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强化了!”
8月22号的早上,我在母亲的推搡下被赶出了家门,拎着行李箱,走进了东海大学的校门。
这所在本市有着传奇故事的一流大学,其辉煌的业界历史和神秘的面纱一直是大一新生们津津乐道的话题。在绕过纷纷攘攘的人群后,我终于找到了报道处,经过了繁琐的填表、提交材料、照相和缴费后,我带着我的校园卡来到了食堂附近。
东海大学的食堂坐落在整个学城的东边,食堂的旁边是人造湖。错落有致的假山中,隐隐约约可以看见熙攘的人群。
“麻烦让一让......”
我推开了几个人,挤到了一个相对空旷的地方。这里有很多桌子,桌子后有红色的横幅,什么“得美术者得天下”,“IG牛批”,“手冲社招新”之类的字眼交织在一起。
原来是因为新生入校,社团急需鲜活血液,都开始争相抢人了。
“......学弟......学弟?”
“啊......?”
我回过神来,在确认对方是向自己说话后,抬头朝着面前的学姐望去。和我差不多个头高,留着长直发的女孩,正在离我双眼不远处晃动她细腻的左手。
“学弟,有兴趣加入我们文学社吗?”学姐用期待的表情看着我。
“不,谢谢了,我没兴趣......”
就在我打算抽身走人的时候,学姐又从旁边接过了一个牌子:“那天文社呢?学弟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
“学姐在演无间道吗?”
“不是啦,”少女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是帮朋友宣传社团的,其实我是天文社的。”
说实在话,大学加哪个社团对我而言问题不是很大,在划了诸如“管理松散”,“不用写论文”之类的重点后,我便欣然同意了。
这种普通的地方更适合我一点,大学嘛,就是应该佛系养老才对。
这么想着,我七拐八拐的被带到了一间教室里。坐在对面的青年应该是学长,学长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掏出了一张表:“你有什么特长吗?成绩也算。”
很惭愧,鄙人没什么特长,只会宅在家里追番睡觉。
“没有,学习很差,硬要说的话应该是宅在家里吧......”
“你被录用了!”
这个社团的入社标准真是空前绝后的高呢。
学长扶了扶眼镜,摸出一罐零售咖啡:“你先自我介绍一下吧。”
我犹豫了一会,道:“我叫归海月,18岁。无兼职,高中时晚上八点才回家。住在东海市北部的别墅区一带,单身。我不抽烟,酒也是浅尝即止。晚上一点睡,每天要睡足8个小时。睡前,我一定喝一杯温牛奶,然后做20分钟的右脑训练题,上了床,马上熟睡。一觉到天亮,决不把疲劳和压力留到第二天。”
“很好,你有替身吗?”
“并没有。”
“那你废这么多话干什么?”
学长起身,收拾了一下桌子,准备离开这里。走之前他突然回头,看了看窗外的某处:“裴瞳,你先带新生熟悉一下校园。”
和学姐走在校园里,看着微风吹过湖面,我不仅感慨万千,还是这种悠闲安定的生活适合金牛座。
“对了学姐,刚才那个的学长是......?”
裴瞳的身影停了下来,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半晌道:“他叫蓝海臣,和我一样读大二,以前是学生会的会计,现在不干了,负责管理社团的大事小事,和你社长关系不错。”
“哦......”
“怎么了,学弟有兴趣加入学生会?”
你是从哪里得出的这个结论来着?
“不了学姐,大学学生会就像一座象牙塔,一不注意就会分崩离析,我想我还是算了吧。”
其实我是怕麻烦,我宁可在家睡一会也不会帮学生会做事。
听到我的回答,学姐转过身来笑了笑:“这里是东海大学,你说的那种普通大学的风气这里是不会有的。不过既然你不喜欢,那就算了吧。”
我环顾四周,突然看到了一簇像是桃花的植物:“学姐,那个是夹竹桃?”
裴瞳顺着我的目光望去,点了点头:“是夹竹桃没错。学弟是北方人吧?这植物北方不常见,但在我们这边常种。现在花期已经到了,不过再过一个月会开的更好看哦。”
叶片如柳似竹,红花灼灼,胜似桃花,花冠粉红至深红或白色,有特殊香气。花集中长在枝条的顶端,像一把张开的伞。是夹竹桃没错。
“不是说这东西含有多种配醣体,毒性极强吗,南方这边种植还这么广?”
“又没让你吃,观赏性花卉罢了。”
学姐耸耸肩,转身继续向前走,没有看到我此时的表情。
“如果是用来投毒呢?”
“哈?”
裴瞳转过身来,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自己的这个学弟:“怎么会呢?再说市医院离这里又不远,我说你瞎操这个心干什么?”
我的视线从盛开的花朵上离开,没有再说什么。就是因为现在人们的警惕心低下,才会发生当年那件事吧。如果那个保安能少存留一点侥幸,说不定那时就不会死人了。
“学姐,你认识社长吗?”
学姐揉了揉青丝,食指将其卷起来,又放下,“说实话,我几乎没见过他的面。那家伙只把社团的事交给蓝海臣,自己平时很忙。其实我们社团加上你有七个人,但包括我在内,除了蓝海臣基本没人操心这边的事。他们只是把这里当成补觉的地方罢了。”
裴瞳摸了摸手上的戒指,叹了口气:“学弟你大学四年一定要好好学习,因为你会发现这个社团真的很无聊。”
“我明白了。”
暂别了学姐,我提着行李回到了宿舍。看着手里标有“304号寝室”字样的卡片,摇了摇头。
“下马威啊,四可不是什么吉利的数字。”
......
“您好,一份奶茶。”
裴瞳握着钱的手和旁边人的胳膊碰了一下,她没什么感觉,那人却快速的和她拉开了距离。
“你怎么在这里?”
裴瞳接过饮料,拧开盖子喝了一口,然后从那人的身边走过。秀发扬起,轻轻地擦过了那人的肩。
“我在哪里,好像和你没有关系吧,方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