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被肥耗子拿着萝卜威胁着后退,南怀玉又恢复了开始后背抵着门板的状态。
一脸的憋屈,南怀玉这辈子被人笑过练武废材,被人笑过读书无能,可让个耗子威胁成这样,还真是年初一吃饺子——头一回!
闭着眼自我安慰,南怀玉喃喃自语道,“没事儿没事儿,放宽心,谁过年还不吃顿饺子呢?”
耗子见了南怀玉这副受气模样,那是笑得前仰后合乐不可支,做耗子做的这么舒坦,它也是第一次。
两只小爪子捂着肚子,耗子笑得在地上打滚。
南怀玉一抬眼皮子,见了耗子得意的样子就更生气了。
“笑!这辈子没笑过是怎么着?有什么好笑的?!”
嘴上骂着,南怀玉忽的一顿,“等等……”
耗子捂着肚子放肆大笑……
那……
这小子手里的萝卜呢?!!!
咻的一下。
白鼠仿佛刘翔附体,蹭的一下就从地窖这头窜到了那头。
一人一鼠后背贴墙,小腿肚子用着同一种节奏打颤,好似一块儿约好了蹦迪似的。
微光之中,淡紫色的长发飘扬,半梦半醒的精致面容上还带着些许迷糊,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珈蓝望着手里的萝卜微微发愣。
“噫!!!”
“吱!!!”
听见地窖门口的异响,珈蓝抬起头,对上了南怀玉的视线。
从南怀玉清澈的瞳孔中看见自己淡紫色的倒影,珈蓝半睁半闭的眼睛缓缓睁大,紧接着……
便是三声惨绝人寰的尖叫!
“啊!!!!!”
“啊!!!!!”
“吱!!!!!”
尖叫声穿透力极强,破开地窖直钻地面上的南家大宅之中。
宅邸当中,南老太爷正在用茶,拿着茶盖儿拨了拨滚烫的茶水,两声惊叫传来,老太爷手上一个没拿稳,差点把碗打了。
“阿福!阿福!”大叫着家丁的名字,老太爷一面拿汗巾擦汗,一面说道,“去看看,少爷又怎么了。”
憨厚的阿福傻笑着点头道,“没事儿,三个小姐带他玩儿呢。”
“喔喔,那就没事儿……”老太爷放下汗巾道,“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又叫人绑了呢。”
叫了半天还是不见有人过来,南怀玉的叫声渐渐小了。
“闭嘴!”低下头,南怀玉不忘抽空给肥耗子一个嘴巴,“老子叫就完事儿了,你叫你妈呢!”
耗子捂着红通通的腮帮子,幽幽的望了一眼南怀玉,吱了一声就不言语了。
没办法,谁让它把萝卜丢了呢。
他们爷俩消停了,那边珈蓝的叫声却不见小下来的趋势。
衣衫不整的抱着稻草蜷缩在墙角,珈蓝浑身发抖,眼角还噙着星星点点的泪花。
恐惧褪去,南四郎终于发觉了其中的不对劲儿。
她……
她这是在怕我?
嘿!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打人的害怕被打的,她这算是良心发现了?
不能确定自己的判断是否准确,南怀玉试探性的向前点了一步。
他这一个举措很快就引起了珈蓝的剧烈反应,大秦美人惊恐的向后蜷缩,看她的样子,好似要把石墙挤塌了一样。
要是换了往日,珈蓝说不定还真能把墙弄塌了。
但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她沦为了南家的阶下之囚,腿脖子上、手腕儿上、乃至于脖子上都套着南惜若从拜火教带回来的玄铁枷锁。
这玄铁枷锁一套得有个两三千斤重,戴上去就和驮着个大象差不多。
也就是珈蓝体魄强,若是换了南怀玉来戴,怕是这辈子就别想动唤了。
嘿!有点意思嘿!
一族奏效,南怀玉咧嘴一笑,胆子大了起来。
咻的一下!
南四郎干净利落的又向前踏出一步。
珈蓝见了,惊恐的无以复加。
纤细的脚掌蹬在冰冷的石砖上想要后退,娇嫩的后背与粗糙的石墙剧烈摩擦,可却又无法将其撞倒,反倒是生生刮开了几道口子。
鲜血四溢,将那身昂贵无比的丝绸上衣染得满是血腥气。
珈蓝惊惧的叫喊道,“别过来,你别过来……”