜没有回话,继续坐回了椅子前,似乎在想些什么的样子看着墙上的时钟。“新的一年,要到了啊。”
“好了,再回忆下去你要晚回消息了。”
琳突如其来的话语打断了回忆,零这个时候才回过神发现桌上的手机响起,手机也因此亮了起来,锁屏界面上显示着发件人的姓名和内容:
夜:“不回来了吗?困了的话就回来休息吧,在医院休息总感觉怪怪的(大概)。”
零:“回不去的欸,是在值班啊,阎和泠也在的吧,陪着她们一起睡就好啦~还是说要陪着夜玩游戏吗?”
夜:“现在不困,要玩,她们两个在看小说,琳也一起玩吗?”
“你玩吧,咱还要把院长给的任务做完。”
琳看了看群里的消息,没有回复,转而对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