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能解释一下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吗?”
少女关上门,瞥了我一眼道,“我可不认为是你的主治医生的医术高超。”
“啊,这个......解释起来有点麻烦呢,你就当我是命大行不行?”
我挠挠头,倒不是不相信妹妹,只是换成一个普通人就算告诉他古金的超能力他也不明白我是怎么活下来的。
其实很简单,古金事先将我的“稳重”性格分裂成一个新的人格,然后将这个人格实体化,但不回收。这个实体化的新“我”可以从我的身上分离出一个完整的身体,但事先留在我身上。这就相当于我的每个器官,组织,细胞等生命系统都有一个备份。在我中毒后把我的记忆分裂出来,和这个新身体融合,再把这个没有中毒的身体分裂出来,将原有的中毒的身体弃置,这样我只中了微量的毒而不会伤及全身。接着作为报酬,我的“稳重”再次从身体中分裂出来,成为第三个“归海月”,这个新的“归海月”随便拟了个声带出来报了警,又重新附回了我体内。直到刚才才从我体内出来,顺便带走了我的有关能力者的记忆和“稳重”这个性格。
嘛,很简单吧,就是解释起来太费劲了,虽然以我妹妹的天才头脑迟早能明白。
但是我懒。
至于如何移除记忆也很简单。因为只有多重人格障碍患者才能获取独立记忆,这就需要再创造第四个没有分裂出实体的心理学家或心理医生人格来对第二和第三人格进行心理暗示。
不过这只是说着简单,实际操作难度非常大。不亏是考上清华的古金,轻易做到了我们做不到的事情。
其实这么一想,那个家伙的超能力还挺危险的。作为朋友很放心,作为敌人就很令人头疼了。倒不是说本身有多强,再简单粗暴的能力放在一个高智商分子手里也会非常危险,毕竟他们可是连洋葱都能当做杀人凶器的那类人啊。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妹妹已经收拾好了东西,轻轻了敲了敲门框:“既然你觉得你没事了,就别发呆,跟我回家。出院申请我帮你搞定。”
“等等......话说你这么急着把我送回家到底有何企图?”
我终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平常妹妹连自己的屋子都不会进,今个怎么催着他回家了?
“别说废话了,赶紧走吧。”
我不动声色的将左手别到了背后去,想摸一摸后腰上别着的银色手术刀,却忘了自己的衣服早被替换成了单薄的病服。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妹妹已经有些不耐烦了,逐渐向我靠了过来,“你又在发什么楞?赶紧走,难道还要让我背着你?”
不对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凭着兄妹之间的羁绊我就能清楚的意识到,在天台时和他对话的还是自家妹妹,现在就和换了人一样。这种陌生感,错不了。
眼前的人,绝对不是妹妹归海霂。
想到这里我没有一丝犹豫,转身便撞开窗户从三楼跳了下去。刚才我在顶层也没有闲着,观察了四周,发现在我的病房外有一片草坪。落地的时候我顺势滚了一圈,卸掉了大部分的力。
逃。家里不能待了,钥匙还在那个冒牌货手上。
在街上穿着病服狂奔着,引来了无数人异样的眼神,但此时的我可顾不了这么多。
我一边跑,一边快速的运转我的大脑,不过这件事也太离奇了,要不是连蒙带猜我根本就不会知道妹妹被掉了包。毕竟我们是一起从天台下来的,她就没有离开过我的视线。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跑过一个街角,视线突然变暗,紧接着光线全部消失了。
毫无征兆的,我进入了黑暗中。
这种诡异的事情我也是第一次遇到,不过我倒是有点思路了。如果这不是在现实中,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我陷入了幻境或者梦境之类的精神空间。(此时归海月的记忆已经被删除,所以没有往能力上思考)
仿佛附和着我的思想般,眼前无止境的黑暗突然涌入了一丝光明。
随着被光明撕开的黑暗如潮水般退却,引入眼帘的却是一个人。
一位头发火红似骄阳的年轻女性。
我心神一动,看来这些诡异现象的始作俑者八成就是她了。
女人也看到了我,挥了挥手,我见状也只能慢慢的接近她,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女人轻轻的甩了一下她的红发,朝我笑道:“终于见到你了。”
“您哪位?”
“哦,在自我介绍之前,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一下现在的情况。”
“哦?”
“你现在......已经死了。”
“......然后呢?”
“然后你为什么这么淡定啊喂?”
不是我淡定好吧,试想一下你走在大街上,突然有个人跟你说“你已经死了”这种话,你也会觉得对方是神经病好吧。
“所以呢?”
“......好吧,古金说的真不错,你果然是个异类。”
古金?
我皱了皱眉,开始尝试转一下蠢的要死的大脑。
如果我死了,那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所以你救了我,并且将我拉进了这个时空或者幻境中,对吗?”
“不对哦,我可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救你,这是我接下来可能会做的事。我只是来找你谈判的。”
红发少女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微型十字架,在手中把玩着,“我可以改写事实。你把这理解为某种超自然的力量就可以了。在你死的一瞬间我找到了你,并将你拉进了这里,考虑要不要救你。嘛,就是这么简单。”
“你的条件?”
“我喜欢和爽快的人说话。”
少女吹了一声口哨,打了个响指,将手中的十字架抛给了我。我一把接住,小东西的顶部尖锐部分扎了我一下。
“加入我背后的组织,挂个名都行,很简单吧?”
“这对你们没有任何好处。”
“不,只要你在,哪怕是挂名的,我们组织也不算亏。再说了,既然是挂名,组织内的资源一般情况下你都不能用。当然,在你行使你的权限前,我们甚至不会告诉你组织的名字。”
“切,拿我当工具人吗。”
我撇了撇嘴,“成交,希望加入你们对我而言不是一件坏事 。”
我可不傻,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命更重要的。
“那么恭喜你的加入,挂名的黄金十席第一席,我们的观察者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