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雪突然上前一步,在齐寅惊愕的眼神中,将自己娇柔的青涩身躯紧紧地贴上了他的胸膛。
离得太近了!
少女歪歪脑袋,甚至都能听见少年愈发激烈的心跳声。
“雪儿....你...你这是?”
处男内心的紧张一旦映照外在,其明显的表现就是口齿不清。
而现在,齐寅正口吃着,努力的想将怀中的女孩轻轻推出。
“突然想抱一抱....”
齐雪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却一下子就击中了少年内心的柔软点。
“说你胖你还真的喘起来了。”
轻叹一声,少年看着面前这个粘人的女孩,只能是卸了力,无奈地帮她梳理起鬓角的碎发。
“齐哥真的好久没有这样抱过我了。”
齐雪将小脑袋埋在少年胸前,闷闷的声音中透露着丝丝幽怨。
“一天就是工作,工作,工作!”
“每天想的都是皇帝,皇帝,皇帝!”
“明明我才是你身边最亲的人,却一点都不关心我。”
齐寅张张嘴,已经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自己也没有什么可辩驳的,这几天确实是忙于工作,晚上都不回来,有时候一天都跟齐雪说不上几句话。
作为哥哥如此疏忽,少女埋怨自己好像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等江陵城走上正轨.....”
齐寅正准备许下承诺,却被少女的小指头堵住了嘴。
“别这样说,诺言就是拿来打破的。”
齐雪抬起头,如瀑般的青丝便自然滑落,借着丝裙的朦胧,齐寅甚至能看到少女白皙的玉肩。
双臂弯曲,少女近乎要将自己融入面前这个自己深爱的男子怀中。
“其实只要每天都能看到你,抱抱你....”
"我就很满足了。”
看着怀中那一双亮闪闪的眼睛,谁又会说出拒绝的狠话的。
犯规了啊.......
少年只能苦笑。
“以后我会注意一点的。”
他突然搂上少女的肩膀,一边看着荷花池中的尾尾红鲤,有些宠溺地蹭了蹭少女的小脑袋。
“过几天那场庙会我也会如期而至。”
眼下江陵城的复苏也才刚刚开始,这一句承诺虽然小,但也已经是少年所能许下的最大诺言了。
精明如齐雪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反正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现在,自己只需要露出一丝丝愁绪,便能赢得齐哥的细致关心。
少女眉眼稍稍一弯,见齐寅扭头,连忙收起内心的喜悦,轻轻地嘟起了小嘴。
果不其然,当自己的愁态初显时,少年便已经败下阵来。
感受着少年愈发轻柔的抚摸后,齐雪的嘴角已经有些抑制不住地上翘起来。
计划通.JPG
。。。。。。。。
沿着长江顺流而下,在距江陵城一千六百里外,盘踞着一座巨城。
水利之便,三省交汇,和一望无际的广阔平原。
这里就是上天宠幸的地方,也是大燕国的京城所在之处。
政治和经济上的极高地位造就了此地独一无二的地价。
十担米一寸地,这已经是近乎天价的水准。
而就在这寸土寸金的皇城根,却坐落着占地百亩的庄园。
牛府,这座虎踞东城的庄府,据说是大燕国开国皇帝钦造的。
而作为皇朝三老唯一存活至今的牛庚,他的故事更是被人津津乐道。
跟随先帝起义,并数次救其于生死之中。
狂袭六百里,击敌于不备之时。
当他存在于大燕军中时,他就是当之无愧的战神。
当他隐退,他仍能让敌人闻风丧胆。
而就是这样一位传奇人物,现在却悠哉地躺在老爷椅上,随着微风轻轻摇晃着。
“嗯?所以呢?”
浑浊的老眼散射着不明的微光,他微微起身,看着面前这个跪地扣头的红袍官员。
“所以....所以....”
官服下的瘦弱躯体轻微颤抖着,黄豆般的汗水滴答滴答的打在玉石板上。
王南翼感受着面前这位老人愈发深邃的威压,终于是咬着牙开了口。
“所以...我想投靠您这一边。”
“作为一条老李那边的狗,你以前可是找了我好多茬啊。”
牛庚的眼神如同利刃,将面前这个从一品大官的伪装刺得粉碎。
“我说你啊,会不会是老李那边派来的细作啊?”
他起身踱步,冷笑着拍了拍王南翼的肩膀。
“鄙人...绝不是!如果我说一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王南翼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上了牛庚的脚,忍不住哭诉道。
“李荥那个老不死的,以我的家人威胁我,所以我才......”
他话至此处,已是泣不成声。
牛庚看着面前这个趴在自己脚边,如同丧家之犬的老者,突然轻叹一声。
“李荥那老不死的暴脾气我也了解,你跟着他肯定是吃了不少苦头。”
“是啊....他还....”
王南翼正准备顺杆往上爬,一抬头看见牛庚淡漠的眼神,却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我会给你机会,但你也得给我看看你当狗的觉悟。”
“您需要我做什么只管开口。”
“很简单。”老者淡笑着,负手而立,慈祥的目光中却隐隐有几分咄咄逼人的意味。
“把史平给我撬开。”
“这.....”
“你不行吗?”
牛庚笑着,轻轻一抬手,门旁的黑甲武士便铿锵着剁了剁手中的钢棍。
“不行就立马给我滚蛋。”
看着棍棒上寒光凛冽的光泽,王南翼的喉结忍不住滚动着。
他明白,这已经是箭在弦上的紧急局面了。
除了答应,自己也没有第二条更好的路子了....
不是吗?
心中既然已经打定主意,于是他便不再迟疑。
“鄙人也只能尽量。”
他低着头,朝着牛庚微微躬身。
“我的人也会全力配合你,你只需要....”
他笑着,用手轻轻搓着。
“给我一个火星,我就能引爆朝廷这个火药桶。”
“诺。”
王南翼还是卑微地离开了。
走之前,还贴心的关上了木门。
“大人?此人.....”
屏风后突然冒出一声,带着浓浓的猜疑。
“恐怕不可信啊。”
“我提防着呢。”
牛庚眯着眼睛,淡淡地开了口。
“不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我有预感,这会是破局的关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