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膳厅外,宿情的尖叫声撕心裂肺。
托着手绢轻轻擦拭脸颊血迹,南惜若踏入厅内冲着三妹道,“可容,帮忙接个断手。”
“断手?”南可容放下给南怀玉喂饭的勺子,问道,“谁的?”
拍拍手,南惜若喊道,“进来吧。”
一步一颤悠,宿情面无血色,双唇煞白,她的右手齐腕断开,切面平滑的好似无波水面。
血液滴答,将膳厅的地砖染红。
南怀玉见了那血,眼睛看的都发直。
“嗝!”
忽的,他翻了个白眼,险些就要晕过去。
“唉呀呀!你让她进来干什么?不知道怀玉晕血呐,赶紧滚出去!”南可容赶忙挡在弟弟眼前,扬起袖子帮他扇着风,“怀玉,好点了没有?”
鼻子嗅了嗅,发觉厅内的血腥气并未降低,南可容回头怒视宿情,骂道,“看什么看?滚啊!”
南惜若望着她摇了摇头,说道,“可容,你也太宠他了。怀玉迟早是要仗剑江湖独当一面的,这晕血的毛病越早治越好。”
“该治归该治,但现在不是还没治呢吗?”南可容道,“你快让这女人出去。”
“那她这断手?”南惜若瞄向大姐南寻霜,问道,“给她接上不要紧吧?”
“不打紧归不打紧,毕竟我也没说不容许她接断手……”拽着两根肥硕的羊腿,南寻霜可疑的望向自家妹妹,问道,“可你什么时候生了副菩萨心肠?”
“我何时不是菩萨心肠了?”南惜若嗔怪道,“我从小不就是出了名的心善吗?爹,你说对不对?”
南老太爷捏着毛巾擦了把脑门上的汗,连连点头道,“我闺女就没有坏心的。”
老太爷有些发懵,今日的诸多事情发生的过于诡异,他到现在还是没明白过来自家的几个闺女到底是如何将化剑门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中午酒喝的有点多,有些乏了。”南老太爷道,“我先回屋歇憩,你们姐弟慢慢聊。”
“爹,我送你。”南惜若作势就要去搀扶老太爷。
老太爷却一口回绝道,“我还走的动道呢,你们吃你们的。”
“二、二小姐……”宿情嘶嘶的抽气,“救、救救我。”
“放心吧,我三妹已经答应替你接了。”南惜若含笑嫣嫣。
“谁说我答应了?”南可容挑眉道,“不是我不顾姐妹情面,但你知道,我出手救人,那是有规矩的。”
“哎呦喂,不就是钱吗?”南惜若哼了声,指着宿情道,“算她账上。”
宿情大汗淋漓,若是再不出手救她,她便要痛晕过去了。
“敢问三小姐,我这断手再续需要多少银两?”
竖起一根手指,南可容冷着脸道,“不讨价不还价,但凡我手下病人,不论发烧感冒起死回生,一律万两纹银。”
“万、万两纹银?!”
宿情一下就傻了眼。
化剑门雄踞东郡,一年的收入不过也才八万两出头,而南可容治个病张口便是一万两,这不由让宿情心中横生怒火,咬牙几欲发作。
不过转念想到南寻霜和南惜若,宿情如同当头浇下一盆凉水。
她两个姐姐皆是大能之辈,难不成她也……
一想到这儿,宿情的火气立刻散了。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着,“三小姐,非是宿情不愿给。只是万两纹银数目实在太过巨大,我、我实在是掏不出来啊!”
“掏不出来那就别治。”与对待南怀玉的温柔可人不同,南可容面对宿情显得异常冷酷,“没钱还来看什么病?”
“嗯……吵什么呢?”南怀玉捂着脑袋昏昏沉沉的立起身子,忽的又见了那摊血,一翻白眼,眼看又要晕过去。
南可容眼疾手快,手指微弹,一颗朱红的药丸儿便顺着他的嗓子眼钻了进去。
良药下肚,登时起效。
南少爷脖子一梗,眼珠子一瞪,竟是头也不晕脚也不软了。
宿情与南惜若对视一眼,发现她似是非是的正对着自己点头,目光亦是若有所指的抛向南怀玉。
宿情立刻心领神会,扑倒在南怀玉的身前,抱着他的大腿哭诉道,“四少爷,你可救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